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陽光從窗戶直射進來,落在了窗邊的孫啓濤身上。和煦的陽光包裹着孫啓濤的身子,照得人暖洋洋的。
同學們或是背誦課文,或是溫習昨日的筆記,或是在做着繁多的卷子,教室裏一片祥和,看不出唐玉的離開對這個班級造成任何影響。
孫啓濤望着前方一個空置的位置有些出神,那個是袁穎的座位,但本應坐在座位上的黑色嬌小的背影卻已不見蹤影。
“袁穎,去哪了?”
下午的課分别是兩節物理,加一節化學。孫啓濤聽得心不在焉,他還在考慮袁穎的事情,但是今天下午也沒有樹的課,現在暫時難以得知袁穎的消息。
所幸,孫啓濤的疑惑很快便得到了解決。
……
樹從教室門進來,大步走到了講台上,掃視了一圈,嘈雜的教室裏頓時安靜了下來,這個時刻是五點半到六點的一個過渡時間,通常樹會選擇在這個時間交待一些事情。
“咳,咳。”清了清嗓子,樹開始說話。“今天中午,袁穎同學因個人原因,向學校提交了退學申請書,學校已經同意了。”
教室内一片嘩然,大家議論紛紛,場面變得十分混亂。
孫啓濤聽到此消息後呆坐在了座位上,有點難以相信。袁穎爲什麽要退學,或者說這又是學校的一種推辭,袁穎已經死在了那棟廢棄寝室?不,不太可能,孫啓濤不太相信袁穎會死,雷雨夜的景象仍然曆曆在目,袁穎絕不可能就這麽輕易死去,這是孫啓濤的直覺。
“安靜!”樹怒斥道,教室内的讨論聲音都停了下來了,樹的威信還是有的。“雖然高三的戰鬥不過才剛剛開始,但是已經有兩位同學離我們而去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大的遺憾,然而我們留下來的人卻不能夠放棄,既然我們選擇了高考這條路,就一定要堅持到底。”
樹說了一會兒發現自己的言辭有些蒼白無力,讓人提不起勁來,不禁意興闌珊的揮揮手,“好好複習,等下晚上考試。”
想必樹收到這個消息時也頗受打擊吧,畢竟開學才一個月,已經有兩名學生退學,任誰都會對班主任有些看法。
待樹走後,教室重新恢複了喧鬧,讨論着袁穎爲什麽要突然退學。
孫啓濤想了想,起身離開了座位。
……
“江老師。”
孫啓濤走進辦公室時,發現樹正在處理着文件。
“孫啓濤,有什麽事嗎?”樹擡起頭,看着孫啓濤。
“江老師,袁穎親自向你提交的退學申請嗎?”
“沒錯,今天中午,袁穎向我提交了退學申請,我勸了她好幾道,她都沒聽。中午她家人來就把她接走了。我跟她父母打電話,沒想到他們居然支持袁穎的意見。這孩子平時挺孤僻的,一直不聲不響的,今天居然突然就要退學。”說道這裏,樹歎息一聲。“可能她真的出了什麽問題吧。”
“老師,袁穎是中午多久向你提出退學申請的?”
“1點鍾左右。”樹想了一會兒說道。
1點鍾,看來袁穎并沒有死。孫啓濤暗自松了一口氣。
我看到袁穎大約在12點20左右,也就是說我可能看到的是真的袁穎,那胖子也是真的?不過,他們爲什麽要進入那棟寝室?袁穎接下來爲什麽要退學?
孫啓濤腦中分析了一遍,還是想不明白。
“那袁穎爲什麽要退學?”孫啓濤希望能在樹這裏找到答案。
“你自己打電話問她不行嗎?”
“我……”孫啓濤噎住了,他自然是沒有袁穎的電話号碼的,不過肯定是不能這麽說,畢竟如果連袁穎的朋友都不是的,那又哪輪到他來關心袁穎,他可不是熱心的班長夏航。
好在孫啓濤也是有些急智的,回了句“她電話打不通。”
雖然這個回答不是很完美,比如孫啓濤爲什麽要在還不知道袁穎退學的時刻給她打電話,但還是可以勉強糊弄過去的。
果然,樹狐疑的看了孫啓濤一眼,但還是接受了這個理由,畢竟這也不算什麽大問題。
“那孩子不說,我也不好深究,畢竟高中也不是義務教育的時段,既然袁穎的父母同意了,我們也隻有放人。”
看來樹也不知道詳情。
“那老師你知道她去哪了嗎?”孫啓濤接着問道。
“回家了啊。”說的很有道理,但沒卵用啊。
“那老師你知道袁穎家住哪嗎?”你就不能說完?孫啓濤無奈的繼續問道。
樹還真跟個癞gei?bao一樣,掇一下,跳一下的。
“我怎麽知道,我是她老師,又不是她爸,好了孫啓濤,沒事回去複習,晚上還要考數學。”樹不耐煩了。
班主任怎麽不可能知道學生的家庭住址?
“老師,你知道那天學校找我去有什麽事嗎?”孫啓濤還是不甘心一無所獲。
“怎麽?”樹的臉一下子變得陰沉起來。
“兩個警察找我做筆錄,他們說,唐玉死了。”孫啓濤看着樹的臉,企圖在他臉上找到一些變化。
然而令孫啓濤失望了,樹聽聞後仍然一臉平靜仿佛早已知曉。
“我知道了。”
什麽,樹知道了?孫啓濤有些震驚,不過他想了想就明白了,那兩個國九局的既然找了袁穎的室友,那沒道理不去找班主任。
看來那天樹所說的是學校的指示,起的是維持班級内穩定的心思。不過還真是難爲樹了,臉上一直不動聲色的,裝的還挺像那回事。
樹皮真是堅韌。
“想必學校已經給了你們指示了,對這件事我也不多說了。沒什麽事,趕緊回去吧。”樹顯得十分不耐煩,差點就明說叫孫啓濤滾了。
“江老師,我懷疑唐玉的死跟袁穎有關。”孫啓濤不打算遂樹的意,今天他打算将整件事弄清楚。
“是你行還是警察行,孫啓濤,你個學生能幹什麽,這件事交給警察處理,你有什麽懷疑去跟他們講,别跟我提!”樹憤怒的大吼道,看來這兩天樹身上也背負了很大的壓力。
也對,自己班内的學生橫死在寝室内,身爲班主任,怎麽不可能受到責問呢?
孫啓濤等樹發洩完後,問道。
“江老師,你認識唐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