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吞吞吐吐的,有話就直接說”一點兒都不幹脆
“青姐,我和莉莉剛剛下樓買水的時候看見陸安銘和一個大概快四十的女人在一起”
小惠看着言慕青的表情,說的有點小心翼翼
“啊,那怎麽了?”
言慕青沒當一回事,人際交往很正常呀,總不能都接觸同性,不接觸異性了吧。退一步講,他覺得陸安銘骨子裏還是比較傳統的,可以接受比他小的女生,但是比他大的就夠嗆了。
小惠看着言慕青的表情沒有異樣,繼續說道
“我們離得遠,沒聽清他倆說什麽,但是好像是在争吵,而且看着也不像是他家親戚”
小惠分析的頭頭是道。這平時總标榜“智商是硬傷”的人,在這方面腦子還挺靈光。
“我一會兒問問他不就得了”
言慕青還是選擇相信陸安銘,不過有些話還是要問清楚,不然放在心裏她憋悶的慌,肯定也不會給陸安銘好臉色,傷感情。
兩個人交往過程中,言慕青覺得包容和坦誠最重要。
“好吧,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了”
郝思嘉這句話說的頗有領導做總結的架勢。
“小樣吧你”說着揉了揉郝思嘉的頭。
郝思嘉嘟着嘴,不滿言慕青的這個動作,好不容易整好的發型。
之後,又整理好合作的資料,給三小隻安排好下一周的工作,就可以安心的休假啦!
等一切安排妥當的時候,已經快中午12點了。
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機,沒有陸安銘的信息。
倒是【瘋狂姐妹團】的群聊中有未讀的信息。
先給陸安銘發了條信息
【我忙完了,你在哪?】
心裏略微的不滿,他又不上班,說好的中午一起吃飯,不應該提前聯系下自己嗎?
又想起小惠和莉莉看到的場景,琢磨着陸安銘和那個女人到底是啥關系難道這場戀愛會這麽早的結束嗎?
腦海中一陣陣的浮現出以往的點點滴滴,他給的驚喜、他給的關心、他的不一樣,還有笑起來的時候,内雙的眼眸彎成的月牙狀想想這些可能以後都不會屬于自己,他會對着另外一個女人深情的笑,給另外一個女人關心,清脆的嗓音在另外一個女人的耳邊說着情話,所有的一切,都讓言慕青覺得有些窒息,心髒一緊。
難道陸安銘已經在她心裏占據了這麽重要的位置了嗎
戀愛智商偏低的她,有點兒想不明白,慣性的按照自己的思維去揣測别人的想法。
不想把一切想的這麽複雜,即使真的結束,也應該給自己一句話吧!
可能是自己太悲觀,她回想着自從和陸安銘确定關系以來發生的事情,好像兩人沒有吵過架,如果真的這麽無疾而終,這也太搞笑了。
不過,這麽一直沒有消息,不主動聯系自己,給人的感覺真的很不好,我是這不被重視了嗎?
言慕青坐在椅子上發愣的片刻,已經腦補了n個狗血的愛情大劇。
有點兒看不起自己的患得患失。還是靜等結局吧。
在腦子裏自我安慰了一番,終于想起了姐妹團的信息。
李念慈:【姐妹,回來了?】10:28
李念慈:【嘿,姐妹回話】青青子衿 10:50
安小雅:【你能消停會兒不,這一大早的就被你吵醒了】10:55
李念慈:【你靜音】
李念慈:【啥時候聚聚,我要見陸先生】
安小雅:【圖片,白眼】
之後就是這倆的圖片大戰,都是逗比類型的。
這也讓言慕青暫時忘記了
陸安銘帶來的不快。
青青子衿:【逗比】
李念慈:【你可算出現了,啥時候讓我們見你的鹿】
安小雅:【同問】
青青子衿:【不知道】
提起這個,又來氣了。
李念慈:【我聞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安小雅:【鼻子很靈的狗子,不過我也認同】
李念慈:【圖片,冷汗】
李念慈:【什麽情況?】
安小雅:【同問】
額,這倆字是萬能的麽?
言慕青就把經過和二人念叨了一遍。
青青子衿:【你們說,我是不是想的有點多?萬一有事或者出了什麽意外呢?】
李念慈:【屁吧,我這暴脾氣,這事你必須得問清楚了,即使真的有事,你也必須冷他兩天,讓他知道知道他現在不是單身的時候,他說不回信息就不回信息,把你當成什麽了?不知道這樣做别人會很着急嗎】
安小雅:【對,我也認同】依舊簡單明了
青青子衿:【萬一真有事呢,我這麽做是不是有點兒無理取鬧?】
李念慈:【你過來,讓我敲你一頓。什麽事都要換位思考的話,以後受委屈的是你自己】
青青子衿:【我先看看他聯系我了,怎麽說吧】
李念慈:【】
安小雅:【】
當然,誰都想有些事情是朝着好的方向發展。
結束了聊天,言慕青沒精打采的走出了辦公大廈。
天氣陰的很沉,擡頭望了望天空,灰蒙蒙的,厚厚的黑雲,一層壓了一層。
風雨欲來。
哎,要被放鴿子了吧。
耷拉着腦袋,随意的溜達着,可能是心理總抱有幻想,希望在下個路口能出現那個身影,然後飛奔過來,直接抱着她也好,道歉也好總之,都比現在的狀态要好。
走到兩人曾經一起吃早點的小花園,一陣風吹得花池裏的花朵左右搖曳,言慕青搖了搖頭,一口氣憋在胸腔,無處發洩。想罵人,這特麽叫什麽事。好像是兩次了。
走到小花園,坐下來,拿出手機,速度快的讓人咂舌。撥通了陸安銘的手機
“嘟 嘟 嘟”沒有人接,最後那道讨厭的女聲出現“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通”
調出微信
【陸安銘,你什麽意思?有話直說,我看你這次還有什麽借口什麽理由來搪塞我】
一頓操作猛如虎,想打人
起風了,雨也要來了。
站在路邊,迎面而來一輛出租車,言慕青招了招手,“出租車”
出租車應聲而停。
“姑娘去哪?”司機大叔熱情的問道。
“額”言慕青一時間也不知道去哪了,現在回家肯定是又會胡思亂想。有點兒迷茫。
她有點不解,爲什麽會有陸安銘這樣的人。
“姑娘,姑娘,我看你臉色不對,要不要去醫院”司機大叔很熱情。
“額,不用,不用,您往前開吧,您拉着我溜達溜達吧”
呵呵,一個陌生人都比這個陸安銘強,本以爲分别這一禮拜,他也和自己一樣,想立刻見到對方,但是現在看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呢!
