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容覺得江輕塵是在查巧娘的事情,家裏人對他的忙,已經麻木,江輕塵要是連着回來吃晚飯,應該都會不适應。
最近雲想容在吐納法上有了新的進展,都覺得自己掌帶微風,所以最近練功更加的勤快,早晚一次。夏荷和秋草也覺得雲想容來了興緻,所以又多教了一套劍法。
江輕塵也知道此事,他也覺得,很多時候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适合什麽,要多學多練,才能找到适合自己的。
雲想容一般都是吃過晚飯,練功半個時辰,之後洗澡。
洗完澡後,看賬本,賬本催眠,基本看一會就困了,準備就寝。
江輕塵手下的生意,之前都是江希安幫看着,有急事都去找他,賬本也是直接送到萬客樓。現在都是直接送到侯府,交給雲想容。有事也是直接找雲想容
江希安心說大哥你可太狠了,人家雖然是你未來夫人,可你也不能這樣吧,沒給任何适應期,直接上手,他私底下也曾經和雲想容說,要有不懂的地方,可以直接問自己。
江輕塵心裏有數,他覺得雲想容沒問題,隻是雲想容的做事風格是,每周都要看到賬本,不喜歡之前一個月結一次的方式,她覺得一次看太多賬本,頭痛。
所以現在掌櫃的結賬,都按照雲想容的風格來。
今晚和之前一樣,雲想容洗好澡,看着賬本等着頭發晾幹。
就聽到春桃在院子裏說道:“大少爺。”
“容容睡了嗎?”江輕塵問道。
“公主還沒睡。”春桃回道,最近春桃已經适應了雲想容身份的變化。
雲想容起身套上了一間居家服,攏了一下有七八分幹的頭發,出了書房,走向了客廳。
“表哥,這麽晚了,有急事?”雲想容看到穿着整齊的江輕塵說道。
江輕塵第一見到雲想容披散着頭發,穿着居家服的樣子,頭發很長,已經到大腿的位置。臉上沒有任何妝容,就是雲想容大大的眼睛一閃一閃的。
可能是燈光的原因,人看起來很柔和,很溫暖。江輕塵覺得自己在外面拼搏無論多辛苦,最終的目的不就是爲了心裏的那個人,能無論多晚都願意等着自己回來嗎?
江輕塵愣在那裏,隻是望着雲想容,并沒說什麽。
“表哥。”雲想容又喊了一聲。
“容容,我是想和你說件好事情,雲少師,也就是我未來嶽父馬上要進京了。”說完,江輕塵過來拉雲想容的手,江輕塵坐到客廳的太師椅上,讓雲想容坐到自己的腿上。
“太好了,晚上吃飯的時候,姑父還說,算算日子,父親也快到京城了。”雲想容開心的說道。
“是,我想今晚出城去接一下我未來的嶽父,沒經過人家允許,就去求賜婚,要把人家寶貝女兒娶到手,怎麽說也有些不好,我覺得我得讨好一下我嶽父。”江輕塵貌似很輕松的說道。
這真的是最不重要的原因,真實原因是李雁飛說雲成源一行已經遭受了兩次的伏擊,也不知道是行走路線洩漏,還是什麽問題。
好在二皇子和雲成源都沒受傷。
這馬上就要進入京城的地界了,靠近了江輕塵的管轄範圍,怎麽也不能這時候出事情。晚上皇上就親切的召見了江輕塵,希望他能負責起雲成源爲進京這一段的安全問道。
這事情皇上看來,交給任何人都不如讓江輕塵來的放心。
“嗯,去接一下也好,安全,可表哥,你爲何要晚上出門,趕夜路太累了?”雲想容說道。
“我計劃是今晚和明天白天趕路,明天傍晚應該能見到舅舅,休息一晚,直奔京城,按照計劃,大後天的中午,能到京城,不過要先面聖,你大概晚上能見到舅舅。”江輕塵說道。
“表哥,你太辛苦了。我好舍不得。”說完雲想容撒嬌似得靠上了江輕塵。
“不辛苦的。”江輕塵手摟着雲想容的肩膀說道。
忽然雲想容起身,眼睛直直的看着江輕塵。
“怎麽了?容容,我是不是壓到你頭發了。”江輕塵疑惑的問道。
雲想容二話不說,就開始解江輕塵衣服的扣子,開始江輕塵沒明白,後來馬上明白了,暗罵自己一百遍,知道她是個細心的主,自己怎麽回事?還犯低級的錯誤。
回房換件衣服再過來,又有多麻煩,能比解釋麻煩嗎?
