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感情寫的不好,所以我毅然決然的把前面程一依的感情線删了,專注向小芳線,程一依股暫時跌停。)
“你一定沒有女朋友,或者你應該連戀愛都沒有談過。”向小芳莫名的笑着,隻覺得能把如此掃興的話說的如此認真,估計也隻有面前這個人才能做到了。
“我知道,而且我也實在是不太懂怎麽讨女孩子喜歡。”他說,但也并不顯得多麽沮喪。
向小芳還在微笑着,事實上她也沒察覺到,自己的嘴角一直翹起着一個迷人的弧度,她看着面前的少年已經将大部分食物塞進了嘴裏,所以此刻隻好小心并且認真的切割着那所剩不多的一些。
“你多大?”她突然問道。
“再過幾個月,就19歲了吧。”許白焰仔細的咀嚼着嘴裏的合成食物,然後順其自然的問道“你呢?”
“比你大一歲。”向小芳說,絢麗的容顔低垂着,能看到微微翹起的一絲睫毛,還有叉子觸碰着薄薄嘴唇
合成食物味道确實不錯,隻是有些太過于細膩,向小芳感受着舌尖上綿軟的口感,突然想到,自己其實根本沒有和這個少年接觸過多久,事實上,若不是那個雨夜裏,對方莫名的觸動了那沉寂已久的靈感,那麽自己與這個少年便絕對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然而此刻,自己竟然就這麽孤身一人的,在沒有任何保護的情況下與這個傻小子面對面的吃着街邊的餐廳這一幕在幾個小時前都是絕對無法想象的。
更可氣的是,自己冒了這麽大的風險,而這個傻小子竟然還在如此認真的對付着面前盤子裏的東西,難道好吃的食物要比好看的人更有吸引力?
“我好看麽?”她突然問道。
許白焰先是将一塊有些甜的合成食物放進嘴裏,細細咀嚼,然後才擡起頭“好看,你自己也應該知道。”
向小芳當然知道自,她這樣問隻是覺得對方在回答完這個問題後,總應該有些下文,但是她安靜的等了一小會,卻很無奈的發現,這小子真的隻是說完“好看”之後,就再次望向了盤子。
這讓她顯得有點尴尬
“所以你平時不看電視的麽?”她又問道。
許白焰不知道對方爲什麽突然問出這個問題,更不知道問題的前面爲什麽加上‘所以’這個詞,但是也沒有在意,隻是點點頭“不看。”
“爲什麽?”
“因爲我之前的房東是一個很奇怪的老頭子,他從不看電視,并且他的家裏也沒有電視。”許白焰很誠懇的回答道。
事實上,離淵家中不僅僅沒有電視,他的家裏幾乎除了燈之外,就沒有其他什麽電器了,就好像他根本就不需要,也不習慣那些帶電的玩意一樣。
向小芳再次無奈,甚至覺得有些委屈,心想,現在都什麽時代了,怎麽可能還有人家裏連電視都沒有,難道你那個房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她郁悶的想着,然後看到許白焰還在将最後的一點食物切成更小的幾塊,顯得無比的珍惜,似乎是覺得這樣就能多吃上幾口。
忽然的,她莫名的感覺心裏被什麽東西輕輕戳了一下。
“好吃麽?”她下意識的問道。
許白焰叉起了其中的一塊,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當然好吃。”
向小芳呆呆的看着有些恍惚。
“我這裏還有一些,如果你不介意”她将盤子向前推了推,然後立刻就覺得這句話有些不太禮貌,剛想道歉。
“謝謝。”許白焰似乎很開心,然後叉起了一塊合成食物,放到自己的盤子裏。
又是毫無來由的一陣悸動。
向小芳也不知道爲什麽,有些愣住了,微微的張開嘴,想說些什麽,但是終究又什麽都沒有說出來面前的男孩吃的那麽認真,那麽仔細,那麽開心,他不知道将一個女孩盤子裏的食物夾到自己面前是一件很沒風度的事情麽?
也許他知道,但是他并不在意
那他在意着什麽?
他在意的隻是這些食物的味道?還是那晚對着夜空的喃喃自語?
“你想吃蛋花餅麽?”
