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地鐵,到達前小馬忽然接到了陳曉打來的電話。
看起來出了什麽幺蛾子,但具體情況小馬也不知道。
電話接通的那時“家裏”情況有些亂,還有稀裏嘩啦的聲音,伴随着女人的驚叫聲。
陳曉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上,隻說了“小馬你在哪,你的錢……”之後就斷線了。
再打過去的就是關機。
這下小馬真的急了,也爲自己的大意而擔心:就這麽的把巨款放在家裏那真的不好。
小馬又很冷靜的想到,現在似乎有兩個可能,一是爲了錢陳曉她們故意導演什麽、把錢吃下去。第二是,真遇到了什麽事,連錢連她們也一起栽了。
想了想,要說陶孜那貨有點跳可以理解,但是陳曉,小馬是很信任她的,或者說是這具身體天然有些信任陳曉。
如上,思考到這類小馬對自己的思維也楞了楞?
依照道理,小馬雖然不是個白癡,總體就是個沒心沒肺神經大條的存在,以往的思維不是這樣的,但這兩天以來變化似乎很大,包括帶着倪飛鴻飙車、包括打遊戲時候那些神乎其技的思維和技能,包括能聽到龍澤的日語方言,這些似乎都來自身體,而不是小馬,那是下意識就完成的動作,就像吃東西時候牙齒和舌頭配合那麽無間。
當然了,總體上是馬爲民的思維在主導,所以小馬現在既擔心陳曉,又擔心那些錢的安危,如果沒了那些錢,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具身體或許理解不了,但隻有小馬這種欠了白條近乎走投無路,又忽然中獎的人,才知道那一百多萬的意義。
可惜這次重生真的也是夠了。那些錢已經變爲了近乎黑錢一樣的存在,幾乎處于見不得光。
就算是黑錢,洗白後對于别人還能用,但現在的馬爲民沒有身份,沒有賬戶,連“自己”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所以就算洗白也無用。
事實上小馬已經洗白了少部分,讓陳曉代替下單買東西,實際上就等于洗錢了。這個過程中該繳納的稅款已經繳納。
另外根據一般洗錢規矩、最低十五點左右的傭金,陳曉幫助小馬洗白了十萬,小馬送了兩部蘋果X給陳曉,這可以算是大方,卻也真不算大方到哪裏去。
懷着各種各樣的心思,小馬的腦袋高速運轉着,近乎有些頭疼。
眼睛看快到站,即将下車,小馬卻接到了四條短信!
确切的說是一條短信,隻是說小馬的四部大廠手機在同一時間收到。内容隻是幾個字:别下車,别回家!
其他什麽都沒有了,包括發信人都不知道是誰,因爲發信人是聯通、移動、以及電信的三個系統号發的。
這下小馬驚悚了起來,除了重生外,這才是最玄幻的一個事。
不可能是手機問題,哪見過四部手機同一秒一起淩亂的。系統号本身不可能發這種短信,更不可能同一時間聯通移動電信三家一起這麽發。
是的小馬的四張電話卡,分别來自三個運營商。
就此小馬有些腦殼發麻,疑神疑鬼的左右看看地鐵車廂裏的人,又看看各處的攝像頭尋思:卧槽就是被國安局盯上也不至于這樣的吧?
少頃,大條主義占據上風後,小馬又不急了,反正想不明白的事,沒心沒肺的小馬通常就先放下不管。
現在需要決定的是:聽不聽短信的?要不要下車,要不要回家?
遲疑頃刻小馬決定:陳曉的事不能不管,那筆現金不能不管。
于是小馬仍舊決定回家,卻采取不同的路線。多坐了一個站,從另外一個方向,去到水晶宮後門。
小馬不是特種部隊成員,也沒有修真,所以不想雞蛋碰石頭,隐藏着自己,逐步靠向了聯排别墅。
差不多的距離開始觀察,發現家門口停發了一台七座車,有四個帶的金鏈子有小指粗的那種肌肉男,扛着兩個大麻袋離開了。
兩大麻袋在動,裏面明顯有人,應該是陳曉和陶孜?
