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夜公子,不,夜提督親自來的,問到底是怎麽回事。但他們來的時候,閃電已經不叫了,我說沒事情,馬可能身體不舒服,就送他們回去了。”江河說道。
“江河,我内院昨天丢東西了,你知道嗎?”雲想容換了個話題問道。
“啊,公主是說那三盒杏仁餅嗎?都是小的的過錯,小的沒吃過,饞的狠,昨天晚上巡夜的時候看到了,沒忍住,就把三盒全都吃了。”江河很不自然的說道。
江河說完後都覺得燙嘴,自己在公主心裏成了什麽人。
雲想容是真沒注意那三盒杏仁餅的事情。她昨天有點喝多了,後又仔細想來,好像是,原本說好讓李悅姗,羅依,趙菲菲帶四樣點心回府的,但三人走的時候杏仁餅沒做好,後來好了,好像放到内院客廳的桌子上了。
雲想容沒說話,沉默許久,冷聲說道:“江河,你現在不是昌平候府的人,更不是江輕塵的人,你的月銀是我給你的,你要是不想做我公主府的管家,我不攔着,馬上給我收拾東西滾蛋,我這不需要你這種吃裏爬外的奴才。”
這是江河第一次見到雲想容發飙,雖然聲音不高,但好可怕。
“公主,小的沒有吃裏爬外,請公主明察。”江河連忙跪下說道。
他之前可是答應過江輕塵,誓死護着容公主,這要是被公主趕走,這都是什麽事。
“昨晚到底怎麽回事,你現在說清楚,我既往不咎,你要是不說實話,馬上走人。”雲想容厲聲說道。
江河有點怕了,但覺得自己做的也不是說不得的事情,于是決定全招了。
“小的全說,昨天下午大少爺約的我,說要晚上回公主府來看您。”江河說道。
雲想容心理一顫,和自己想的一樣。
“我不知道大少爺在外面的事情,但我看出來,他是真想您了,白天人多眼雜不方便。深夜,我就帶他進了内院,他說就想和你解釋一下,爲什麽昨天自己沒有上朝堂的事情,結果人還沒進屋子,天權和天玑就來了,說是大少爺偷跑出來的,他之前還承諾說是辦完正事,才來找公主,結果半夜趁大家睡着,自己就來了公主府。”江河說道。
“後來呢?”雲想容問道。
“公主,您别誤會,大家都沒有阻止大少爺見你的意思,隻是大少爺最近情緒波動太大了,溫浚瑜和史元都要把他逼瘋了,如果您再表現出對他的想念,他會馬上站出來,那之前所有人的努力都白費了,公主,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整盤的計劃,但我知道,很多很多人都爲這個計劃付出了很多,大少爺一意孤行,會激起很多人的不滿還是小事,但一些京城裏養了很多年的暗樁,就全廢了。這些東西不是能用金錢和時間衡量的。”江河說道,
“我明白,你繼續說昨天晚上的事情。”雲想容說道。
“大少爺非要見您一面,說絕對不會驚醒您,就是見一下,就走,我們攔不住,就放他進了您的卧室,但很快大少爺就出來了,他看到廳裏的桌子上有三盒包裝好的杏仁餅,問我是要送誰的,我就實話說,是昨天您讓小何師傅給三位姑娘做的,他聽後有些生氣,就直接拿走了,這個我真的攔不住,我還正愁怎麽和您解釋呢,您就發現了。”江河說道。
“閃電是怎麽回事?”雲想容說道。
“這個我不确定,就是大少爺說想閃電了,要去馬廄看看,閃電本來都睡着了,不知爲何馬上就醒了,見到大少爺之後,就開始嘶叫,也不親熱,大少爺喂糖他也不吃,就是叫,沒辦法天權和天玑就把大少爺帶走了。我估計閃電想告訴您,大少爺回來了。”江河說道。
“江河,有些話,我隻說一遍,但選擇權在你,你現在是公主府的管家,有句話說的好,拿人錢财替人消災,即使你做很多的事情,不會傷害我,可我才是你的主子,我接受不了你還聽從别人的命令。我知道你跟了江輕塵很多年,很多事情一時之間你很難改變,我也不想強迫你,但你現在必須做選擇,不是江輕塵就是我,即使我和他以後是夫妻關系,也一樣。你要是覺得很難,那你現在就不要當公主府的管家,馬上離開。你要是選擇我是主子,那就一切重新開始。”雲想容說道。
江河現在是有些怕雲想容的,他知道昨天容公主在朝堂上是大獲全勝,自己這點伎倆,被看透也是遲早的事情。
再說當時是大少爺讓自己做公主府的管家,也就是說大少爺先放棄的自己。話說回來,大少爺成親後,估計在公主府裏也要聽公主的,公主府裏大少爺要錢沒錢,要權沒權的,自己早晚還是要跟着公主混。
