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成敏走着好看的步伐進入辦公室，泡好茶把外套挂起，坐下來按下座機一個按鈕：“倪飛鴻的辭職報告交來了嗎？”
卻是沒有回應。
俞成敏這才想到透過玻璃牆看了外面一眼，那位置是空的，小馬奶爸現在都沒坐在工作崗位上？
“他可以啊。”俞成敏起身出來重新找了個人問：“小馬人呢？”
“今早就沒見到他，似乎沒來。”那工作人員又道：“俞總，要我打電話質問他嗎？”
俞成敏想了想，那家夥似乎知道一些公司敏感信息，此外他的用處也不僅僅是辦公室文員，于是搖頭：“算了，我自己打給他。”
這家夥嘴巴頓時變爲了O型，厲害了，俞總這也太護那龜兒子了吧？那小子運氣是真的好，聽說司南現在都沒脾氣了，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麽事。
YY完畢，他又故意找點話對俞成敏說道：“關于倪飛鴻……”
“法克倪飛鴻。讓她趕緊把辭職報告交來給我。”俞成敏毫無耐心的說完又進去辦公室了。
俞成敏這算是氣話，但也隻能當做一種吩咐，于是這小男生果斷去了倪飛鴻的辦公室道：“俞總讓您提交辭職報告。”
“法克俞成敏。快滾。”倪飛鴻也直接罵道。
小男生一陣郁悶的轉身走了……
沒有小馬在的時候，俞成敏就是感覺少了點什麽，工作起來也略不順手。
其實仔細想想，俞成敏沒有倪飛鴻的不良嗜好，不會随便指揮小馬做許多不需要的工作，用到他的時候其實不多，但爲毛現在會有不順手的感覺？
注視着手提電腦裏的3660全家桶想了想，昨天周冬芸親自來找他借用，真說明這小子是個寶，放棄也不是不行但有點可惜。
最終感覺忍不住，俞成敏拿起電話來想打給小馬。
剛剛那個小男生又進來了，說道：“俞總，倪飛鴻拒絕提交辭職信，她還……她還她說了侮辱您的語言。”
這在大禦姐俞成敏的意料之中，尋思姐也一樣說了。同時感覺這助理是棒槌，把他調離是應該的。他這明顯就是有雞毛蒜皮搬弄是非的嫌棄。
想到這時，俞成敏也不禁洩氣的覺得，包括在和倪飛鴻溝通的問題上小馬也是很好用的。
俞成敏就此擺手：“行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搬弄是非的話以後不要在亂說，順手帶上門。”
小男生很尴尬的照做了。
俞成敏不在猶豫，果斷撥通了小馬的電話道：“你造反了啊，不來上班？”
小馬因爲昨晚熬夜正在睡大頭覺，現在可不想起來，于是扯犢子：“周冬芸這邊的事現在都沒完。”
俞成敏大皺眉頭：“行了，我不會戳穿‘你這明顯是沒睡醒的聲音’，隻有一個要求，一小時後來報道，那我就不算你遲到缺席。”
小馬準備說什麽的時候，俞成敏再道：“别扯犢子。”就此挂了電話……
一小時後小馬來了。
俞成敏多的也沒說，微微點頭：“行，來了就行。”
小馬很意外竟是沒被她罵？所以對于撂挑子的事也有些不好意思。
俞成敏道：“去找倪飛鴻，讓她交辭職報告給我。”
“啊，那不等于讓她宰了我。”小馬呼噜呼噜的搖頭。
“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這是工作内容，還有其他事嗎？”俞成敏看着他。
“額好吧……我該怎麽說？”小馬問道。
“那也是你的問題，動腦子想辦法。”俞成敏擺了擺手。
小馬隻得離開了這邊，沒直接進去見倪飛鴻，而是徘徊在外面尋思說辭。
倪飛鴻發現這家夥在外面徘徊，便叫龍澤美樹把他給叫了進去。
辦公室裏，倪飛鴻道：“你鬼鬼祟祟的在外面幹嘛？”
小馬隻得硬着頭皮道：“飛鴻姐，你先不忙法克一下，俞成敏讓我來、要求你提交辭職報告。”
倪飛鴻好整以暇的抱着手臂：“那你說說，我爲啥這麽幹？”
小馬想了想道：“首先，你自己也知道你在公司待不下去了，那爲什麽不好聚好散？其次你和她不對付，但你和公司沒不對付，你提交能爲她節省不少人事上的費用。這是好聚好散的開始。”
倪飛鴻耐着性子道：“我的确也不差這點補償費用。問題在于我爲什麽要讓她高興，她想讓我走，讓她開除我好了。”
小馬道：“飛鴻姐先冷靜。她的确想讓你，但其實你自己也想走。這是相互的，不全是她的單方面意志。就像你說的你不差那點補償，其實她辭退你，公司也不差那點補償費用。之所以這麽做，我相信她隻是不方便當面和你談，但已綜合考慮過。她想爲大家都留點面子，這也是相互的。撕破臉後，被辭退也算是你簡曆上的某種瑕疵，新東家應該也不喜歡這樣的人。”
倪飛鴻想了想，“說的有點道理，這個圈子不大的确會有些影響。但直說我的新東家是許美慧，和她一樣的老奸巨猾，許美慧不需要聽誰說，一定會知道我離開的原因和内幕。”
說這麽說，倪飛鴻卻又意外的點頭：“好吧很快我會提交辭職信。她請了個好助理，并且這助理是我破格請進公司并親手調教的。算我留給公司的東西，算好聚好散吧。”
咦，她答應了？小馬又得意了起來。
倪飛鴻決定後就更好說話了些，微微一笑：“發現嗎，要做好一件事其實不難，關鍵在心态，在你願意爲這件事花費多少心思。你明顯很在乎你的工作也花費了心思，說的不完全有道理但很對我脾氣，也算爲我考慮過了。我答應，和你的态度有些關系。我不想爲一點小事冷了一個好工作人員的心。”
卧槽……她什麽時候變的這麽講道理的？小馬驚異不定的看着她。
倪飛鴻楞了楞：“還有事嗎？”
“總體上沒有了，就是感覺你要走，想和你多說幾句話。你這樣的人出了這門後，應該就和我形同陌路了。”小馬現在顯得有些菜鳥的樣子。
倪飛鴻眯笑眯笑的看了他少頃：“怎麽腦補出這結論的？我聯系方式不是第一次接觸就給你了？”
又道：“也不要亂騷擾我。我一直都很忙，我們也不會有太多共同語言和工作交集了，要說形同陌路不至于，但你約我或找我聊天我多半也沒心思和時間回應。就這樣吧。”
小馬感覺有些失落，“你不會直接消失把号碼換了吧？”
倪飛鴻微笑搖頭：“不會，我調教過許多人，我脾氣惡劣這不假。但基本和我相處過的人也都算好聚好散，其中有許多人是能用的，包括你，我會爲這些人留着号碼，以方便她們想換工作的時候聯系我。人才概念其實沒那麽玄乎，這類人就是，至少在我的标準裏就是。現在你懂了，爲何我當初會說‘你在這裏幹不好在其他地方一樣幹不好’，有時候圈子真的很小，你的後路是否寬，一定程度就是這樣決定的。并不一定需要有個好爹，你幹好了，你兒子就會有個好爹，簡不簡單？”
“……”
小馬對這調教狂人很無語，臨走還給少爺我上一課。但也很意外，這種問題說穿了竟是這樣的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