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有辦法!”大尉想了一下回答。
“我們找不到地道在地下的路徑,找不到它的具體位置,但我們可以找到它的出入口,隻要摧毀地道出入口,他們挖出來的地道再深也沒用, 而且正在挖地道的八路軍還會被埋在裏面,把地道變成他們八路軍的墳墓,一箭雙雕。”
“馬上聯系指揮部,報告這裏的情況,請求炮火支援,我要對地道出入口進行炮火覆蓋, 炸掉那裏。”
淩晨五點鍾,圍繞涞源城一圈的槍炮聲終于停了下來, 戰場重新恢複安靜。
等天徹底放亮, 城外陣地上連個八路軍影子都看不到。
隻剩幾條剛挖出來的戰壕和遍地彈坑。
“守備團好像撤退了,長官,要不要派人出去看看!”城頭上一個少尉提議道。
大尉搖頭拒絕道:“不行,長官嚴令,沒有他的命令,任何部隊都不能離開涞源城一步。”
“馬上報告指揮部這裏的情況,是否出擊讓長官來決定,我們隻需要服從命令就行了。”
涞源城日軍指揮部,城外響槍開始,大佐就守在作戰室沒有休息。
集結重兵,退守涞源城,依托高達而且堅固的城防工事進行固守,守備團裝備的飛雷炮就會失去作用,戰場主動權也會重新回到皇軍手裏,進可攻, 退了守。
如果守備團出動重炮強攻涞源城,以涞源城堅固的城防工事,就算最後被占領, 也能消耗守備團大量兵力,達到重創他們的目的。
如果守備團圍而不攻,爲了保護涞源周邊根據地安全,他們肯定要在城外駐紮大量部隊,防備自己突然殺出去,掃蕩他們根據地。
這樣一來,守備團主力就會自己被拖在涞源城外,威脅不到皇軍占領區安全,給皇軍籌備下一次大掃蕩争取時間。
軍部的這個作戰計劃絕對可以稱得上萬無一失,沒有任何漏洞。
而這兩種想法中,大佐認爲第一種的可能性最大。
守備團是一支戰鬥力強悍,戰功赫赫的部隊。
這樣的部隊往往都是非常自傲的,絕不會允許自己心髒插一顆對手的釘子。
而且守備團有重炮,強攻的話完全有能力拿下涞源城。
天時,地利,人和,都在他們那邊,沒有理由不進攻,拔掉涞源城這顆釘子。
所以聽到城外響槍,大佐第一反應就是守備團要攻擊涞源城,然後第一時間命令部隊進入陣地,做好和守備團魚死網破的準備。
失望的是:自己等了好幾個小時都沒聽到重炮射擊聲。
沒有重炮,守備團想用一般的攻城方式拿下涞源城,可能性幾乎爲零,這一點自信大佐還是有的。
但這有一個前提:守城部隊必須全力進行反擊,打出密集的火力攔截進攻部隊,不讓守備團靠近城牆。
否則在沒有重炮的情況下,他們仍然可以用炸藥包炸毀城防工事,殺進城内。
隻是這樣一來,守城部隊必然會耗費大量彈藥。
而這正是大佐後半夜最憂心的事。
糧食自己可以從城内老百姓手裏獲得,隻要把老百姓困在城内,守備團就不敢封鎖涞源城,糧食也就能流進來,最後被皇軍所用。
彈藥不行,隻能從皇軍占領區調運,然後通過守備團根據地,進入涞源城。
這個過程中,守備團肯定會層層攔截。
占領區送來再多的彈藥,很有可能最後一顆子彈都進不了涞源城。
正是因爲這個原因,自己專門在會議上強調,部隊在接下來的作戰中必須節約彈藥。
而按照昨天晚上這樣的打法,涞源城庫存的彈藥最多半個月就會耗光……
“長官,城防部隊請示,部隊是否可以出城偵查,确認八路軍已經撤離涞源城。”一個少佐走過來報告道。
“不行……”
大佐擰着眉頭拒絕道。
腦子裏當場浮現出一副畫面,那是自己退守涞源之前,駐守據點時經常發生的。
天亮以後,據點外面看似風平浪靜,一個八路軍也沒有。
皇軍一殺出去,畫風就變了。
八路軍就好像遁地鼠一樣從潛伏點鑽出來,對着皇軍出擊部隊就射擊,而且打了就跑,根本不給皇軍反擊的機會。
一次出擊,皇軍随随便便就能損失十幾二十個人。
現在涞源城更大,城外可以藏人的地方也更多了。
如果他們故伎重演,出擊部隊損失上百人都有可能。
大佐可不想同樣的事情再發生,擰着眉頭就開始下命令:“命令偵查部隊換上中國老百姓衣服,開城門後和老百姓一起出城,把城外的情況搞清楚。”
三個小時後,一個參謀走進來,沉着臉報告道:“長官,偵查部隊都查清楚了。”
“昨天晚上進攻我們的八路軍全部撤退,城外空無一人。”
“八路軍是不是真的在城外挖地道?”一個少佐問道。
“嗨!”參謀趕緊回答。
“不僅挖了,而且還不止一條,但都在昨天晚上皇軍的炮火打擊中被摧毀。”
另一個少佐分析道:“長官,卑職認爲這八成是守備團的佯攻,故意消耗我們的彈藥。”
“就算是佯攻我們也要堅決把他們打退,萬一讓他們摸到城牆腳下,用炸藥包炸開城頭,佯攻馬上就能變成主攻,然後殺進涞源城。”另一個少佐回答。
“還有地道,如果不摧毀地道出入口,讓他們一直挖下去,萬一有地道一路挖到城牆腳下怎麽辦。”
“卑職去過冀中,那裏的八路軍動辄就往地道裏面埋數百上千斤炸藥,再堅固的炮樓和城牆都會被炸成廢墟。”
“用八路軍的話來說:讓皇軍坐他們的土飛機,和炮樓一起煙消雲散。”
“所以我們必須杜絕一切八路軍想要靠近城牆的機會。”
大佐沒有說話,但越來越凝重的臉色已經把他内心觀點表達出來。
面對守備團對涞源城的進攻,他也非常棘手。
就算知道這是守備團的陰謀,目的就是爲了消耗涞源城有限的彈藥,他仍然要命令部隊不惜代價進行反擊。
因爲這件事一旦發生意外,等待自己的很可能就是戰死在這裏。
代價太大了,自己根本賭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