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想了半天也沒想出這個人是誰。
“來給你看看,我忘了叫啥了。”老媽說着拿出手機,找出上次保存好的照片,遞到言慕青眼前。
“卧槽”看到屏幕上的人,言慕青一個沒忍住,冒了句髒話,不過看到大家都在專心的看手機上的人,沒在意她說了啥,她偷偷的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
“這不是安小雅麽?他倆這隐藏的太深了吧,前幾天安小雅還幫我搬家來着呢,居然沒告訴我,不行,我得給她打個電話。”這哪是驚喜,是驚吓好不好。
說着拿出手機要給安小雅打電話,不過被言媽媽制止了。
“倆人玩去了,等假期過了再打吧,對了,你和這個小安不是好朋友嗎?這孩子人怎麽樣?家裏還有什麽人,做什麽工作的”老媽這是好不容易逮到一個知道狀況的人,問題一個一個的就全都來了。
“停停,您讓我一個一個的說,安小胖這人品沒得說,上次我在醫院産檢不是見紅了嗎?吓得我不知道怎麽辦了,給她打的電話,人家二話不說,都沒來得及請假就直接去醫院照顧我了,至于家裏人,我就見過她爸媽,好像還有個妹妹”言慕青說起安小雅的事,侃侃而談,卻也一不小心把那次産檢,陸安銘沒陪着自己的事爆了出來。
那次檢查完也沒啥大事,就麽和家裏人說,到今天言家人才知道還有一件這樣的事。
“等等,先别說這個,産檢怎麽回事?每次不都是陸安銘陪着你去嗎,那他怎麽不在”言媽媽趕緊問道,每次打電話閨女都說自己過得很好,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這陸家人心真大,讓一個大肚子孕婦自己去産檢,萬一有個啥意外,這可怎麽辦?
“唉,那次他單位有事,去不了,我想着離家又近,就自己去的,沒啥大事,都好了,你看我現在是不是又胖了兩圈。”對于這件事言慕青不想多說,提起來心裏不舒服,刻意的不去想這些日子經曆的那些事。搓了搓手掌,趕緊轉移着話題。
“再說了,現在說言愛青和安小雅的事,怎麽老是往我身上扯。他倆啥時候在一起的,一點兒動靜沒聽到,瞞得夠深的”
言爸爸和言媽媽對于安小雅的了解也就是僅僅見過幾次面而已,知道言慕青有這麽一個非常要好的姐妹,不知道言愛青和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熟悉的。
“我們也不知道呀,就頭十一你弟來電話說交女朋友了,也沒說是誰,到假期了,才給我們發的照片。哎呀不管了,反正人品沒問題就成”言媽媽對安小雅自是喜歡的,姑娘性格好,長相也是不錯,小家碧玉型的,跟自家兒子站在一起倒是也相配,有着和言慕青的這一層關系,以後相處起來會更融洽吧。
言媽媽心裏想着的都是言愛青的事,被言慕青兩句話糊弄過去,也不就不再糾結産檢的事,不過坐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言爸爸,臉上的表情一直卻是一直陰沉着,看來自己當初的猜測沒錯,這個陸安銘還真是個不靠譜的。
言慕青打小兒就沒怎麽說過謊話,每次一說謊就會不自覺的搓搓手掌,這個習慣到現在一直都沒有改變,閨女在陸家到底是過的什麽樣的生活呢?
按捺住心中的不快,這事他現在問不合适,而且依他和言慕青的關系來說,遠沒有她和她媽相處的好,這事還是晚上的時候和老伴兒提一下,讓她側面的打聽一下。
和姥姥、老媽聊得不以樂乎的言慕青,自然不知道自以爲很好的掩飾已經被老爸看的明明白白。
房間還是那個熟悉的房間,裏面的擺設和走的時候一樣,桌面也是一塵不染,看來老媽是經常打掃的,看到這,言慕青心中一暖,總覺得在這才有家的歸屬感。
有些懷念自己的小床了,走到床前坐了下來,床的軟硬度正好,比在陸家的那張床舒服多了,那張床軟的要命,每次睡醒了都跟打了一夜仗似的,尤其是腰難受的不行。言慕青都懷疑睡久了會不會得腰間盤突出?
