“你很喜歡她?”秃頂班主任的神情變得更加凝重。
“是啊,她人很好的,我還有她的照片,她長得真的很漂亮。”
“她的……照片?”秃頂班主任有些驚訝。
“沒錯,我們在網上認識的。”孫啓濤選擇略過這個話題,這秃頂班主任看樣子和小雅并無交集。爲了不被當做精神病,孫啓濤隻好稱小雅是一個網友。
畢竟,如果孫啓濤稱小雅是鬼,這是“普通人”的秃頂班主任也提供不了任何幫助,反而會使事态更加糟糕。
萬一這秃頂班主任真以爲她是精神病,讓她回家治療,豈不是和學姐現實世界的日記寫的一樣,收拾行李然後莫名其妙的死亡?
等等,這個世界的死亡flag莫非是準備離開這個學校的行爲?不打算離開這個學校的就不會死。
可是,我要找的是被詛咒的條件啊,莫非……就是打算離開這個學校?
孫啓濤腦海裏思緒紛雜,思索着被詛咒的條件,不過他總覺得自己可能進入一個思維誤區。
“原來小雅是你的網友。”秃頂班主任松了一口氣,說話間,他又呡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多交點朋友是好的,不過現在高三了,還是要适當減少你們聊天的時間,學習任務抓得很緊,時間可不多啊,隻有高三一年,上了大學時再慢慢聊吧。”
“嗯。”?孫啓濤表面應和着這秃頂班主任,心中思索着其他的事。
離開學校亦或者說有準備離開學校的行動是否就是受詛咒的條件呢?不管如何,這個方法都值得一試,因爲孫啓濤能感受到筆記本的力量正在逐漸的恢複,它已經開始在激發并撰奪孫啓濤的恐懼了。
時間不多了。
沉浸在思考中的孫啓濤回過神來,雙眼重新聚焦在秃頂班主任臉上,一張嚴肅的,面無表情的,毫無生氣的蒼老臉孔。
這個莫名出現的班主任在目前看來似乎毫無用處啊,如果他與小雅無關,他又會牽扯出什麽事情出來。不過,這張臉卻倒是熟悉,是不是全中國的高中班主任都長成這副模樣?孫啓濤不禁這樣想道。
“嗯,這樣……”秃頂班主任緩慢的說着,細長的食指在桌子上敲打着,發出輕微的咚咚一般的聲響。
“你是不是與李月和王莉莉處得不好?”半晌,秃頂班主任停止了敲擊桌面,擡起頭,對着孫啓濤說道。
“誰?”王月和孫莉莉又是哪裏冒出來的。
“到高三後,學校是強制要求寝室生活,這點也是爲大家考慮,畢竟大學也是寝室生活,也是爲大家進入大學之前一個鋪墊。現在大家同處一個屋檐下,各自的生活習慣都有所不同,難免有相互不習慣的地方,這個時候就需要克制自己,更需要相互包容。畢竟大家都是同學,也算是有所了解的人,有什麽矛盾解決不了呢?”
“是吧,程蕾。”秃頂班主任一番語重心長的教導,終于讓孫啓濤弄明白了王月和孫莉莉是誰,不就是筆記本上剛出現的那兩個名字嗎?就是程蕾所怨恨的那兩名室友,孫啓濤仍未見過的兩人。
“嗯。”孫啓濤簡短的回應着,畢竟禍從口出,在什麽都不了解的情況下還是少說多聽爲妙,以免漏出破綻。
“你畢竟前兩年是走讀生,現在住校肯定會有些不适應,不過受了委屈也不要在心裏憋着,向老師提出來,我會爲你做主的。”秃頂班主任明顯偏袒的話語讓孫啓濤感覺有些吃驚,看來程蕾學習成績應該是極好的,而且在秃頂班主任所教的的科目應該是很擅長,畢竟老師總是偏袒學習成績好的學生。
“你先回去吧去。”秃頂班主任招手示意孫啓濤離開。
“嗯。”孫啓濤嗯了一聲,而後轉身離開,他發現這個語氣助詞是真的好用,能夠應付各種對話。
“等等。”身後突然傳來秃頂班主任的聲音,孫啓濤腳步一頓,停下了身形,身體卻沒有轉回去。
他這是怕,這秃頂班主任就要撕下那層人皮,露出原形來,畢竟能管理一班鬼同學的班主任豈會是善茬。恐怖片不就是這麽演的嗎?吃人的怪物待龍套轉身離開時,顯出原形,一口咬掉龍套的脖子。
“把王月和孫莉莉叫過來。”秃頂班主任接着說道。
還好,背後沒有傳來一陣陰風,脖頸處沒感受到陰冷的呼息,肩膀上也沒搭上一隻手,一切如常。孫啓濤松了口氣,又是“嗯”的回應一聲,繼續向前走去。
至于秃頂班主任囑咐的話,孫啓濤卻沒有太過放在心上,王月,孫莉莉?誰知道她們長成什麽模樣,不過眼睛肯定是被挖出來。至于在門口處大喊一聲,得了吧,誰知道會不會引起看上去正在思考人生的鬼同學的注意力,要是惹出什麽麻煩,那樂子可就大了。孫啓濤可不想去面對那幫滲人的鬼同學了。
現在,還是回去整合一下自己所得到的信息,看看如何離開這個詭異的世界吧。
如此想着,孫啓濤打開了辦公室的房門,驚訝的發現這并不是走廊,而是程蕾的寝室。狹窄的房間中,陽光從窗戶密集的鐵欄杆中擠進來,卻驅散不走這房間中的陰影。兩張鐵架床擺放在兩邊,靠窗的一邊上下的兩張床都鋪好了床單,另一邊隻有上面的床有人占着。
沒錯,孫啓濤現在已經回到了寝室之中,程蕾的寝室比其他寝室更加狹窄,像是一間雜物間所改造的一般,因此裏面隻能夠放兩張床。
孫啓濤回頭一看,發現身後的場景已經變成了寝室的走廊,他現在倒是十分鎮定,畢竟這個世界的時間和空間都顯得十分的混亂。看這陽光,現在應該是下午五點到五點半左右,正是下午吃飯的時間,不過作爲一名學霸,程蕾此時應該在食堂或是教室之中,怎麽會回到寝室之中。
管他呢,對孫啓濤來說,反正在哪都是一樣。
孫啓濤轉身關上了房門,回過頭來,卻猛然發現……
一隻蒼白的手扼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