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隻要我們這邊下戰書,洪門那邊要麽由李三帶傷出戰,要麽就找一個和你差不多年齡的年輕人出來應戰。”幸田進明笑道,“小澤君,以你的年齡,其實不僅在我們島國,就算在整個華人武術界,也同樣沒幾個人是你對手。”
不知爲什麽,小澤武天聽到這句話,一下就想起了吳理。
想起了吳理當着他的面打破UFC的記錄,想起當初在長街之上,吳理手持長槍貫穿渡邊諒介的胸膛。
那一幕給小澤武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至今回想起來,都有一種戰栗的感覺。
“老師,華人武術界,年輕一輩中也是有人的。”小澤武天語氣有些怪異地說道。
幸田進明看了小澤武天一眼:“我知道你說的是誰,吳理!”
說到這個名字,他眼中閃過一抹仇恨。
死在吳理手裏的渡邊諒介不僅僅是劍術大師,也是島國武術界的名人,和幸田進明的關系很好,兩人同在關東會,經常一起交流,是至交好友。
“吳理殺死渡邊君,這個仇我們關東會一定會報!”幸田進明語氣森寒地說道。
小澤武天:“這次比武之後,可以讓我公開向他提出挑戰。”
幸田進明冷笑:“他現在有名氣,有事業,在UFC混得很好,未必願意和你打這種生死戰。”
小澤武天默然,确實,吳理跟他和李三不是一類人,未必願意卷進地下世界的恩怨糾紛中。
“先不說他,今天叫你來,除了告訴你比武的事,我還要教你一種養意的方法。”幸田進明說道。
“養意?”小澤武天有些好奇。
幸田進明點點頭:“這是我當年去印尼,打敗了當地的一名拳師後,從對方手裏赢回來的方法。”
“對方将華國佛教參禅的一些内容和印度瑜伽養氣的方法糅合在一起,創造出了一種獨特的養意之法。”
“我當年和他交手,他最後時刻爆發出驚人的氣勢,差一點就能反敗爲勝,至今都讓我印象深刻。這是一種将我們平常的精氣神儲存起來,在關鍵時刻爆發出來的方法,十分玄妙,隻有領悟出‘勢’,心靈修爲達到空之境的武者才能使用。”
幸田進明眼神黯淡:“我曾經将這種方法教給渡邊君,他将其和居合之道結合起來使用,效果很不錯。渡邊君說,他曾經整整半年不出一刀,一直以這種養意法養心中的刀意,最後斬出了他迄今爲止最滿意的一刀。隻可惜這種方法也有極限,我和渡邊君都最多隻能做到養意半年,再往繼續下去就會覺得心煩氣躁,心神不定,反而不利于修行。”
小澤武天聽得心神往之,這種神乎其神的養意之法,如果在比武之前提前做好準備,簡直如同作弊!
幸田進明看着他:“我現在将這種養意法交給你,以你的天賦應該能很快掌握。你剛練習這種方法,第一次能養意一個月已經很不錯,所以我們會将比武定在一個月之後。”
小澤武天點頭,之所以不再晚一些,估計也是不想給李三太多的時間去恢複傷勢。
“盤膝坐下,聽我的指揮。”
幸田進明讓小澤武天坐下,開始教他那套養意法。
于此同時,關東會的戰書也發給了洪門緻遠堂。
美國紐約,一棟大廈内。
洪門緻遠堂各個主事之人齊聚一堂,在一間會議室裏開會。
依然是六爺鄭應榮主持會議,他環顧四周:“戰書大家也看了,說說吧,都有什麽想法。”
坐在鄭應榮對面的一人猶豫了一下,開口道:“老六,李三的傷勢到底如何了?”
其餘人聞言也紛紛看向鄭應榮,李三的傷情,别說是在外面,就算是洪門内容,清楚的人也不多,除了相關的醫生,就隻有堂主和鄭應榮清楚。
鄭應榮抿着嘴:“中了四槍,還有一槍打在小腹,哪有那麽容易好。”
也就是說,還沒好。
這話讓會議室裏的氣氛一沉,李三早就能下床了,現在也能和人動手,但那隻限于打一般人,像這種比武,衆人哪裏敢讓李三帶着傷去打。
“那就不考慮李三了,我們還有什麽人選?”又一人問道。
其餘人相互看了看,都沒開口。
這年頭,武術高手簡直比大熊貓還要稀少,哪裏是那麽容易培養的?而且還是這種有可能分出生死的比賽,可不是找幾個搏擊運動員就可以上去打的。
整個緻遠堂,高手是有,但沒有一個能在李三手底下走過十招,派這些人去打,衆人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有沒有可能,找别的堂口借人?”鄭應榮身旁的一人試探性問道。
鄭應榮面無表情:“關東會的小澤武天,不到二十歲,如果我們不讓李三上,那就必須派一個年輕人出戰,否則他們是不會答應的。”
“艹!真他媽陰險!”一人忍不住怒罵道。
其餘人也忍不住開口怒罵,一時之間會議室裏罵聲一片。
“老六啊。”
坐在首位,一直沉默的堂主司徒雲突然開口了。
他一開口,所有人都閉上嘴,看向他。
雖然現在整個緻遠堂幾乎是鄭應榮做主,司徒雲已經處于半隐退狀态,但他這麽多年的威望在這兒,隻要他還在位一天,他說話,就沒人敢無視或者不聽。
“您說。”鄭應榮恭敬地說道。
司徒雲問道:“這次比武,我們必須答應?”
鄭應榮有些爲難,想了想,開口道:“上次的襲擊之後,關東會分部徹底退出美國,甚至還因爲上次的事,被美國ZF清算了一番。但對方手段了得,付出了一些代價,趁機讓美國ZF替他們當中間人,組織這次比武。名義上是解決之前我們雙方的恩怨,但實際上,這次比武不僅僅是關東會參與其中,他們還聯合了島國其餘幾家組織,是想趁機進入美國發展。”
司徒雲點點頭:“也就是說,不打不行。”
洪門再厲害,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有些事情胳膊擰不過大腿,在不撕破臉的情況下,能用比武的方式解決,其實是大家都樂意看到的。
“我們洪門這些年在美國發展得越來越好,看來是讓一些人起了心思,想引别的勢力入局,好攪亂局勢。”司徒雲冷冷說道。
“這次比武,賭約是什麽?”
鄭應榮:“關東會願意拿出三億美元做賭金,另外,我們在外貿上的一些生意,他們也想參一手。如果我們赢了,他們願意開放幾個港口的生意給我們。”
洪門的‘外貿’生意,當然不隻是正經的那種。
司徒雲冷笑:“胃口倒是不小。”
“這麽說,找别的堂口借人,先不說有沒有合适的,就算要借,也要先分蛋糕。”有人開口道。
涉及到這麽大利益的比武,就算大家都是洪門的人,别的堂口也不會義務出戰。
“那這個人就不更不好選了。”又有人開口道。
美國洪門一共十幾個堂口,并非鐵闆一塊,相互之間的關系也很複雜。借人,分蛋糕;找誰借?怎麽分?而且萬一輸了,人傷了,死了,事後怎麽算?這中間的講究太多了
司徒雲看向鄭應榮:“老六啊,你有什麽想法?”
鄭應榮環顧四周,開口道:“我倒是有個人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