江河覺得江輕塵以後也不會把他調到衙門做小厮了,肯定會一直待着公主府,說實話,江河願意做管家,特别是做公主府的管家很舒服,全公主府除了主子,自己最大。比做衙門小厮舒服太多。
“公主,您以後就是我真正的主子。”江河說道。
“聰明人的選擇,我醜話說在前面,你如果讓我發現,還背着我聽江輕塵的,那就後果自負。”雲想容說道。
“公主您放心,絕對不可能,大少爺早晚都要聽您的,我在這瞎起個什麽勁。”前半句江河說的很大聲,後半句小聲的說道。
“江河,你馬上去九門提督府,找海華,和他說,昨晚公主府招賊,他接到求救信号,趕到了公主府,賊人知道驚動了九門提督府的人,就先跑了。現在時間還來得及,讓他争取今天早朝把此事禀報父皇。”雲想容說道。
“好的,公主。我馬上去辦。”江河說道。
“還有,你帶話給江輕塵,事情沒辦好就不要回來,公主府的機關,全天打開,他敢回來,我就敢抓他。”雲想容說道。
“這個有點難,公主,我們是單線聯系的,都是大少爺主動找我,我找不到他。”江河說道。
“那等他聯系你的時候,你就和他這麽說。”雲想容說道。
“好的。”江河說道。
“一會你回來後,把昨天晚上值晚班的守衛,都給我召集起來,我要訓話,一會要打你三十大闆,你自己去打個招呼,假打就行,你喊的大聲點,多裝幾天。”雲想容說道。
“好的。”江河說道。
“别的沒什麽了,你辦事去吧。”雲想容說道。
夜海華是個聰明人,雲想容的話一到,就明白雲想容是什麽意思了,這事就着昨天的東風,必須鬧大,才能有效果。
江河回公主府後,把昨天負責守衛的人都叫到了前廳。
雲想容前廳坐好,一堆丫鬟仆役跟着,氣勢很足,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是江輕塵的人,如果對我不滿,可以馬上離開,大家以後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但要是每天用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的心态來做事情,我這裏不歡迎。”
“公主,恕屬下直言,我們雖是大少爺選出來的,但對公主是絕對的忠心,如果公主對我們的行爲有質疑可以馬上提出來,我們願意改進,或者接受處罰。”江船說道。
江船是昌平候府的家生子,從小學習武功,很得昌平候府的信任,他是江輕塵提拔起來,負責整個公主府的護衛工作。
“昨晚,公主府進了賊,我丢了東西。來報警的居然是閃電,不是你們,你說我養你們有何用?”雲想容厲聲說道。
江船愣了,昨天晚上江輕塵回公主府,他是知道的,江河是沒辦法不通過江船帶人進來,全府上下也就江船和江河知道此事。
可丢東西是個怎麽回事?大少爺難道回公主府的目的,是偷東西嗎?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公主,我身爲管家,對此事有重大責任,我願意接受懲罰。”江河忽然跪下說道。
把江船搞懵了,這都是什麽情況?他看着江河,用眼神詢問真的丢東西了?江河回了一個肯定的眼神給江船。
“公主,我江船用自己的性命擔保,從我進公主府至今,我不但沒做過任何一件對不起公主的事情,就是閑雜人等也沒放進來一個。您要不信,我可以用性命擔保。”江船說道。
江船是個熱血方剛的漢子,江輕塵把公主府的安全托付給他,他知道責任重大,公主府的機關有多厲害就不用多說了,就是守衛換崗,夜晚巡查江船都是親力親爲,要說公主府進賊,他是真的不信。
“好,以前的事情我不說了,從今天起,你要是再放一個我不知道的人進來,就按照你說的,把性命交出來。”雲想容說道。
江船覺得這容公主是話裏有話呢,再放一個什麽意思?難道昨天大少爺回公主府的事情,公主知道了?那昨天江河還有天權和天玑怎麽都說沒有驚動公主呢?
但話都說出來了,也不能收回了,江船隻能說:“謹遵公主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