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八路軍有攻城火炮！”曹長再一次叫道。
進出據點的大路上，幾十個八路軍圍在一門山炮旁邊，和附近的八路軍一樣，不斷向據點逼近。
“遭了，我們有麻煩了！”中隊長臉上的震驚慢慢變成凝重，倒吸一口涼氣叫道。
但沒有失去理智, 快速抽出指揮刀命令：“重機槍射擊，打公路上的八路軍，不能讓火炮繼續靠近據點。”
“哒哒哒……”
值班重機槍很快射擊，夾在子彈中的曳光彈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道漂亮弧線，指引機槍手把子彈射向目标。
攻擊據點的八路軍顯然有防備。
重機槍一響，他們就齊刷刷趴在地上，還利用随身攜帶的東西修建臨時陣地, 或者是架槍反擊掩護……忙得不亦樂乎。
眨眼功夫，戰士們前面就出現一道用車架, 沙袋，木闆堆積而成的簡單掩體。
重機槍架在車架上，迎着炮樓射出來的重機槍火力進行反擊。
旁邊各自架了一挺輕機槍，和重機槍一起掃射炮樓上的重機槍射擊孔，企圖用火力密度壓住躲在炮樓裏的重機槍。
射擊孔外面的磚牆頓時被打得火星四濺。
“啊……”
一聲慘叫突然在中隊長耳邊響起，重機槍跟着啞火，失去動靜。
扭頭就看到機槍手胸口被一顆子彈擊中，鮮血噴泉一樣湧出來，倒在機槍射手位，瞬間就沒了氣息。
“換人，繼續射擊！”中隊長急着命令。
整個據點隻留了一挺重機槍，如果它出問題，據點火力肯定會大受影響。
“中隊長，八路軍在架山炮……”曹長突然提醒。
八路軍臨時修建的防線後面，幾個炮手一點點把山炮推到最前面, 然後躲在山炮擋闆後面，慢慢轉動炮管……
火炮隔這裏太遠了，中隊長看得不是很清楚。
但他可以感覺到：山炮正在瞄準的肯定是炮樓。
目标大, 火力強，地理位置高，如果能摧毀炮樓，八路軍攻擊據點的壓力肯定會驟減。
越想中隊長越肯定自己的判斷，腦子裏的危機感也越來越強烈，趕緊命令：“重機槍停止射擊，炮樓裏的部隊全部撤退，離開這裏，八路軍要用山炮炸炮樓。”
下命令時中隊長就動了，轉身走向樓梯。
“轟隆隆……”爆炸突然在他腳下響起，堅固的炮樓一起抖了兩下，就好像發生地震一樣。
“長官，炮樓二層被山炮炸開一個口子，二層駐軍傷亡慘重！”正好走到樓梯口的少尉被吓出一身冷汗，趕緊報告。
剛才如果他的撤退速度再快兩秒，他就能到二層，正好站在炮彈殺傷半徑内，肯定跟二層其他士兵一樣被炸。
“快離開這兒，然後再搶救傷員，我們的炮樓頂不了幾顆炮彈！”中隊長也被爆炸聲吓到了，趕緊命令。
然後就急着往二層跑。
一個半米大的洞口出現在二層牆壁上，五個士兵或死或傷倒在地上。
中隊長看了他們一眼就繼續往炮樓一層撤。
時間不等人，山炮的第二顆炮彈随時可能打過來，要是跑慢了，自己也會跟他們一樣。
前腳剛沖出炮樓，第二聲爆炸就在身後響起，時間把握得恰到好處。
二層又被炸開一個大口子，正好撤退到二層的重機槍小組不幸被波及到。
四個機槍手瞬間死傷三個，扛在肩膀上的重機槍一起砸在地上。
兩個口子的出現讓炮樓變得搖搖欲墜起來。
如果二層再被炸開一個口子，而且和剛才的口子處在同一面，炮樓二層的半邊外牆就沒了。
失去半邊外牆支撐，三層炮樓肯定會塌下來……
“轟隆隆……”
第三顆炮彈如約而至，剛在炮樓二層爆炸，搖搖欲墜的炮樓三層就塌了，狠狠砸向地面。
三層磚石非常重，從天而降砸向炮樓一層，把它一起砸成一堆廢墟。
“隊長，重機槍小組沒出來……”跟在中隊長身邊的少尉報告。
“所有人進入暗堡，繼續阻擊進攻我們的八路軍，死守待援……”中隊長心裏在滴血，但沒有任何辦法，隻能咬咬牙，沉着臉命令。
想了幾秒後，突然看着少尉命令。
“你帶五個士兵和電話兵做好突圍準備，從據點後面突圍殺出去，找到我們連同大隊指揮部的電話線，接上電話後向大隊長求援，這是我們守住據點的唯一辦法，一定要成功，不然大家都要死！”
“嗨！”少尉趕緊回答……
中隊長遠遠低估了進攻自己的八路軍。
除了正面進攻的一個主力連和一個混編連，剩下兩個混編連全部圍在據點其他方向，防止有日僞軍突圍，把據點遭襲的消息洩露出去。
少尉帶着七個士兵很順利沖出據點，但好運僅限于此。
離開據點不到一百米，一排黑洞洞的槍口就擋在他們面前。
“射擊……哒哒……叭叭……”
命令和槍聲同時在黑夜中響起，少尉還沒來得及趴下，一顆子彈已經找上他，在他胸口鑽出一個血窟窿……
“轟……”
隔據點三百米外的山炮繼續射擊，挨個點名擋在進攻路上的機槍暗堡。
“迫擊炮朝暗堡廢墟射擊，幹掉躲在廢墟後面的日僞軍！”蹲在山炮旁邊的主力連連長命令。
迫擊炮射擊後，連長突然舉起盒子炮：“重機槍掩護，其他人準備進攻。”
“從山炮炸毀的暗堡殺進據點……司号員，吹沖鋒号……同志們，跟我殺……”
“滴滴答……滴滴答……哒哒哒……”
沖鋒号聲，重機槍掃射聲，同時響徹戰場。
連長揮舞盒子炮，一馬當先越過掩體，沖向據點……
五分鍾後，連長站在一個暗堡的廢墟後面，旁邊蹲着一個僞軍，非常緊張。
據點裏的戰鬥并沒有結束，還有近一半日僞軍躲在剩下暗堡和據點裏死守。
這時，混編營一個連長跑了過來，既緊張而又期待，不出意外，這裏剩下的戰鬥就要交給他了。
這是他第一次以連長的身份獨立指揮部隊作戰。
主力連周連長看出他的緊張，趕緊安慰：“張連長，俘虜交待，據點裏還剩三十幾個鬼子和一個排的僞軍，除了三挺輕機槍，沒有其他重武器。”
“我給你留一挺重機槍和一門迫擊炮，争取在一個小時内幹掉他們。”
“記住，能用炮彈解決的問題絕不用槍，能用槍解決的敵人絕不用手榴彈，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和敵人肉搏拼刺刀。”
“剩下的僞軍能俘虜就俘虜，鬼子堅決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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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