踢掉鞋子躺了下來,被子已經曬過了,都是陽光的味道,床單也新換的,桌上的綠蘿枝繁葉茂,擺台相冊裏那個青澀的人兒,臉上稚氣未脫,不過眉宇間比現在多了一些硬朗和英氣。那會兒是短發,即使皮膚被曬得黑實也遮蓋不住出色的容顔,如果哪會兒是一個帥氣的形象,現在就溫婉、賢惠的感覺了。
當初房子建好的時候,老爸說過,她自己的卧室就由她自己設計,而且無論到什麽時候,這個家隻要有他和老媽在一天,就永遠會有一間屬于她自己的屋子,那時候,言愛青也在一邊,什麽也沒說,隻是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進屋就是一個垂在半空的珠簾,正好隔出了床的空間,門的左側靠牆擺了一個個性設計的書架,上面擺滿了薄厚不一的書籍,看書的名字就知道,涉及的範圍比較廣,有自傳小說,野史遊記,國内外的名著,還有幾本建築方面的書,仔細看居然還有幾本漫畫。書架的頂端放着一個瘦口胖身的白瓷瓶,裏面插着幾支淡紫色的滿天星,迎世獨立,卻也别有一番風味。
床邊靠牆處有一個向後開的窗戶,窗台漆綠漆,上面還擺着一排海賊王的玩偶,沒有特别定制的窗簾,因爲後面的一面牆都是用乳白色的紗簾覆蓋,推開窗戶就能看見後院的院牆,說是後院,也隻不過留了一個兩米左右的過道而已。在農村的講究比較多,一般人家是不願意前面的鄰居向後開窗戶的,至于什麽原因,言慕青也不清楚,所以隻能想了這個辦法。不過留了這個小後院,放些東西也方便。
衣櫃是老爸請村裏的木匠統一定做的,和床的顔色一樣,是乳白色的.
還有一些各式各樣的小擺件,都是言慕青一點一點淘換回來的,有外地出差帶回來,朋友送的,當時裝扮這個屋子,也是費了好大的勁兒,不過住的時間卻不多。
手指觸摸着牆邊的紗簾,心中歸屬感也越來越強烈,還有那一份無所顧忌的放松,這才是家帶給她的感覺吧,也應該是最應該有的感覺。
言慕青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着了,言媽媽過來喊她吃飯的時候已經是六點多了。
“看你睡的還挺香。”言慕青迷瞪了好一會兒,聽到言媽媽的話緩過神來,才想起,下午的時候自己回了娘家。
“該吃飯了?”每天下午言慕青都會加一頓餐,其實也就是吃一些小零食,今天因爲陸安銘的事,實在是沒心情吃,再則因爲回娘家有些興奮,忘了這事。
“是呀,快起來吧,不想動的話,要不我給你端過來吃?”言媽媽看着撒癔症的言慕青,眼神中劃過一絲擔憂。
做飯的時候,言爸爸把自己的擔憂,都告訴了她,她也意識到了言慕青的不對勁,看着閨女這樣,心裏一陣一陣的犯疼。
“沒事,又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說着言慕青用手拄着床,坐了起來,又看了看隆起的肚子,眼神中充滿了母性的光輝。這個小家夥今天下午還沒動呢!
“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好好的照顧好你自己和肚裏的孩子,其他的别想,有困難了和媽說”言媽媽隐晦的說了一句。
聽到這話言慕青一愣,老媽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樣的話,難道是知道了什麽?有些詫異的擡頭看了老媽一眼,見老媽用很嚴肅的眼光看着自己,心裏一虛,趕緊低下頭,裝作穿鞋子的樣子。
而言媽媽一看言慕青這掩飾的動作,心裏咯噔一下,難道真的有什麽事?
“是不是有什麽事,跟媽還不能講?”言媽媽到底沒忍住。
聽到這話,正在提鞋的言慕青手指一頓,可見的顫抖了一下,“唉”歎了口氣,肩膀向下塌了一垮,搭在膝蓋上的腳重重的放到了地上。
“陸安銘又不見了”想必是老媽看出了什麽,這事瞞也瞞不住,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言媽媽講了一遍。
言媽媽看着平靜的言慕青,心裏卻是知道此刻的她承受着多大的壓力。這個時候她本應是最該受到呵護的那個人,而那個該死的陸安銘卻讓自己的女兒承受着這樣的痛苦,爲你生孩子不說,你一句話不說,屁沒一個,不明不白的失蹤算是怎麽一回事。
“報警吧!”言媽媽也不知道怎麽安慰言慕青了,這會兒說陸安銘的不是,沒有任何意義了,想勸她看開些,那些寬慰的話卻又怎麽都說不出口。
“媽,你說我是不是就應該一個人,不應該結婚呀?”言慕青仰着頭,看着站在床邊的媽媽,心中的那股委屈無限的蔓延開來,眼中沒有了往日的神采,整個人如同沒了精氣神一樣,仿佛媽媽就是那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想緊緊的抓在手裏。
“這跟你沒有關系,你别這麽想,是陸安銘那小子不是個東西。現在聯系不上他,一切都有可能,咱們也别自己胡亂猜測,你看你出去工作這麽多年,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萬一陸安銘覺得他不及你,有壓力想自己出去闖蕩一番,等這回來讓你一個驚喜也說不定呢?”
言媽媽心很疼,她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麽無助的言慕青,隻能是盡量的開導她,現在這個關鍵時期,可不能再出别的岔子了。
“希望吧”
言媽媽的話并沒有起到安慰她的作用,和陸安銘過了這麽久,其實她早就摸清了他是什麽樣的人,隻不過之前心裏還抱有一點兒幻想罷了。不過,現在這最後的幻想也别陸安銘的親手戳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