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接待客廳内,房玄齡正倒背着手,四處觀賞着房内的古玩字畫,十分怡然自得。
“房大人?”
一聲話語從房玄齡的身後傳來,而房玄齡也是随之扭頭一瞧,正是李道宗。
“呵呵,李郡王咱們有些時日不見面了。”房玄齡現出一抹笑意。
李道宗亦是笑道:“房大人怎麽想起來我這府裏了?來,先坐下喝口茶。”
話語中,李道宗将房玄齡迎到了座位上,朝着門外喊了一聲‘看茶’。
門外回應一聲,随後便是走進來一名端着茶水的下人,來到二人面前,将茶杯小心的放到了桌子上。
李道宗二人相互舉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後李道宗半開玩笑道:“我這罪臣之身,别人巴不得離我遠一點,我還真是想不到房大人居然能想起來我這喝口茶水,莫不是要給我送些好東西不成?”
“郡王爺你還真是猜對了,我這一次來還真是給你送禮物來了,而且還是大禮!”房玄齡道。
“哦?”
李道宗眉目一撐,随後好奇道:“不知道房大人要給我什麽禮物?”
“郡王這裏珍寶無數,你以爲什麽禮物能夠打動你呢?”
房玄齡賣了一個關子,随後從懷中取出了一道敕旨遞給了李道宗。
李道宗頗有些奇怪,這敕旨自己還沒有行禮數,房玄齡竟然直接給了自己,着實叫其有些想不透。
“房大人,你這是做什麽?我還未行禮數......”
“郡王爺先看一看敕旨的内容吧。”
房玄齡打斷李道宗的話語,而李道宗也是将将敕旨打了開來。
李道宗的目光順着敕旨上下一瞧後,臉色不由變得一陣青一陣紅,着實有些難看。
看得李道宗這副模樣,房玄齡卻是有些奇怪道:“怎麽?難道李郡王不想恢複官職麽?”
“這......”
李道宗嘴邊的肌肉微微抖動:“這恐怕不行。”
“爲何不行?”
房玄齡露出一副不解:“隻要妍兒她嫁給松贊幹布,成了吐蕃的王妃,你定是将功補過,恢複官職那是很快的事情。”
“可是......”
李道宗面露難色,卻又是一副難以企口的樣子。
“李郡王,你不是以前托我找機會麽?現在機會來了,這可是我向陛下求到的機會,你若是不用的話,還有許多人選等着呢。”房玄齡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
“别隻是了,這個機會實在難得,況且妍兒去到了吐蕃,無論身世還是地位都是一等一的所在,我看就這樣吧,别猶豫了。”
說到這兒,房玄齡便是從座位上起得身來:“我還有事要做,就不多留了。”
話完,房玄齡便是與李道宗拱手施禮一番,轉身離開來。
“房大人,房大人......”
李道宗看着房玄齡離開,朝其背影伸出的手掌緩緩的收了回去。
“哎,這可如何是好......”
李道宗看着手中的敕旨,不停地搖起頭來。
......
一輛馬車經由李府,停在了遠處的一顆大樹下,街上人來人往,卻是并未引起誰人的注意來。
馬車的窗簾被一掀而開,露出半個臉頰,卻是李思聰不假。
李思聰目不轉睛的看着李府門口,眼神中滿是複雜之色。
“小侯爺,你既然這麽想見妍兒姑娘,那便見她一面去吧。”陳台道。
李思聰搖搖頭,并未說話,微微歎了口氣便要将窗簾放下來。
而就在這時,李府的門口現出了幾個女子,其中衣着粉紅色披風的女子背影瞬間吸引了李思聰的注意力。
這女子一出現,李思聰的心髒頓時跳動了起來,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激動。
李思聰看着女子的背影,腦海中對号入座,确定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李妍兒。
“小侯爺,這,這是妍兒姑娘?”陳台驚聲道。
看着李妍兒等人上車離開,李思聰少做猶豫後,便是朝着車夫道:“跟上那輛馬車,不要距離太近,很這幾天。”
“是。”
車夫回道一聲,随後便是一甩鞭子,驅趕着馬車跟了上去。
不知道爲何,李思聰看着前方的馬車移動,内心卻是有種不安,卻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
兩輛馬車一先以後出了長安城,去到了郊外的一處院落。
這院落周圍皆是銀杏樹,落得滿地金黃色的葉子,有些凄美,卻又是給人一種安定的感覺。
李思聰幾人的馬車停在一顆銀杏樹下,窗簾被一掀而開。
李思聰看着李妍兒在幾名侍女的攙扶下下了馬車,接而去到了院落之中。
“小侯爺,這不對啊?”陳台開口道。
“哪裏不對?”李思聰問道。
陳台稍微理了一下思緒,随後說道:“你看啊,妍兒姐雖然看似沒有什麽異常,但是你仔細看一下,妍兒姐穿得很厚,雖然說現在是深秋但也不至于包裹的這麽嚴實,再者說,她走路的姿勢也有些不對勁,好像......”
“好像什麽?”
“好像跟一個懷了孕的女人似的。”陳台說道。
李思聰回想之前的場景,卻是着實猶如陳台所言,李妍兒的确像是懷了孕。
“難道說......”
陳台微微猶豫,随後道:“難道說妍兒姑娘是和别的男人有染……”
啪!
李思聰一巴掌打到了陳台的後腦勺:“再胡扯,信不信我把你腦袋給擰成麻花?”
“我就是猜猜麽,小侯爺你怎麽打我?”陳台一臉委屈道。
“總之一句話,誰都不能說她的壞話。”
李思聰說道一句,随後便是撩開門簾從馬車上跳了下去。
“小侯爺你要去哪裏?”陳台急忙跟了下去。
“我要進去找她。”
李思聰說道一句,随後便是擡步朝着院落走去。
陳台急忙拉扯住李思聰的手臂:“不可啊小侯爺,你現在去的話怕是隻會平白引來禍端的,等天黑了再想辦法去吧。”
“我知道,可是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李思聰閉上眼呼了口氣,随後說道:“你說得對,是我太沖動了,便等天黑了再說。”
話完,李思聰便是轉身坐到了一顆銀杏樹下,歇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