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械鬥在哪？綁架在哪？”張菁黑着臉問道。

“額這……”小馬無言以對。

張菁又擡手要抽人後腦勺的樣子：“小子你敢耍我是吧……”

小馬急忙退後，結結巴巴的道：“喂，你不要亂來，我警告你，說我耍你我認了，但我這絕逼不算報假警啊？”

張菁眯起眼睛道：“這麽說來你承認在耍我了？”

小馬被逼到牆角後非常緊張，隻得又分辨道：“然而我也沒耍你。真的發生了一些事的，隻是你來晚了。”

相互擡杠幾句也沒有結果，張菁被耍的确很惱火，但想了想也不能一味的毆打他了。他除了長的比較帥，還是很萌的。

于是難得的擺了出兩份溫柔的造型道：“你有點神神秘秘的，像是有什麽問題，走吧，正好不遠，我現在有時間，帶我去你住處。”

張菁其後不由分說，松開了小馬的手铐，拖着走，最終把小馬塞入了她的那台破車中。

“你下班了不把警槍交回去算違規嗎？”行車過程中，小馬又好奇的道。

張菁側頭看他一眼，“算的，但我違規還少嗎，好像你第一次知道似的。”

“你這麽跳你們領導知道麽？”小馬道。

“知道的，但我一不打算升職，二不能開除我，三我對他有大用，你覺得他能拿我怎麽樣？”張菁的回答很流氓。

“就算是這樣，但做人難道不應該有點正義感責任感？”小馬說道。

張菁哼了一聲道：“你覺得我沒正義感和責任感？”

小馬不禁楞了楞，她是個拿着牌照的女暴徒，但是這兩東西她似乎還真有。

“好吧我在原諒你這次，以後你再打我，我就不原諒你了。”小馬這麽說道。

張菁一聽就驚悚了，果斷在禁止停車的這裏靠邊停下，伸手過去小馬身上搜身：“你是不是又藏着我的黑料了……你到底交不交出來。”

“你不要拉拉扯扯的。嘿，别鬧……”小馬竟是真的渾身被她摸了個遍。

最終檢查手機結束後沒找到黑料，張菁也有點老臉微紅，重新起步……

把她那破車開到了小馬住宅自帶的車位上時，遭遇了陳曉和陶孜透過玻璃牆的圍觀和鄙視，顯然她們這樣的人在平時看到五十萬的車都要鄙視一下的，沒什麽道理，這群體她們通常自帶滿級嘲諷光環。

開門前小馬尴尬的道：“你真要跟我進去啊，你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這不是哥自願的，不違規嗎？”

“别逼逼，快點開門。”張菁沒耐心的樣子。

小馬隻得開門，進去後陳曉和陶孜神色古怪的樣子，一句話也不說，她們都在奇怪，小馬爲毛帶着這麽氣質爆表的一個美女回來？于是她們都有些警惕和不高興。

這不是吃醋。就像小馬也不會高興宅子裏有不認識的男人來訪，所以她們就不高興有不認識的女人來訪。

不等迂回兩句，小馬擡手捂臉了，覺得很丢人。

因爲張菁掏出證件和警徽亮了一下，很自然的坐在了陳曉和陶孜對面，從她公事包裏拿出警務筆記本開始記錄，又漫不經心的問：“兩位，你們認識我帶來的這男人嗎？”

陶孜在警惕和疑惑，不知道小馬又攤上什麽事了，于是什麽也不說。

陳曉倒是嘴巴很快：“認識啊，他是我們的室友，怎麽了。”

張菁除了對小馬粗暴外，其實對女人也粗暴的，不高興的道：“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

“哦。”陳曉趕緊點頭。

張菁又問：“他叫什麽名字。”

“馬爲民。”陳曉答道。

張菁微微點頭，這和她自己得到的答案一樣。

張菁忽然又看着兩女人道：“你們被綁架過嗎？”

這問的非常意外，陳曉在遲疑。

陶孜則是被吓到，神色古怪的樣子急忙搖頭：“沒有沒有，沒這事，警官你不要聽人亂說。”

很顯然，倉庫事件後她們兩個被吓到了，肯定被某人警告過“别亂說話”。

張菁看着陳曉，笑着問：“怎麽被問有沒被綁架這種問題時，回答起來也需要考慮嗎？”

陳曉有點緊張，岔開道：“我隻是覺得意外，怎麽我不說話違法嗎？”

“不違法。”

還到是張菁要刨根問底，但就此收起了筆記，不再問什麽。

根據她的經驗，陶孜和陳曉怪異姿态，那絕逼是遇到一些什麽事。好在她們還好好的坐這裏，那就是有轉圜，也算是不錯了。

在張菁看來刨根問底未必是破案，興許是害人。

因爲她比誰都知道有些案子問出來了也無法辦理，說什麽“你們不要擔心警察會保護你們的”，那隻是不負責任的套話，隻應該出現在電影劇本裏、且不是編劇想這麽寫而是宣傳的需要。

真實的情況，說這句話的人就和當時小馬被抓後、領導說“放了他”那樣的不負責任，說完三秒鍾後老秃驢他自己就忘了這件事。指望這樣的“指示”辦事，對于一線隊員就坑爹了。

在西域打過無數次反恐戰鬥的張菁知道，第一線突擊隊員一定是受到交戰規則限制的，這是程序和法制。坑爹的也在這些地方，因爲都無法量化。

既然是反恐戰争大多數時候都是突發情況。但每一次的交戰規則，都是不在現場甚至是不在西域的領導們制定的。最嚴重的時候半個城市都基本淪陷，但仍舊沒有哪個領導具體給出“交戰規則”。

沒有交戰規則爲準，就意味着開一槍都要寫大量報告，走一百多個工時的文書程序。

于是總體上在初期，這對于一線隊員就是刷臉的戰争。同時，這也是攻守雙方的不對等形勢。

除非過度到後期配合大氣候改變，才會有交戰規則，才改變攻守雙方的主動權。

張菁沒有繼續爲難陳曉和陶孜，神色古怪的多看了小馬幾眼，現在她确認了小馬說的“械鬥和綁架”多半是真的，他沒戲弄人。

但現在沒出現其他的問題，這無疑是一種自然取得的平衡，就不宜多捅了，否則這事上就如同反恐戰場一樣，看起來涉及的人能耐不小，所以局裏領導不會輕易給出“交戰規則”，沒交戰規則還要裝逼亂捅的話真會出事的，就如同反恐戰争裏的“半個城市淪陷”一樣。

想到這裏，張菁拿着公事包起身：“我就是無聊，遇到了就嘴癢，随便問兩句彰顯下存在感，沒什麽其他事，你們不要多想。”

走到門口張菁又轉身，神色古怪的看了小馬一眼，最終就開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