眼眶有點發澀,鼻子也有點兒酸酸的,喉嚨間像是堵住什麽東西一樣,不上不下的,難受的狠。
“您看,您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您,有什麽不開心的事,跟我說說,我比你大幾歲,興許能開導開導您,我也不會跟别人說”
言慕青愣了愣,想了想,自己憋着也是憋着,說說吧。
又把她與陸安銘之間的事說了一
遍。
司機聽了,依舊是笑呵呵的
“姑娘,您要是不嫌我絮叨,我就跟您說說我的故事吧”
“好的,您說吧。能抽支煙嗎?”
“沒事,您抽吧”司機并沒有因爲言慕青會吸煙而露出異樣的表情,還體貼的搖下了車窗。
言慕青悠悠地點燃了手中的煙,頭靠在車窗上,風吹亂了頭發,而司機大叔也開始說他的故事。
大叔是75年生人,土生土長的帝都人,年輕的時候是個混不吝的,打架鬥毆進局子的事沒少幹。
言慕青:還真沒看出來你是這樣的大叔。
父母也管不了,到了結婚的年齡,因爲劣迹斑斑,成了老大難,誰也不願意嫁給一個這樣的人,即使有姑娘願意了,對方的家長也不願意,誰願意自家的姑娘跟着這麽一個人受苦去呀。就這麽混着混着,混到了30歲。
認識他妻子也是很戲劇化,他夜裏跟哥們喝完酒回家的時候,走到一個人迹罕至的小胡同,迷迷糊糊的聽到有喊救命聲音,瞬間清醒了許多,循着喊聲,在小胡同内找到被流氓欺負的妻子。雖然大叔打架的兇名在外,但是欺負女同志的事,他是真沒做過。
他說,誰家還沒有個姐姐妹妹的,做這毀人名聲的事太缺德了。大叔這打架的名聲也不是白得的,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個小流氓打跑了,之後又張羅着送女同志回家。後來女方又是道謝的,這麽着一來二去兩人就熟絡起來,漸漸地走到一起。
談婚論嫁的時候,女方家也是找人打聽了大叔的情況,一聽這是個進局子的常客,立馬就不願意了。各種手段加以幹涉,奈何妻子就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跟大叔,後來結婚的時候娘家人一個到場的都沒有,婚禮也是辦的很草率,倆人就這麽生活到一起了,
“看來大嬸跟您是真愛呀”言慕青聽得有點投入,剛剛不爽的心情也緩解了很多。
大叔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繼續回憶着
婚後收斂了一段時間,但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哪能說改好就能一下子改好了呢。沒多久就又因爲口角之争跟人打了一架,這次事件比較嚴重,對方傷勢嚴重,一隻胳膊廢了。大叔也被判了刑。
妻子這時候也知道了自己懷孕了,因爲擔驚受怕和爲大叔的事奔波,很遺憾孩子沒保住,流産了。再加上身體的原因,以後很難再懷孕了,在獄中的大叔也痛不欲生。
很多人都勸着大嬸和大叔離婚,但是善良的大嬸堅信大叔出來後會變好,在大叔入獄的這一年的時間裏,大嬸獨自一人養家,并且照顧公婆,街上的人們都說大叔上輩子不知道積了多大的德才娶到這麽賢德的媳婦。
大叔說到這,用手胡亂的擦了把臉,随後的聲音略帶哽咽。出獄後,他發誓,要跟過去的自己說拜拜,踏實的好好過日子。好在後來生活有了起色,居委會給擔保,讓大叔跟車隊簽了合同,開着出租,每天的收入也是很可觀的。
通過這件事大叔也徹徹底底的踏實下來,這一幹就是十來年,拉的客人什麽樣的都有。有穿的西裝革履,看着像成功人士的,其實給客戶打電話的時候也是低聲下氣的。還有的看着天生樂觀無憂無慮的年輕人,自己一個人坐車的時候,呆着呆着就放聲大哭的
這十來年的出租車生涯,見的形形色色的人太多了,總之不管你貧窮也好,富有也好,各有各的難處。這腳下的路還有崎岖不平的呢,更何況是人生呢?
多看看,給他一個機會,等他聯系你了,看他怎麽說,别着急下結論,好男人是靠調教出來的
言慕青也有些豁然開朗,是呀,最壞的結果就是分手,大不了回到以前單身的生活。
了解了事情的真想才有發言權,不是麽
正想着呢,手機“叮~”傳來一陣急促的鈴聲
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