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根木棍斷裂,李妍兒揮袖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随之再次砍起來。
當當當!
一聲聲的砍木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的響亮。
“出來撒泡尿......恩?什麽聲音?大哥你聽到了沒有?”
“聲音?我怎麽沒有聽到?呵呵,你......該不會是害怕有鬼吧?”
“誰,誰說的?過去看看。”
一陣突如其來的對話從不遠處的拐角傳來,直叫李妍兒面色一驚,随之雙目朝着周圍一掃,發現了一個有些破損的水缸,慌忙清理了一下地面後,想也不想直接鑽到了廢棄的水缸裏面。
不過即便是這樣,李妍兒心中還是很沒有譜,因爲雖然清理了地上的碎削,但是那栅欄已經被李妍兒砍斷了一根木頭,露出了一個手臂粗細的縫隙。
很快,兩個巡衛模樣的男子從拐角處走了出來,朝着栅欄的方向靠去。
缸中的李妍兒看得此景,尤爲知道,若是被二人看到那栅欄有問題後,自己做的一切便是前功盡棄了。
嗚嗚嗚......
就在兩人到達栅欄的五尺之處,一陣叫人毛骨悚李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兩名巡衛腳步一停,巨石止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
“剛才你聽到鬼聲了麽?好像......好像是從那邊的缸裏發出來的。”
“怕什麽?有大哥我呢!”
“可是大哥,咱們還是回去吧......”
“瞎扯淡,這點事情都怕,以後你能幹出什麽大事業來?在這等着,我自己去看看!”
一名巡衛說道一句,随後快速的走到了缸前停下身來。
看着那黑漆漆的缸口,那巡衛舔了舔發幹的嘴唇後,緊閉着雙眼朝着缸裏快速探了過去。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如有得罪,請多見諒......”
缸中的李妍兒看得巡衛緊閉着眼的臉龐,其手下的拳頭緩緩松了開來,身子還險些笑出聲來。
隻是一小會兒後,那巡衛便是将頭收了回去:“這裏什麽都沒有,走吧!”
話完,巡衛便是有些着急的離開了原地。
“大哥你膽子可真大啊。”
“哼,以後多學着點吧。”
“是是是。”
......
兩人的話語聲漸行漸遠後,李妍兒這才吐了口氣,重新回到了栅欄前。
“元安,元安你在嗎?”
“我在這兒。”
李妍兒話音剛出口,便是看得李思聰的腦袋再次露了出來:“妍兒,你不用砍了,把刀給我扔過來便是,不然他們再來人可就麻煩了。”
“好。”
李妍兒喊道回道一聲,随後将菜刀丢到了李思聰的面前。
李思聰摸着刀後,卻是急忙将刀抓到了手中,開始奮力的砍起窗戶上的木棍來。
李思聰的力氣雖然算不得多大,但是比起李妍兒這個女子來說卻是大了很多。
隻是短短半柱香的功夫後,李思聰便是順利的将窗戶打開了一個缺口。
這個缺口并不算大,看起來隻能勉強爬出去一人而已。
“好了,就這麽着了,老胡,推我一把!”
李思聰回頭喊了一聲後,腳下的胡慶卻是随之用力一頂,将李思聰又擡高了一些。
李思聰嘗試了一下,并不能出去,便要喊胡慶再加把勁兒。
“元安,抓住!”
就在這時,一根棍子伸到了李思聰的近前。
而李思聰隻是稍微猶豫了一下後,随之急忙抓住了棍子,在李妍兒的拉扯下,順利的爬上了窗口。
“老胡,快點,手給我!”
李思聰朝着胡慶伸出了手掌,而胡慶則是坐在地上,一臉無奈道:“小侯爺,我的腰不行了,你還是别管我了,你趕緊離開這裏吧。”
“廢話真多,先歇一會!我把栅欄砍開再來接你。”
李思聰說道一句,随後貓着腰提刀來到栅欄面前,奮力的砍了起來。
這栅欄雖然密實,但是與窗戶上的木頭比起來倒是細了不少。
在李思聰的一頓好砍以後,那栅欄被其砍出了一個豁口,正好能允許一人勉強通過去。
“老胡,你好了沒有?”李思聰喊道。
窗口内傳來回聲:“小侯爺,天快亮了,你們還是趕緊走吧,你帶着我隻會是累贅,他們不會爲難我一個老頭子的,你出去了以後再想辦法救我。”
“可是......”
李思聰想要說些什麽,但是擡頭看了看那西方即将落下屋檐的月亮後,咬咬牙道:“好,我先出去,你别着急,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趕緊走吧小侯爺!”胡慶再次催促道。
“自己保重。”
李思聰話完,吃力的從栅欄口挪出身去,與李妍兒雙手緊握到了一起:“妍兒,趁着你爹還沒有發現你,趕緊回去吧。”
李妍兒搖搖頭:“不,我要跟你一起出去,你去哪裏我去哪裏,就算是到天涯海角我也願意。”
“妍兒......”
李思聰心中很是感動,眼角都是有些淚花:“妍兒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外面很苦的,你......”
“我不怕。”
李妍兒打斷一聲,一雙眼睛閃動道:“元安,你難道不要我麽?難道要我嫁給我一個不喜歡的人麽?”
聽得此話,李思聰内心深處最後的一絲堡壘被轟炸的一點不剩,原本考慮擔心的一切都是如同燒着了的紙張一樣化成了灰燼。
“我要。”
李思聰将李妍兒緊緊摟在懷中:“我永遠都要,除非我死了,否則我不允許任何人爲難你。”
說到這兒,李思聰想到了什麽:“妍兒,這附近可有容易翻出府外的地方?”
李妍兒微微一想:“有的,就在後花園的西南角,那裏有一顆紅杏樹。”
“我們趕緊離開這裏。”
“嗯。”
李思聰與李妍兒說道一句後,随後急忙拉起李妍兒的纖手趁着夜色離開來。
待二人到了後花園,順着那紅杏樹爬出了牆外後,李思聰卻是有些感慨。
人都忌諱紅杏出牆,可如今正是這紅杏幫自己逃出了深宅大院,實爲難以預料。
“元安,你怎麽了?”李妍兒問道。
李思聰搖搖頭:“沒什麽,隻是有些感慨罷了。”
“感慨?什麽感慨?”李妍兒好奇問道。
李思聰呼了口氣,看着出牆的紅杏道:“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
“好詞啊!”
李妍兒看着李思聰,有些不可思議道:“元安,想不到你還會出口成詩呢?”
“額,這個麽......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李思聰略顯尴尬的說道一句,随後便是拉着李妍兒離開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