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聲掩護下，戰車的轟鳴聲微乎其微。
十四輛戰車，二十輛武裝汽車，全部摸黑前進。
沖到隔公路四五百米位置時才暴露在鬼子偵察兵面前。
他們就好像受到了驚吓，拼命拍打胯下戰馬，讓它跑得再快一點, 早點把自己看到的情況通報長官，這樣部隊也能多一點時間進行防備。
“長官，戰車，東面有戰車朝我們沖過來了……”一個騎兵偵查員沖到聯隊長十米外都沒有停下來，冒着被摔傷的風險直接從狂奔的戰馬上翻身跳下來，隔老遠開始報告。
“納尼？”爆炸聲太密，聲音又大, 聯隊長聽得不是很清楚。
偵察兵喘了一口氣，繼續報告：“攻擊我們的八路軍有戰車, 至少三輛戰車從東面朝我們沖過來，就在幾百米外！”
這一次聯隊長聽清楚了，眼睛瞪得遠遠的，下意識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
“轟隆隆……”一陣轟鳴聲突然在爆炸間隙傳過來。
旁邊的參謀長聽到了，心裏一驚，馬上叫道。
“是戰車的轟鳴聲，炮聲太響我們才沒有聽到！”
轟鳴聲越來越大，不僅參謀長聽到了，聯隊長也聽到了。
眼睛比剛才瞪得更圓，張着嘴吧，剛準備說話，東面黑暗中突然出現幾道雪亮的燈光。
然後就看到亮燈的位置冒出好幾條火舌，有的長，有的短……
戰車前面一兩百米位置，到處都是爲了躲避炮火而趴在地上的士兵, 或者正在分散轉移的部隊，突如其來的車燈把他們照得一清二楚，徹底暴露在戰車面前。
車載重機槍，架在車頂的輕機槍，居高臨下，子彈不要錢一樣朝他們射過去。
不管部下是趴着還是站着，都躲不過去。
聯隊長被眼前突如其來的這一幕吓得目瞪口呆，但沒有慌。
自己手裏有五千多人，對方就十幾門重炮和幾輛戰車，想要打敗自己絕無可能。
大不了拼了，用人命去填也能把它們全部幹掉。
趕緊命令：“遭到攻擊的一個中隊馬上組織敢死隊向敵人發動反突擊，用炸藥幹掉一輛戰車，拖住他們進攻速度。”
“其他部隊往我這裏撤退，增加戰車的進攻距離。”
“馬上把速射炮中隊調過去建立防線，幹掉這些戰車。”
命令下達不到兩分鍾，聯隊長就看到幾十個士兵向戰車發動反突擊。
大部分士兵剛一開始就被打死了。
少部分士兵躲過一輪又一輪射過來的子彈雨，不斷逼近戰車。
戰車的火力很猛，戰場上就好像一個移動碉堡，但數量太少。
防了這邊忽略了那邊。
躲過第一輪火力的鬼子都是老兵，戰場上的第六感非常厲害，時而趴下，時而向前突擊，抓住三輛戰車的火力間隙，不斷向前逼近。
聯隊長緊盯他們身影。
隻要有人能炸毀一輛戰車，剩下兩輛戰車在死亡威脅下肯定會緩下來，速射炮中隊也就有時間趕去戰場。
突然，被聯隊長緊盯的十幾個身影一下子全被打死，沒一個人重新站起來繼續向前突擊。
聯隊長看得目瞪口呆，還沒反應過來，參謀長就發出一聲驚呼。
“長官，那是什麽？”
聯隊長眉頭一擰就看到戰車後面冒出一排機槍火舌，至少一半是重機槍打出來的。
最讓聯隊長無法理解的是，這些輕重機槍竟然能跟上戰車的突擊速度。
輕機槍好說，機槍手抱在懷裏，可以邊沖鋒邊射擊。
重機槍就不行了，需要三個人擡着才能行軍，根本做不到邊移動邊射擊，更不用說移動速度還要跟上戰車突擊速度了。
加上戰車後面突然冒出來的火舌，八路軍的進攻火力瞬間增加了兩倍多。
殿後的一個中隊一觸即潰，兩三輪掃射就被殺得一幹二淨。
他們完了，戰車的進攻速度并沒有慢下來，正在撤退的部隊馬上暴露在戰車面前。
子彈雨鋪天蓋地朝他們飛過去，一個接一個後背中彈，倒在撤退路上。
聯隊長看在眼裏痛在心裏。
把腦子裏的種種不解強行壓下去，既着急而又憤怒命令。
“速射炮中隊呢？爲什麽還沒運動到位，馬上開炮，幹掉他們。”
“迫擊炮，重機槍，全部射擊，掩護部隊退下來，拉長戰車進攻距離。”
附近的重機槍一挺接一挺射擊，子彈越過撤退部隊頭頂飛向夜色中的火力點。
迫擊炮和擲彈筒也加入戰鬥。
不斷有炮彈在戰車周圍爆炸，飛濺的火光就好像照明彈，把周圍照得通明。
直到這時，聯隊長才看清三輛戰車是什麽樣。
一輛輕型坦克，兩輛裝甲車，成品字形分布向前突擊。
他這些戰車太熟悉了，全都是帝國生産然後裝備皇軍的，沒想到現在便宜了八路軍，成爲屠殺皇軍的劊子手。
“聯隊長，戰車後面那些火力點都架在汽車上面，我剛才看到了。”參謀長突然叫道。
聯隊長心裏一驚，趕緊命令：“迫擊炮往戰車後面打幾顆炮彈，再打幾顆照明彈，看清楚再說。”
“轟轟……”
劇烈的爆炸中，聯隊長也看清了。
眼睛再一次瞪圓，打死也想不到八路軍竟然會把運輸用的汽車送到戰場。
想到剛才有好多士兵竟然是被架在汽車上的輕重機槍殺死的，臉上的震驚馬上變成憤怒，同時也感覺自己被羞辱了，抽出指揮刀，殺氣騰騰命令：“所有迫擊炮全部炸後面的汽車。”
“重機槍也一起射擊，汽車的防禦力很差，隻要炮彈砸在旁邊爆炸就能摧毀它，最起碼也能幹掉車廂裏面的機槍手。”
“轟轟……”
越來越多的炮彈砸在戰車後面，掀起大量火光。
嗖嗖飛舞的重機槍子彈長了眼睛一樣，迎着汽車上的火力點進行反擊。
聯隊長意外的是，他們打了快一分鍾，結果隻有一輛汽車被摧毀。
剩下的汽車爲了躲避炮火，開始走s形向前突擊，增加炮彈命中幾率。
就算這樣，聯隊長也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不斷規避的汽車可以躲過從天而降的炮彈，躲不過迎面飛過去的子彈雨。
這麽多重機槍子彈飛過去，車頭肯定會被打成了篩子，司機也死翹翹，沒辦法繼續前進。
可這些汽車并沒受到影響，跟在戰車後面，繼續向前突擊，還能做到一邊突擊一邊掃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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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