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寶連忙求饒,連叫了幾聲好姐姐,江心心才收了手。
李雁飛看到姑娘們打鬧,不好打攪,轉身離開,其實并沒真正的離開,他在等一個姑娘,也有一個多月沒見到了,不知道她過的怎樣。
很快李雁飛在等的姑娘也到了,看起來氣色還不錯,但姑娘根本就不知道有人在暗處深情的望着自己。二人已近半年沒正式見過面。
也就是說姑娘已經半年沒見過李雁飛。
雲想容是第一次到太傅府。樓台亭閣彰顯主人的氣度,太傅府要比昌平候府小,但明顯丫鬟小厮很多,來往經常會看到。這說明府中人丁興旺。
此次喜寶生日宴會,算是姑娘們小規模的聚會,家中長輩都不會出席,就是放開了讓姑娘們開心。宴請的地點在喜慶閣大廳,平時家中就用此處招待客人。
進了廳就可以看到,廳的正中央有一個圓桌,擺滿了水果和糕點,還有一些的小涼菜。沒有任何所謂的硬菜,這都正常,姑娘家肯定都要保持身材,晚飯都會吃的很節制。
很快十個人都到齊,大家紛紛坐到餐桌邊。
除了喜寶,大家都穿着顔色不同但樣式一樣的衣服,化着貴女妝,下次要是都卸了妝見面,雲想容都不确定能不能認出來大家。
可能都是年齡相仿的姑娘,看樣子,大家都是很好相處的那種,所以即使在陌生的環境中,雲想容并沒有任何的不适應,其實真正的貴女,即使看不上你,也不說出來,更不可能讓你看出來。
那種真的對誰瞧不起,也是骨子裏的,你要是看出來了,就是她修煉的不夠。
作爲主人的喜寶當然是先說些客套話,感謝大家前來。
完後給大家介紹了雲想容,大家也分别做了下自我介紹,雖然雲想容不能完全記住,但大概還是有些印象的。
這十人當中,進過宮的就有喜寶,羅依,胡曉月,胡曉月當時沒有和自己住在一起,但點名時也有些印象,看胡曉月對自己的反應,應該是認得自己。
也對,剛進宮一天就出宮的人,怎麽會不出名呢。
按照生日宴的流程,第一個就是喜寶拆禮物環節,這是喜寶最喜歡的。
幾人進了偏廳,喜寶站到放禮物的大桌前,挨個打開。
正如雲想容之前猜想的,姑娘家送的禮物都是姑娘平時會用到的,不會貴重,但會精緻。大家的禮物無非都是發簪,首飾,名家題字的香扇。
讓大家意外的就是雲想容的梳妝盒和齊幻兒的趙家硯台。
這些可都是很有見識的姑娘,一看到梳妝盒的式樣,就知道這東西價值不菲,細看粉盒,上面清晰的黛坊兩個字。
京城的貴女大都用美人坊的胭脂水粉,甚至宮中的娘娘也會用美人坊的胭脂水粉。在京城用美人坊的産品是貴婦人的标配。因爲美人坊和黛坊不同,它隻做有錢人的生意。
這真的不是說美人坊的東西要比黛坊的好很多,而是美人坊的幕後大老闆是二皇子,當然京城的市場他占大頭,而黛坊到目前爲止在京城都沒有店鋪。
之前黛坊的老闆是沒能力把生意做到京城,後來雲偉傑接手,他是有能力,但是不想把黛坊生意做到京城,生意人好好賺錢就是,沒必要和皇家對着幹。
即使你根本就沒對着幹的意思,但也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
黛坊生意上的事情,雲想容不過問,但大哥和嫂嫂也會和她說,畢竟她也是個挂名老闆。雲想容隻是對黛坊的賬本不熟悉,但産品還是非常了解的。
對比兩家産品,雲想容是最有發言權的,她是一直用黛坊的胭脂水粉,此次來京城,反而是第一次用美人坊的東西,客觀的說二者各有千秋。
由于所處地理位置的不同,二者胭脂水粉的配方不太一樣,京城幹燥,配方中保濕成分高,江南濕潤,粉質略幹。兩家的主打産品也都不一樣。
黛坊的散粉更加細膩,服帖,遮瑕度好。
美人坊的胭脂,上色更加好看,關鍵是盒子還特别好看。
江南女孩子可能還有機會用到美人坊的胭脂水粉,因爲江南是有美人坊的店鋪。
京城貴女們就根本不可能用到黛坊的産品,買東西的都是家中采買,怎麽可能不去買二皇子做的産品,這明擺着和皇家過不去。
皇家或者二皇子可沒說過必須要用美人坊的東西,這都是官宦人家的自我約束。
雲想容看來兩家也沒必要分出高低,其實客戶可以根據自己的膚質,選擇不同的産品,兩家各有特色。
雲雪和江心心是黛坊和美人坊的産品混着用,因爲每年雲家的年禮上,都會有黛坊的胭脂水粉,江心心也不會覺得黛坊特别。
女孩子都是有好奇心的,特别對于化妝品。
在坐的各位也都很想試試黛坊的東西,但這畢竟是喜寶的生日禮物,大家也隻有豔羨的神情,雲想容覺得不至于吧,一個胭脂水粉而已。
再說這套最值錢的是化妝盒,不是裏面的東西。雲家每月給雲想容的月錢,都夠她買好多的胭脂水粉了。
于是雲想容客氣的說道:“你們都很喜歡黛坊的胭脂水粉嗎?”