向小芳突然問。
許白焰将那塊多出來的食物咽下去,意猶未盡的表情突然鮮亮了起來。
“好啊,我知道有一家,離這裏不遠,我請。”
向小芳點了點頭她笑了,可能自從走出家門後,她從來就沒有笑的這麽開心過,不論是夜裏的街邊步行,還是這頓對她來說絕對稱不上豐盛的晚餐,更或是對面的這個自己從未了解的少年,這一切似乎都無比的普通,簡單,但又莫名的不斷觸動着自己,這些才是自己一直在尋找,但是又無法抓住的東西。
“當然要你請。”
她說道,笑容絢爛的像是大廳裏那個華麗的吊燈,讓整個隔間都明亮了起來。
這是一片五光十色的夜,并不是從車窗裏遙望,而是真正的沉浸在其中。
向小芳安靜的跟在許白焰的身邊,身後的風吹來,但是被厚實的大衣擋住,隻有耳旁才能感覺到一些冷意。這股冷意順着耳垂,調皮的蔓延到胸口,又被那溫暖的體溫揉碎了,緩緩的消融。
她感覺到這樣很舒服。
于是她像酒後的恍惚一般,将圍巾稍稍的往下掖了掖,讓那張并不驚豔,但也讓無數人如癡如醉的臉蛋露在夜風中
遠處的霓虹閃過,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張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了裏面。眼睛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像在白天裏那樣現實了,它們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隐藏了它的細緻之中,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所以幾個行人從她身旁走過,沒有發現這名路人有什麽不同。
向小芳笑着,心裏的那份悸動不經意的擴散開
然後她聞到了前方的香氣飄來,很淡,但是若是仔細尋找,自然能聞得到。于是她歡悅的向前跑了幾步,示意許白焰跟上。
蛋花餅從來就不是什麽金貴的食物,所以總是一個推車,後面站着一名上了年紀的老人,調治好的綢料被攪勻,倒進專門的機械裏,最後趁着熱氣被卷起來,似乎傳聞中有些攤位還保留着幾個世紀前的做法,隻是現在已經很少見到了。
“兩份,拿好。”
攤位後的阿姨笑着,遞過來兩份包好的蛋花餅,然後似乎是偶然間看到了向小芳。
“這孩子長得真好看,像明星一樣。”
她愣了一下,然後笑着說。
“謝謝。”向小芳回應了一個熱氣中依然燦爛動人的笑容。
夜裏的台階有些涼,向小芳将大衣的邊緣墊在屁股下面,手裏的蛋花餅很熱,隔着衣袖,依然覺得有點燙手。
“我發現你胃口很好。”許白焰來回倒騰着手中的包裝袋說道。
向小芳似乎是已經不打算在許白焰的嘴裏聽到那些能哄人開心的話了,隻是試探的将嘴湊近蛋花餅,然後又無奈的被熱氣逼了回來“哪有誇女孩子胃口好的你這不如直接用胖這個詞。”
許白焰的姿勢和向小芳差不多,但是他最後下定決心一樣的猛地咬下了一口。
“你又不胖”他斷斷續續的說道,自作自受一般的不停晃動着舌頭,來躲避那散發着香氣的滾燙。
向小芳不知道今夜自己爲什麽這麽愛笑,反正她也學着對方,咬下了一口,但是很小,所以并不怎麽狼狽。
“你爲什麽這麽喜歡吃。”她問到。
“因爲好吃啊。”
向小芳感受着熱氣和香甜在嘴裏彌漫開,她下意識的又問道“還有呢?”
許白焰似乎終于适應了那股滾燙,所以他很自然的安靜了下來
“有些人吃不到,所以我覺得我應該替他們多吃一些。”
向小芳很好笑的望向對方“吃這種事情怎麽能替?”
“當然能。”許白焰一邊吃着,一邊笑着望向天空。“而且我還想替他們做更多的事情,雖然現在還做不到,但是我會一直努力。”
這一刻向小芳攥着蛋花餅的手莫名奇妙的握緊了些。替别人吃,這是一個很好笑的說法,但是面前的少年爲什麽說的這麽的誠懇,這麽的專注。
她明顯的感覺到了這個少年心裏面的某些情感,很深,很沉,但是他又是一個不太懂得如何表達的人,有些倔強,有些木讷,他不是很習慣将心裏所想的喊出來,隻是沉默的去堅持,所以向小芳無法去閱讀他,不過她也很安靜的沒有選擇去問什麽,隻是笑着,跟着對方的視線擡起頭。
“我覺得你肯定能實現這個願望。”
許白焰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當然能。”
向小芳笑了
“你叫什麽?”她忽然問到。
許白焰一愣“許白焰啊,你不是知道麽?”
向小芳滿足的吃着手裏的蛋花餅,面前幾步就是熙攘的人群,但是都匆匆走過,沒人注意這個路邊的少女有着一副多麽迷人的笑容。
“所以我得向你道個歉。”她說到。
“爲什麽?”
“因爲我不叫向小芳?”
許白焰似乎有些不解,他一臉疑惑的轉過頭,嘴裏還不忘嚼着那熱氣騰騰的蛋花餅“那叫什麽?”
“向小園”
她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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