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這麽嚴重……”
李思聰看着餘甜,臉上現出一抹凝重之色:“不行,這裏不能待了,我得把她帶走。”
李思聰話完,卻是要将餘甜抱起來帶走。
然而,李思聰還未動身,一側的守衛和隴大夫俱是攔下道:“萬萬不可啊大人,此女乃是重犯,且不說您能不能出得去牢門,就算是出去了,可又能去哪裏呢?這樣一來還不隻是這姑娘,就連大人您也難逃幹系了。”
李思聰微微咬牙:“那要怎麽樣?在這樣的地方看病,能看得好麽?”
“可是我們職責所在,李大人,還請您諒解。”守衛道。
“你......”
李思聰想要說些什麽,其胳膊竟是被餘甜的手掌抓住。
“松贊......快走......”
餘甜迷迷糊糊的話語,直叫李思聰瞬間猜到了什麽。
“這個傻丫頭,怕不是把我當成松贊大哥了。”
李思聰喃喃說道一句,随後便是将餘甜輕輕扶坐起來:“甜兒,您看看我,我是李元安。”
“元安......”
餘甜的眼皮眨了眨後,這才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元安.......你怎麽來這裏了......我是要死了麽......”
“不許亂說,你好得很,不要擔心,我一定會把你帶出去的。”
“我......我......”
餘甜想要說些什麽,但卻是越發無力,整個人再次昏迷過去。
“可惡......人半條命都沒有了,居然還不叫出去......”
李思聰冷聲說道一句,随後朝着守衛道:“這裏連一張床都沒有,我在這裏放一張床沒有關系吧?”
“放床?這......”守衛有些爲難。
“難道還有不叫放床的規定麽?”李思聰道。
守衛帶有一絲尴尬道:“那倒是沒有,不過就是......”
“那就不用多說了。”
李思聰說道一聲,轉而朝着隴新生道:“隴大夫,那便麻煩你一下,趕緊幫忙給她煎藥,還有,順便幫我帶一些吃的過來。”
“大人放心吧,我一定會準備妥當的。”
隴新生話完,便是提着藥箱離開了牢房。
“大人,這犯人......”
守衛剛出口,便是被李思聰怒目一瞪,急忙改了口:“外面還有些事情,我去了。”
話完,守衛也是急忙離開了原地,整個牢房内,隻剩下了李思聰和餘甜二人。
李思聰抱着餘甜,滿臉都是愧疚之色:“甜兒,都怨我,若不是當時我們離開,你也不會成爲這樣,你放心,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裏的。”
案桌上的燭光搖曳,映着李思聰的身影在牆壁上不斷的晃動,一切都是那麽安靜。
沒有過太久,隴大夫便是端着煎好的藥來到了牢房内。
在李思聰和隴新生的共同努力下,餘甜倒也是勉強喝了幾口藥。
“大人,我這藥服下後,估計明早便會退燒,不過要想完全好利索的話,估計還得接連喝上七天才行。”隴新生道。
李思聰點點頭:“有勞隴大夫了,這是你的酬勞。”
話落,李思聰便是從懷中取出了一個金元寶遞給隴新生。
“這個隴某不能收,這是隴某職責所在。”隴新生躬身道。
李思聰輕笑着搖搖頭:“有機會的話,我會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舉薦你去太醫署。”
隴新生面色一怔,随後萬分謝道:“那就多謝大人了,這姑娘的病大人放心,我一定盡全力。”
“恩,時間不早了,你先休息去吧。”
“那隴某告退了。”
隴新生與李思聰說道一聲後,随之便是轉身離開了。
李思聰抱着餘甜,不知道爲何,竟是又想起了李妍兒,内心猶如被人揪了一把,一陣陣的難受。
朦朦胧胧中,李思聰卻是抱着餘甜睡了過去。
......
“大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思聰耳邊傳來一聲呼喚,整個人瞬間清醒了過來。
李思聰擡頭看了看牢房内的窗戶,有幾縷陽光透了進來,而在其面前站着的,正是隴新生。
“隴大夫你來了?”
李思聰說道一聲,随後便是伸手摸了摸餘甜的額頭,燒已經退了下去。
“總算是退燒了。”
李思聰說道一聲,随後将餘甜扶得半坐到了椅子上:“甜兒,甜兒?”
餘甜抖了抖眼皮,卻是并未張開來。
“隴大夫,把藥給我吧。”
“好的。”
隴新生話語中,将藥碗遞給了李思聰,而李思聰則是用藥勺一勺勺的喂給餘甜。
喂完藥後,李思聰便是将周圍的椅子拼接起來,褪下自己的外衣鋪在上面,随後方才将餘甜平放到了其上。
“隴大夫,你幫我照看一下她,我出去買些東西便回來。”
“大人且去便是,這裏有我,不會有事的。”
“好,那麻煩你了。”
李思聰與隴新生說道幾聲後,随之便是匆匆離開了牢房。
“買些東西......”
隴新生搖搖頭,随後便是将目光落到餘甜身上:“這姑娘可是我晉升的關鍵,可千萬不能馬虎。”
......
清晨的西市大街上,早已是車水馬龍,諸多的商戶也早已經大門敞開,做起了生意。
來到長安已是有了半年時間,李思聰對這裏的環境也是了解的很是通透,尤其是西市,更是猶如一副刻在腦海中的地圖一樣。
李思聰目的十分明确,其要買一張床,便是直接騎馬去到了一家家具店。
“老闆,你們這裏最好的床給我看一看!”
李思聰一進店鋪,便是朝着店鋪掌櫃喊道一聲。
“客官您請來。”
掌櫃恭迎一聲,便是急忙帶着而李思聰去到了裏面屋子,看起床來。
隻是不到幾個呼吸後,李思聰便是從屋子中出來:“記住,趕緊給我送到南衙去。”
話音落下,李思聰便是已經出了門去。
而随後,掌櫃從屋子中出來,其手中拎着一個錢袋子,滿臉都是難以置信。
接下來,李思聰又先後去到了酒樓訂飯,衣鋪定衣服,西市廣場雇傭了一些等活的婦女後,這才回到了南衙。
當李思聰回到南衙後沒有多久,一輛拉着豪華床榻的馬車停到了南衙門口。
馬車上下來四個力夫,在李思聰指引着,将床擡往了死刑犯的牢房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