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那你到時間還不上錢,爲什麽不提前給人家打個電話告知一聲,還玩起了失聯?你這麽做人家怎麽想?”
自己家的生活成啥樣了,還想着替别人借錢還債,而且還是賭債,自己有多大的能力辦多大的事,沒那個能力還打腫臉充胖子,真不知道他的腦子裏裝的是啥。
“你讓我怎麽說?說我手裏一分錢沒有?我也是個男人,我還要不要面子?”聽到言慕青這麽說,他的态度到是強硬起來,好像一切的錯誤都在自己這裏似的。
“一分錢沒有你怪得着誰?你借錢的時候怎麽沒有想過到了日子還不上錢,知道還不上你别借呀!”被他這番言論氣的有些發抖,當真是當初瞎了眼,才選擇跟他結婚。
“怎麽着,現在嫌棄我沒錢了,那你找有錢的去呀,你是不是沒有這個孩子就打算跟我結婚?”陸安銘向言慕青走進了一步,大有你敢說個是字,就帶着你去打胎的架勢。
“呵呵,确實是,要早知道你是這個德行,老娘就是死了也不會嫁給你”言慕青已經被氣得腦袋嗡嗡的了,這些話沒經過大腦就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終于說了實話了,那好,我看咱們也沒緩和的餘地了,明天就回家辦手續,你看不起我,老子還看不起呢”陸安銘紅着眼睛,朝着言慕青就推了一把,言慕青一個沒站穩跌坐在床上。好在床比較軟,也比較低,緩解了不少的沖擊力,即使是這樣言慕青還是被他的動作驚到了,這是跟自己動手了嗎?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言慕青很是震驚,茫然的擡頭看向陸安銘,現在她知道了陸安銘是一個怎樣的人,即使這樣,在這之前她也覺得無論如何,陸安銘是不會和她動手的。這份笃定在這一刻全部崩塌了。
陸安銘推完他之後,被言慕青那個詫異、驚恐,更多的是憤怒的表情驚到了,他這時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一件多麽混蛋的事。想去伸手拉一把,又有些遲疑。想着去安慰一下,看到言慕青的表情卻又退縮了。
“好”言慕青回了一個字,語氣冰冷,生硬,太多的失望、不滿和悲痛。
言慕青把頭轉向一邊,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透過玻璃窗看到自己狼狽的身影。臃腫不堪的身材,淩亂的頭發,因爲生氣有些鐵青的臉,這就是自己的婚姻生活,以前自己的恣意、潇灑,最多因爲被翹單煩惱過。結了婚全都是因爲眼前的這個男人,他不時的失蹤,迫使她不時的接到債主的電話,本以爲日子久了這個人會變好,結果一次次的失望,活生生的把自己逼成一個斤斤計較的潑婦。
雖然因爲金錢斤斤計較過,但是她在最困難的時候也沒有過的如此累過,這就是婚姻生活,帶給她的驚喜還真是不少。
心裏郁積着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的,很是難受。也沒心情吃晚飯了,滿肚子的氣,哪還有放飯的地方。
片刻之後,試着移動了以下自己的身體,并沒有任何的不适,才放心的下了床,越過陸安銘,沒有給他一絲的表情和眼神,摘下衣帽勾上的寶寶和鑰匙就推門出去了。
“咣當”一聲門響,震得陸安銘緩緩地擡起頭,看着關上的冰冷的門,他握了握雙拳,才坐倒在地上。靠着床頭,半仰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言慕青又來到小區的公園裏,依舊是之前坐的那個長椅。剛剛坐定,肚裏的寶寶又動了起來,這次的胎動特别的強烈,像是要拱破自己的肚皮一般。
輕輕地撫摸一下凸起的地方,寶寶像是有感應一般,對着她的手掌接連踹了好幾腳,這讓言慕青覺得有些心疼。
“對不起寶寶,媽媽也不想這樣的”剛說沒兩句,一直忍着的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滑落,“啪嗒 啪嗒”的掉在長裙上,然後迅速的暈開。
寶寶也感受到了她的傷心難過,停止了鬧騰,隻是不時地拱一下,如心跳的頻率,無聲地安慰着她。
公園裏的人不少,廣場上跑來跑去的孩童,圍着步道轉圈的老人,還有幾對散步的情侶,孕婦也看到了好幾個,都是由老公陪着的。一切看起是那麽的和諧,溫馨。隻不過這一切都和自己無關,以前孤零零的,現在。然。嗯,還有一個寶寶陪着自己。
索性站起身圍着廣場轉了幾圈,但是思緒卻一直在這件事上轉圈。一會兒覺得自己特别潇灑的想明白了,不久多了個孩子嗎,離了婚自己一個人也照樣能把孩子養大,管他陸安銘怎麽樣,去他大爺的吧。一會兒又有些優柔寡斷起來,想起以前的種種,陸安銘也有溫柔體貼的時候,誰知道結了婚就變成了這樣,畫風轉的太快讓人一時間适應不了。也許他能變好呢?又也許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思來想去,怎麽也想不明白陸安銘怎麽會變成這樣。不管離不離婚,最對不起的還是這個未出世的小寶寶呀。不離婚,有個随時在闖禍的爹。離了婚,沒有了父愛。會不會等孩子出生了,陸安銘就會痛改前非呢?