小馬有一定正義感但不是傻子,看起來那幾肌肉男任何一個都能單挑五個小馬,何況他們的腰間似乎帶有刀具,現在的社會,這種人相對收斂多了,但仍舊算是吃血犯的人。
因爲小馬以前做财務工作,經常面臨收賬和被收賬,這種人是接觸過不止一次。
于是小馬記下了他們的樣子和車牌,卻始終躲着沒出聲。
理論上高檔小區不但有公共攝像,還有不少安保,混混應該連進都進不來的,但這些人不但進來了,還在有攝像的地方這麽幹,那隻有一種解釋:他們搞定了物管,甚至物管就是他們一個“公司”的。
居于這些分析,小馬隻是冷眼旁觀着,而沒好勇鬥狠。
報警似乎也可以。
但這對于小馬比較複雜,且阻止不了這個進程。而小馬不知道家裏的具體情況,涉及了小馬的身份問題和“巨額黑錢”,于是小馬打算等等看。
說時遲那時快,這些情況發生在短短時間,小馬卻在心裏想了個七七八八。
當然所謂的百密一疏,小馬盯梢别人的同時,卻不知道自己也被另外的人盯住了……
打開門進家,小馬緩步走着觀察,有點淩亂但不算太亂,并沒有被抄家的感覺。
現在家裏算是犯罪現場,但這樣的現場一般隻能解釋爲“不愛收家的宅男态”,很難和綁架現場聯線起來。
“這些人是慣犯,比較專業,這事真有點難辦了。”
小馬自語着,地下室,樓上兩層,全部看過來後沒有多餘情況,隻是空無一人,與此同時名牌包,以及剩餘的一百多萬現金不見了。
法克!
雖然也關心陳曉,但是那些現金損失才是讓小馬欲哭無淚的心頭肉。
要是當初交給王小愛保管就好了。
可一想這也不好,小蘿莉的居住環境也并不好,還有個賭鬼老爸,人又小。交給她保管一樣有隐患。
慶幸的是電腦還在,包括那兩張裝不上去的“泰坦”也在。
急也沒用,小馬也對自己也很無語,居然看到電腦又手癢了,想沒心沒肺的坐下來撸了盤遊戲?
與此同時,既然陳曉不在那就無法把顯卡退貨了,現在急等着經費的小馬隻得在二手平台,把兩路泰坦挂上去便宜賣。
好歹能入手一萬多,這些錢可以用來應急……
滴——
手機提示來了。
鑒于小馬的價格很好,閑魚很快有買家拍下了。
鑒于閑魚曆來坑爹,小馬以前就被坑過兩次,所以隻接同城交易,于是雙方談妥後,帶着兩張顯卡出門。
間或小馬老感覺被人趕着,卻幾次回頭什麽也看不出來。
到此小馬有點想哭瞎,不知道自己攤上什麽事了。一會收到仿佛啓示錄似的短信,一會被人抄家,一會又被偵查屬性滿級的人盯梢?
之前還以爲走桃花運開始刷《美女老總的貼身男秘》副本,結果一早上内被開除兩次,且果斷轉入了《傑森伯恩》副本?
“卧槽千萬别是章子然來捉人,她是比黑社會還恐怖的存在。”
自語間,小馬很快到達了交易地點。某個拍下顯卡的技術宅正巧也在這一片,距離不遠。
見面後小馬還算放心,買家是那種不怎麽差錢的肥宅。
這個說法很奇怪,但真有這種人,玩泰坦的人肯定不差錢,但事實上能買到近乎新貨又有折扣的二手,也是折騰黨們的标志,他們的裝備不會一成不變,總會賣來買去的反複折騰。有時高價買來跑兩個月的分裝逼後,又賠本賣出去,就是死宅們的特點。
“大哥能否再便宜點,你連包裝都沒有了。還不想走支付寶而要走現金,我感覺玄乎啊。”肥宅又在找借口砍價。
“最後再少你五百,不能再少。電子發票我現在就發給你,這價格買到近乎新的精東貨,還要啥子自行車?”小馬說道。
不讓這五百肥宅也會要的,當下大喜,對小馬連連一番誇獎。
于是去不遠處他一個朋友的店上,插上式機,點亮後他爽快付了一萬多現金,對小馬連連誇獎的說“以後繼續合作,很難遇到你這麽爽快的人”。
當小馬接過錢的那個時候,一個手铐套在了手腕上。
除此外還被後腦勺一掌,一個短發氣質女不懷好意的道:“小子,我盯你很久了,跟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