“都沒用過,談不上喜不喜歡,大家就是很好奇而已,聽别人說黛坊的散粉,非常好用。”羅依客觀的說道。
這裏所有的人,除了江心心和喜寶,就屬羅依和雲想容最熟悉了,畢竟在一個院子住過一夜,雖然沒有說過話,但也是點頭之交。
此刻也讓雲想容有機會仔細看了下羅依,姑娘也化着貴女妝,樣貌五官看不真切,但額頭飽滿,看着很睿智,舉手擡足間能感覺到姑娘是個很有想法的人。
“哦,這個好辦,也不是貴重的東西,我回去給家父寫封信,請他買幾個黛坊的化妝盒帶來京城,但我先說清楚,喜寶這種特定款肯定是沒有的,這種需要預定很久,目前能買到的隻是普通款,但裏面的東西都是一樣的,還有就是大家不要把黛坊的東西想的過于神話,散粉就是散粉,不是變臉神器。個人覺得黛坊的胭脂水粉更适合油性和中性肌膚。”雲想容真誠的說道。
雲想容沒有顯擺的習慣,此刻也沒必要說自己是黛坊的老闆。
很多人是第一次聽雲想容說話,不得不說軟綿的江南官話很好聽,再加上這姑娘說話語速慢,邏輯清晰,性格很是爽利,當場博得大家歡心。
大家都紛紛感謝,說道明白,理解。
齊幻兒,是朝中禮部尚書的千金,已經定下了親事,是定遠候的長孫。要不這次也會參加太後的宴請。齊幻兒其實是京城上能排上号的美女,可惜今天妝太厚,雲想容沒看仔細。
之後見面都沒認出來,還鬧了個笑話。
“你們一定會覺得我爲何要送硯台對吧,你們可知道這可是趙家的端硯,一年也出不了幾塊的端硯呀。”齊幻兒說道。
“是是是,我們當然能看出來,隻是你送這個給喜寶,喜寶給了你她很好學的假象,還是你沒東西送了,從你哥那裏騙來,糊弄人的。”王佳穎說道。
王佳穎家父是工部侍郎,平日裏和齊幻兒的關系最好。所以二人說話随便些。
王佳穎是所有女孩子中個子最高的,這可能和她從小在外地長大有關,沒大人管,成天和同齡人玩成一片,同父親進京後,才收斂許多。
運動多的女孩,無論五官怎樣,看起來就特别健康,穿衣有型好看。
齊幻兒還沒接話。
就聽到喜寶說道:“臭佳穎,我明明就很好學,幻兒你最懂我,我祖父下個月過生日,大哥今天回來早就是爲了,明天一早去趙家的拍賣會,把端硯王給拿下,不過估計戲不大,看上的人太多了。”
“喜寶,你這麽說我都不好意思了,其實也不是我的功勞,我哥和趙家的二少爺趙新晏有些交情,年初還特意去了一趟江南,讓他幫忙找塊好些的端硯,運氣好前天趙新晏把這硯台送到了京城,據說明天拍賣的那塊,隻是比這塊大一點點,但品質和這塊是一樣的。我爲了你去軟磨硬泡橫刀奪愛,我哥才放的手。”齊幻兒誇張的說道。
京城裏的人都知道,老太傅最喜歡收集硯台,齊家大公子齊亦恒對紙墨筆硯都很喜歡,據說老太傅和齊公子還是忘年之交。
其實在座的各位除了雲想容都知道,是不是忘年之交不确定,很确定的就一點,齊公子很想娶喜寶,目前爲止,太傅府還沒給出準信,要不馬上就去提親。
隻是沒人提這茬而已。
雲想容有些恍惚,趙新晏來京城了,明明是不久之前才見過一次的人,怎麽忽然有種很陌生的情緒。可能是最近在京城的經曆過于豐富。
雲想容對他雖然到目前爲止還沒什麽特别的情意,隻是女孩子心都很細膩,雲想容總覺得趙新晏這次來京城,可能并不是單純的來送硯台而已。
這不是說雲想容覺得趙新晏是來看自己的,而是之前就聽趙新晏說過,自己不參與家中的生意,但很多鑒定的工作,還要親自出手。
能讓請動趙新晏的,肯定是京城中哪位大人物拿到了古硯台,需要鑒定。
想到趙新晏,雲想容就又想到了,也不知道這次回江南後,二人的婚事會怎樣,畢竟沒有任何的書面約定,不過對于這門婚事能否定下來,雲想容并不在意。
此次來京,讓雲想容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婚姻的事情急不得。
找一個不對的人,甯願一輩子不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