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
渝遂高速,一輛輛車窗前挂着重慶市74中牌子的大巴車正排成一列,勻速地行駛着。車内坐着一群十七八歲,稚氣未脫的青年,臉上挂着隐隐的興奮,正期待着新校園的模樣。
車内,一群學生談論不休,議論着新校園的模樣。通過學長學姐了解了一些情況的學生大聲發表着自己得到的消息,時不時引來一陣附和聲。
孫啓濤單手撐着頭,靠着車窗,百無聊賴的望着窗外一成不變的風景,無論哪都是一模一樣,布滿灰塵的行道樹。
“喂,胖子,你說我們要去哪。”也許是太過無趣,孫奇濤轉過頭問着旁邊的胖子,他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此刻正低着頭,抵着前面的椅背昏睡。
“我怎麽知道,别煩我。”胖子連眼都沒睜,說完就不再言語,顯然狀态不佳。
“我聽說分校就在青杠,我們已經下了大學城,馬上就要進隧道了,離這不過一刻鍾的時間,何飛能堅持住吧。”後面班長,一個梳着馬尾辮的妹子接道。
“沒問題,這死胖子雖然暈車,但還不會吐。”孫啓濤笑着說。
“我等下吐你一身,你信不信。”胖子艱難的說完,又馬上不再言語。
“好好。”孫啓濤笑着拍了拍胖子的背。
“欸,這學校是吃飽了沒事幹吧?把我們拉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旁邊一個男生突然轉過頭說。
“朗求遠,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班長大聲說。
“切,你們知道這學校叫啥名嗎?”朗求遠,也叫做狼狗突然神秘兮兮的說道。
“怎麽不就叫74中嗎?”孫啓濤有些疑惑,他倒沒有關注這些事情,對他來說,無論在哪學習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至于胖子,一天除了打遊戲,什麽都不關心,能知道什麽。
“别提那名字了,74中學,這不是叫人去死嗎。”狼狗的臉一下就垮了下來,撇撇了嘴,“我告訴你們,那分校叫死亡學校,校長腦子被驢踢了吧,盡取些啥名字,這學校是棺材鋪嗎?”
“别胡說,分校叫釋罔學院,釋然的釋,學而不思則罔的罔,意思是解開疑惑,釋放心中的迷茫。不是你說的棺材鋪。”班長臉漲得通紅,顯然有些不能接受狼狗亂七八糟的言論。
“确實不是很吉利。”孫啓濤點點頭,不顧班長越來越漲紅的臉。
“我說嘛,一個起去死,一個叫死亡,你說能不讓人想歪嗎?”朗求遠見有人支持,顯得有些得意,眼下更是得寸進尺。
“這74是市政府給的,關不得校長什麽關系,再說也是第一任校長取得,他腦袋有沒有被驢踢過,我不知道,反正他肯定是進棺材了。”坐在朗求遠後面的姜清風也發言了。
“那還有死亡學院。”朗求遠仍在反駁。
“子不語怪力亂神,我們高三是來學習的,不是來聽鬼故事的,你還是别搞得人心惶惶了。”孫啓濤眼看動靜鬧得越得越大,想要制止這無意義的争端。
“好吧,切。”朗求遠見自己這邊唯一的支持者都倒向了另一邊,不由得有些偃息旗鼓,轉過頭,不滿的啐了一口。
“說起這個學校的一些傳說,我倒是知道一些,你們有興趣嗎?”楊欣慰,也就是坐到姜清風旁邊的一個男生突然插話了。
“不是說别說了嗎!”班長很是不滿,雙眼死死的瞪着楊欣慰。
“班長,你不是怕了吧?”朗求遠見有人又挑起了話頭,馬上跳了出來。
“你說什麽?”班長轉過了頭。
“哈,哈,反正也無聊吧,吧。”朗求遠越說越小聲,看到班長睜得通紅的雙眼,他有些發怵。
“看過兩年前的報紙嗎?”楊欣慰卻不管衆人有沒有興趣,直接說了起來。
“兩年前的事,誰知道?”姜清風擺了擺手。
“花季少女在寝室内慘遭殺害這個新聞呢?”楊欣慰見沒人接話,也不以爲意,抛出了下一個問題。
“哦!”朗求遠一拍腦門,“你說那個叫唐,什麽來着的女的被捅死的那條新聞。”
孫啓濤感覺自己有點印象,楊欣慰說的好像是一起校園兇殺案,當時這個新聞鬧得沸沸揚揚的,後來還是市政府強行出面壓了下去。
“好像叫唐心吧。”不知怎麽,孫啓濤腦海裏突然浮現這個名字。
“2012年10月7日,一女學生被發現死在學校寝室中,身上中了數十刀,血流滿了整個寝室,死者就叫唐心。”講到這,楊欣慰突然停頓了一下。
“你們知道那學校是哪個嗎?”楊欣巍壓低了聲音,還陰森森的嘿嘿笑了兩聲。
“咕。”在場的人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釋罔學院?”不知道是誰說了句。
“賓果!聽說就是你們女生寝室那棟樓啊,班長你可要小心點,我聽說還有人晚上聽見唐心的慘叫聲啊!”說完,楊欣慰突然裝怪的朝着班長哇的一聲。
“啊!讨厭。”班長拿起旁邊的一個礦泉水瓶向楊欣慰砸了過去。
“班長,别怕啊,你們女生寝室還有很多故事欸!”楊欣慰笑嘻嘻的躲過了飛來的礦泉水瓶。
又是幾個礦泉水瓶砸了過來。
“我的水!”姜清風哀嚎了一聲。
場面俞發的混亂了。
“走吧。”
“嗯?”孫啓濤轉過了頭,發現胖子正對着他。
“走吧,釋罔學院到了。”胖子說完就整理好自己的行李開始下車了。
“喂,等等。”孫啓濤不知道胖子走這麽快幹什麽。
“扔不到,哈哈。”狼狗大笑的聲音傳來,不知何時,他也摻和進去了。
孫啓濤看着後面鬧做一團的場景,不由搖了搖頭,“喂,車到了,趕緊走了!”
“走喽!”朗求遠大喊。
孫啓濤跟着前面的同學慢慢下了車,發現胖子就站在車旁邊。
校車是直接停在了男生寝室的門口,不過也孫啓濤不急着進寝室,他們的行李還放在另一輛車上。
“我們寝室?”孫奇濤一指後面的樓房,倒也不像想象的那樣破舊,牆磚還是有八成新的,緊緊的貼在牆上。
“你相信鬼嗎?”胖子沒有回答,反而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啊。”孫啓濤愣住了,不知道胖子的意思。
胖子低下頭小聲的說着:“沒關系,你馬上就會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