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在你眼裏,地位權勢比什麽都重要麽?你女兒的幸福難道真的就這麽一文不值?”李思聰問道。
“幸福?”
李道宗哼笑一聲,說道:“你口中的幸福是什麽?難道就是帶着焉兒四處奔波,跟着你成爲一個最下層的商人麽?”
說到這兒,李道宗稍許平複了一下心情:“好,咱們換句話說,你就說妍兒與你相處的這一段時間内,她收了多少委屈,早了多少罪?若不是我提前将妍兒找到,我怕是妍兒早就死在了外面都不知道......你就當可憐可憐我這個老頭子,放妍兒一馬吧!”
李思聰聽得此話後,卻是緩緩閉上雙眼,一滴淚不由自主的順着臉頰滑落下來。
李思聰知道,李道宗所說的句句在理,幸福不能隻能挂在嘴邊上。
尤其是在這個封建的時代,不像二十一世紀的現代生活,是有錢都不一定可以解決事情的。
或許是感到李思聰有了動搖,李道宗又繼續道:“你現在的罪名早已叫你死上幾次都不爲過,不過你隻要不再糾纏妍兒,我便保你性命無憂,而且從今往後,你都不會再有半點的麻煩纏身,當然了,這前提是你以後不能再與我李府有半點瓜葛,其他的我就管不着了,這樣的條件如何了?”
李思聰閉着雙眼,腦海中不停的浮現出李妍兒的臉龐,那是個笑臉,不過卻是帶給李思聰陣陣心縮般的憂傷。
良久,李思聰終于開了口:“好,我答應你便是,給我松綁,拿筆和紙來吧。”
“這就對了麽,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隻有這樣才能成大事!”
李道宗臉上閃過一絲開解般的笑容,随後朝着牢外喊道:“來人!”
“小的在,小的在!”
之前消失的獄卒再次匆忙跑到了牢門前:“大人有什麽吩咐?”
“去取筆和紙來。”李道宗吩咐道。
“是,大人稍等。”
獄卒話完後,便是急忙轉身離開來。
隻是一小會兒的功夫後,獄卒便是回到了牢房中,其手中拿着的卻是幾張白紙和筆墨。
李道宗扭頭朝着李思聰示意道:“把紙放在桌子上,給他松綁。”
“松綁?”
獄卒先是一愣,随後爲難道:“大人,這......”
“沒聽到話麽?松綁!”李道宗喝道。
“是是是,小的這就辦。”
獄卒回道一聲後,急忙将手中的筆紙放到牢房中的木桌上,随之跑到李思聰的身後,擡手爲其松綁起來。
很快,李思聰身上的繩子便是被解了開來,然而當繩子解開的一瞬間,其整個人卻是‘噗通’一聲,無力的趴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之上。
李思聰身上的血漬未幹,連帶着地上也是沾染上了一抹鮮紅的血痕。
李思聰渾身有些顫抖,其咬了咬牙,伸手撐着地面起得身來,搖搖晃晃的走到了木桌上坐了下去。
李思聰有些顫抖的将毛筆拿到手中,放在硯台上斬了些許墨汁。
看着面前潔白的宣紙,一幕幕的畫面卻好似再次上演了一般,直叫李思聰心如刀割。
猶豫了片刻後,李思聰便是開始動筆寫了下去。
“情如磐石,然未遇滴水,琴聲悅耳,然朱弦終斷,而今吾遇知心,心已換,自此緣盡,兩不相見,元安親筆。”
寫完這短短的幾行字後,李思聰便是逐漸的笑了起來,到最後竟是變成了滔滔大笑。
笑聲傳遍了整個牢房,卻是叫人聽不出半點的高興,僅是叫人心碎般的憂傷。
“好了,既然寫完了,那咱們的交易也算是正是開始了。”
李道宗說道一句後,随之便是将案桌上寫好的紙張抓到了手中疊好,接而放入了袖口之中。
“大人,您看還要不要把這小子綁上......”獄卒試探道。
李道宗哼笑一聲,随後做了個過來的手勢,而獄卒也是急忙走到了近前。
李道宗在獄卒的耳邊輕聲說到了些什麽後,那獄卒的臉色竟是變得有些煞白。
“大人,這可如何使得?小的這樣做可是要掉腦袋的。”獄卒面帶懼色道。
李道宗眉目微微一緊:“怎麽?你難道不願意爲本郡王效力麽?”
“大人言重了。”
獄卒急忙躬身回道一聲,沉默不語。
李道宗看得獄卒這副爲難的模樣,卻是呼了口氣道:“将這件事情給本郡王辦妥當,若是辦得好,下一任獄丞我便設法推薦你任職。”
此話一出,原本有些沮喪的獄卒頓時撐大了雙目,這話别人說倒是可以不信,但是從李道宗口中說出來的話,那可就是完完全全的保證。
幫一個忙,從一個無名的小獄卒直接升到九品官職,這樣的誘惑卻是難以抵抗的。
“大人放心,此事我定當辦好!”獄卒說道。
李道宗嘴角微微一翹:“那便好,等你的好消息了。”
話完,李道宗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李思聰後,便是扭頭離開了牢獄。
“大人我送你!”
獄卒喊道一聲,也是急忙跟了了出去。
李思聰看着桌上逐漸閃動的燭光,一動不動,宛若雕塑一樣。
“妍兒對不起,對不起......”
李思聰有些哽咽的說道一句後,随之便是趴在了案桌之上。
......
三天後,荒草地中的洞窟邊緣,一隻手掌率先探了出來,緊接着,一個頭顱從坑洞邊緣現出,竟是松贊幹布不假。
此時的松贊幹布頭發淩亂不堪,不仔細瞧,卻是如同一個乞丐一般。
松贊幹布爬到了洞外後,伸手去向洞内:“來,給我手,上來!”
松贊幹布用力一拉,便是将餘甜從洞内拉到了坑洞外的邊緣上。
“哎呦,累死我了......”
餘甜捂着小蠻腰,看着猶如雞窩頭的松贊幹布,卻是止不住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簡直了!跟個雞窩一樣,哈哈哈!”
松贊幹布看着餘甜,臉色略顯陰沉道:“你還說我呢,你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跟個山野村姑似的。”
锵!
一把短劍瞬間壓到了松贊幹布頸脖上:“你這個家夥,是不是想死?”
“女俠饒命~”
松贊幹布求饒一聲,随後一個翻身便是掙脫了劍身,來到了餘甜的身後,将其身子一把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