就這樣一直糾結了一個多小時。廣場上的人越來越少,空氣也沒有了白天那股子燥熱,小風吹來帶有一絲絲的涼意帶,她也時刻注意着單元門的方向,并沒有見到陸安銘的身影,人家也挺放心她這個孕婦的,看來是一絲的擔心也沒有。心裏也漸漸地冷了下來。
轉了半天有些累了,才不得不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回走。
言慕青以爲陸安銘怎麽也得萎靡一下,誰知道一進屋,人家又對着電腦在玩遊戲。就連她進屋的時候,門響了都沒有擡一下頭。
呵,男人等于臭狗屎。
放下包包,走了沒兩步,又退了回去,從包裏翻了一會兒,拿出一張卡,赫然是陸安銘的工資卡。
“啪”地一聲扔到電腦桌上,冷冷的說道
“這是你的工資卡,裏面有多少錢我也不知道,我沒有取過一分錢,結婚時候的份子錢,你的那部分我都有記錄,給你轉過去了,不信的話你明天可以到銀行去打一下流水”說完轉身去了洗手間,準備洗漱休息。
聽到這話的陸安銘,手指微微動了一下,随即又恢複了原狀,依舊劃動着鼠标,另一隻手啪啪的按着鍵盤,不過力道比剛剛大了許多。
早晨起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陸安銘的身影,桌上的卡也帶走了。
言慕青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走的,昨晚睡下的時候他還在玩遊戲,直到關了燈,兩人還是一句話都沒有。
今天是周五,忙了一上午,因爲昨天的事,言慕青有些心不在焉,工作之中頻頻出錯,這種事情也是頭一遭。不過這段時間因爲要搬遷的事鬧得人心惶惶,大家都沒有注意到言慕青的異樣。
吃完午飯,言慕青找了一個見客戶的由頭,就從公司出來了,驅車直接回了出租房,意外的,陸安銘居然回來了,還以爲又要失蹤好久呢!
二人沒有說話,言慕青機械般的裝好東西,看着依舊在玩遊戲的陸安銘,終于忍不住說了一句。
“走吧”
陸安銘這裏倒是幹脆利落的退出遊戲,站起身徑直的向外走去,路過言慕青的時候一刻也沒有停頓。言慕青見此更加堅定了離婚的念頭,于是也拎起不大不小的行李包,慢悠悠地向外挪動着。
周五的晚高峰來的早一些,他們出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上了環路就堵了起來,平時一個小時就能到家,這次用了将近兩個小時。
在小區裏找了好一會兒的停車位,才終于等到了一個,車子剛剛挺穩,陸安銘立刻就了推門下了車,那架勢好像一刻也不像同言慕青多呆。
看着他進單元門的背影,言慕青心裏又是一陣的發寒,這個人變得好陌生,還是他一直都是這樣的性子,隻不過自己被迷住了雙眼,才看走了眼?
見他按了電梯,言慕青也不着急了,慢悠悠的從後座拿出小行李袋,然後三步一歇的朝電梯走去。電梯停在了一樓,按了向上的箭頭,門打開了,挺意外的,陸安銘居然沒先上去,想必是怕陸震江兇他吧。
新房的門上鮮紅的喜字還沒有揭下去,而現在他們就要談離婚的事,這還挺諷刺的。
敲了敲門,不一會兒門就被打開了,開門的是陸媽媽。
本來結婚之前說好不同父母住在一起的,結婚當天說是新房裏得住老人,陸爸爸和陸媽媽就搬了過來,最後看着也沒有要搬走的意思,言慕青也不好意思提這事,就這麽一直住着了。
“媽”言慕青悶悶地喊了一聲。
陸媽媽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剜了陸安銘一眼,又趕緊堆起笑容,接過言慕青手中的小行李袋,應了一聲。
“是青青回來了吧?”屋裏傳來陸爸爸洪亮的嗓音。
“是,我回來了爸”言慕青趕緊應了一聲,無論她與陸安銘如何的鬧矛盾,陸家的二老對她還是不錯的,他們的事不能遷怒于老人不是?
言慕青與陸安銘二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屋。
陸爸爸看到陸安銘那萎靡不振的樣子,眉頭一皺,“啪”地一聲把水中的水杯用力地放到桌子上。
“你個小兔崽子”一句話沒說完,鼻子下方流出兩道鮮紅的血迹,一時間血流如注。
“爸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