但總要反抗一下,于是一邊說道:“容容,你别這樣,你這樣我誤會的,讓我産生其它想法。”一邊拉雲想容的手。
“就是因爲有誤會,我才要這樣。”雲想容邊解江輕塵上衣的扣子,一邊說道。
“非禮呀,非禮呀,我可是黃花大…老爺們,你怎麽能這樣對我。”江輕塵邊說,手一邊繼續阻止雲想容。
雲想容突然停手,看着江輕塵說道:“這樣有意思?你自己解還是我來解,選一個吧?”
“你解。”江輕塵放下手,歪着腦袋,硬氣的說道。
雲想容解開江輕塵衣領上了兩個扣子,看到他裏面穿着一件淺灰色,材質很厚很特别的内衫,說道:“你穿的這個就是江湖人稱萬劍不破的軟甲,對吧?”
“公主好博學,這都知道。”江輕塵打着哈哈說道。
“最近習武有些心得,人也有點飄,就去看了下你書房的武學秘籍,上面對軟甲有記載,我還特意問過夏荷和秋草這方面的問題,她們很仔細做了解答,說是京城中很多貴公子都有,會在危險的場合穿着。”雲想容說道。
“容容,我做事謹慎,這出去接嶽父這麽隆重的場合,一定要穿的。”江輕塵說道。
“那爲什麽我們上次去晨曦山莊,你沒穿?”雲想容直直看着江輕塵問道。
“我穿了,你沒看出來而已,當時你不也不知道有軟甲這個東西嗎?”江輕塵說道。
“表哥,是不是沒人告訴你,這軟甲有點紮,和你貼近感覺就特别明顯,你穿沒感覺,是因爲裏外面材質不同。”雲想容說道
“隻能說明沒人和我近距離接觸過。”江輕塵說道。
“表哥,你越瞞着我,我會覺得越危險,反而更加擔心你,能說實話嗎?”雲想容說道。
江輕塵太了解雲想容了,知道不說清楚這關過不去,于是說道“好,有人在江湖挂懸賞,十萬兩白銀買舅舅,但你放心,希安已經處理好了,沒人有這個膽子接活,但進京的路上,二皇子和舅舅遭遇過朱紫國的伏擊,所以我會全副武裝的去接人,我知道的我都說了。”
“一個少師而已,空職,至于這麽興師動衆嗎?”雲想容說道。
“聖上有個大計劃,關系到西涼今後幾十年的發展,還有同朱紫國的關系,少師在整個計劃中是關鍵的環節,所以這次朱紫國也是下了血本。進京的路上有個盲區地段,就是京城禁軍和京南總兵都顧不上的地方,所以我必須去接人。”江輕塵認真的說道。
“表哥,我希望以後無論遇到什麽事情,你都能坦誠的告訴我,我們一起去面對。你不說,我胡亂猜想,那樣會更吓人。”雲想容說道。
江輕塵意外于,雲想容知道事情真相的時候,反而更加的鎮定。
“好,我記住了,我不想說是怕你擔心,但又怕你知道真相後,會生氣不理我,所以才會出門前和你說一下,可惜還是被你看出來了。”江輕塵說道。
“你這麽晚要出城,已經很說明問題的嚴重性了,即使我現在沒明白,想一想也會明白。”雲想容說道。
“好的夫人,我真的要走了。抱一下好嗎?”江輕塵把雲想容扶起來,自己也起身說道。
“不要抱,你太紮了。”雲想容說道。
“那就欠着,等我回來收利息。”江輕塵說完,親了雲想容額頭一下,人就出了門。
江輕塵走後,雲想容是一點困意都沒有。隻能希望父親和江輕塵都平安進京。
一晚上雲想容腦子裏都是亂七八糟的事情。
一會想爲何朱紫國要對一個少師下手。少師到底怎麽重要了?
一會又想父親這次進京應該把家裏的裁縫也帶進京了吧,江輕塵手上的商鋪自己清楚,租約都沒滿,違約不合适。也不知道雲家的商鋪在那裏。
一會又想母親要回江南了,京城就剩自己了,有點孤單。
一會又想三哥也不知道準備的怎麽樣了,能不能考上舉人。
一會又想自己的黛坊還是早點交給大哥大嫂吧,現在人不在江南連看賬本這種小活都幫不上,就不要白拿銀子了。
晚上想的太多,導緻第二天一早也起不來,眼睛還是腫的,印象中自己也沒哭,怎麽腫的雲想容是真的不知道。
狀态不好,不想讓大姐看到,就找小厮去輔國公府,說最近幾天,少師要進京了,自己也要準備點東西,就不去輔國公府和打擾大姐了。等忙完這陣子,再去。
雲想容那裏知道,從少師進京後,自己就像是裝了發動機的陀螺,根本就沒有閑下來過,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再去輔國公府已經是幾個月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