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雲想容對江河不信任,多少是有點的,畢竟不是跟了自己很久的人,還不是特别了解。她對江河的信任,完全來自己于江輕塵,雲想容知道江輕塵不會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
不出雲想容所料,江河晚上沒有回府,江希安帶人和江河一起出動,去到城郊破廟抓人,結果接頭的居然是幾個小喽,他們接到的指令是,把人帶到文登巷的那處宅子。
于是江希安就來了個見招拆招,把安排好的人送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江河回府,馬上和雲想容彙報了情況。
其實一早,江希安的飛鴿傳書已經到了,雲想容早就知道了一切,江希安考察了江河一個晚上,江希安覺得江河是值得信任的。
雲想容又囑咐江河一定看好六子,但不要讓他發現,最好搞個什麽理由,讓他沒機會出府。
要說這江河也是個狠人,跟江輕塵待久了,做事風格都一樣,直接給六子下了半月癫,這會就是六子想出府都很難,他目前隻能守着廁所那裏也不去。
雲想容已經把京城中,買過超過五百兩一件雲家衣坊衣服的女客名單和送貨地址抄了下來,一共十六人,雲想容準備一會就去九門提督府查戶籍,看家中是否有符合雲想容列出鲨魚條件的人選。
其實這些女客人,雲想容一半以上上都認識,李悅姗,羅依,趙菲菲都在名單上,隻是意外于前兩天剛送出的一單,收貨人是韓媛,收貨地址居然是四王府。
看來四王妃已經懷孕了,韓媛已經做上了四皇子的側妃,之前江輕塵和雲想容說過,關于巧娘的事情,說巧娘就在四王府。
雲想容覺得這難道是巧合,還是預謀?四王府有手帕也有人,難道昨天的手帕是韓媛的?
等雲想容處理完手上的事情,基本也是中午了,吃了午飯,休息了一會,雲想容才去了九門提督府,雲想容把昨晚的事情,還有自己關于鲨魚的設想和夜海華說了一下。
夜海華覺得雲想容說的很有道理,而且,昨天要把人送去的地址,就是文登巷,這就說明,雲想容之前對三個宅子的猜測是正确的。
夜海華就幫着雲想容一起查,這十六位姑娘的家庭關系,結果沒查多久,夜海華的手下來報,說太傅府出事了,李雁飛請夜海華去一下。
夜海華沒有耽誤,馬上就去,雲想容知道李雁飛是個很有主見的人,自己家的私事,肯定是不會對外人講的,叫夜海華去,估計這事就是和李悅姗有關系,所以雲想容堅持也要同去。
兩人很快到了太傅府,這是雲想容第二次來,明顯感覺這府裏的氛圍不對,下人們都有些誠惶誠恐,一個小厮把夜海華和雲想容帶到了前廳。
李雁飛沒想到,雲想容會來,也顧不上禮數,請人坐下後,直接說道:“容公主,我真後悔,當時您讓我把喜寶送到公主府,我沒聽,覺得自己府上很安全,結果還是出事了,喜寶不見了。”
“啊?”夜海華意外的說道。
“什麽叫不見了,李統領,你把事情仔細的說一遍。”雲想容說道。
“我昨天休沐,家中一切正常,今早應卯的時候還看見了喜寶,中午有人去宮裏找我,說午膳時間,喜寶和她的貼身丫鬟都不見了,做雜事的兩個丫鬟也被**迷暈了。但門房說喜寶沒出過府。上午就江心心來找過喜寶。”李雁飛說道。
“心心?不可能吧,她最近連昌平候府都不會出的。”雲想容說道。
這點雲想容很肯定,因爲江輕塵的事情,昌平候府都很謹慎,不希望自己的行爲讓别人拿到把柄,别說江心心了,就是侯爺和夫人,都未曾出過門。
“是的,我去侯府問過了,江心心是沒出過侯府大門。”李雁飛說道。
“有人易容我大嫂?”夜海華說道。
“應該是,這個假的江心心待了多久,做過些什麽有人知道嗎?”雲想容說道。
“門房說,假的江心心,來的時候拿着個大箱子,說是帶給喜寶的禮物,走的時候也帶着這個大箱子,說是喜寶也給她了禮物,是門房幫擡上的馬車,說是比來的時候沉很多。”李雁飛說道。
“府裏上下找過了嗎?”雲想容問道。
“從我回府到現在,已經細細搜查過兩遍,沒有任何的發現,還好我祖父祖母在鄉下莊子裏修養,不知道府裏發生的事情,我已經把父母送到我叔叔京兆府尹那裏,因爲我不确認,假的江心心到底在這裏做過什麽,府裏是否還有未知的危險。”李雁飛說道。
“李統領,你不要緊張,我覺得喜寶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的,據我所知江輕塵應該再進行大動作,到時你和海華,肯定需要配合,喜寶就是他們的籌碼,所以你們不用太擔心。”雲想容說道。
“容公主說的對,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會把海華叫來。”李雁飛說道。
“我能去喜寶的住處看看嗎?”雲想容問道。
李雁飛也沒猶豫直接就帶人去了喜寶的院子,院子門口有兩個太傅府的守衛站崗,不讓任何人靠近。
雲想容進了李悅姗的院子,就看見奶糕,沖着雲想容一頓狂叫,李雁飛馬上制止,夜海華看不過去了,說道:“奶糕,你家主人白疼你了,連個人都看不住,養你有什麽用。就會瞎叫。”
“奶糕見到陌生人都會叫嗎?”雲想容問道。
“會的。但不會咬人,熟悉的人就不會叫。”李雁飛說道。
“奶糕平時會在府上到處跑嗎?”雲想容問道。
“不會,我娘不喜歡它,喜寶平時都不放他出去的,就是晚上的時候,會給他拴上狗鏈,帶他到後花園遛一遛。”李雁飛說道。
雲想容進了喜寶的房間,什麽都很正常,就是個大家閨秀的房間,沒有任何特别的地方,也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迹。
“李統領,喜寶的院子不可能就一個丫鬟吧,其它人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人總不可能就這麽平白無故的消失吧?”雲想容問道。
“當時房間内應該就喜寶和她的貼身丫鬟,房間外有兩個打掃的小丫鬟,已經被**迷暈了,服過解藥後,醒來沒多久。”李雁飛說道。
“我能見見他們嗎?”雲想容說道。
“可以。”李雁飛說道。
很快兩個小丫鬟,就被帶了過來,自報姓名一個叫小紅一個叫小綠,負責喜寶院中的雜事。一看年紀就很小,雲想容沒讓李雁飛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所有的人都站在李悅姗住處的院子裏。
雲想容直接問道:“今天,府裏是有人來看喜寶嗎?”
“是,是昌平候府的江姑娘,她和我家姑娘關系很好的。”小紅說道。
雲想容是個漂亮的姑娘,問起話來,語氣和氣,小姑娘不知道她是公主,以爲是自己姑娘的朋友,回話的時候就願意多說兩句。
“江姑娘,經常來找你家小姐玩嗎?”雲想容又問道。
“之前常來的,最近很少的。”小紅回道。
“那今天江姑娘來,奶糕叫了嗎?”雲想容問道。
“唉,對呀,好像沒叫,小綠,你記得嗎?好像奶糕沒叫哎,有奶糕後,江姑娘來過一次,奶糕叫的可兇了,姑娘還刻意給奶糕栓了繩子,怕他傷到江姑娘。”小紅說道。
“是有這麽回事,這次怎麽不叫了,說起來江姑娘也有兩個月沒來過了。”小綠說道。
瞬間,李雁飛和夜海華都想到了什麽。
“你們能說一下剛才的事情嗎?”雲想容問道。
“我和小綠在打掃院子,江姑娘來了,門房的人把箱子擡到了院中,我看着他們出了院門,我還沒看到江姑娘進去,就覺得有人拿手帕捂住了我的鼻子和嘴,之後,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小紅說道。
“我也是。”小綠說道。
“你們覺得,捂住你們鼻子的是男子還是女子?”雲想容說道。
兩個丫鬟互看了一眼,小紅先說道:“應該是男子,感覺個子很高的,力氣也很大。”
“對,那人應該不是女子,女子身上都會有脂粉的香氣,我沒聞到這個人有,我鼻子很靈的,大家都知道。對了,這個人身上好像什麽氣味都沒有。”小綠說道。
“好,我明白了,你們看到,江姑娘來的時候,帶着一個大箱子是吧?”雲想容問道。
“是,就是平時裝東西用的箱子。”小紅說道。
“你能在府裏找個和江姑娘一樣的箱子嗎?”雲想容說道。
“這個箱子沒什麽特别的,我們姑娘房裏也有的。”小綠說道。
“那你們把它搬出來好嗎?”雲想容說道。
兩個丫鬟看了一下李雁飛,他點頭了,兩個丫鬟就進房間搬箱子。
“李統領,能把今天門房搬箱子的小厮叫來嗎?”雲想容說道。
李雁飛和夜海華已經明白雲想容要做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