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臉色蒼白,吓得急忙回道:“最後進過秘洞的是姜院主……”
“在他之前呢?”
“是……是尹護法!”
屠鴻雪一怔,轉頭看向尹陽冰挖苦道:“尹護法!想不到你居然也是最後進入秘洞的人之一!可有何話要說?”
不僅尹陽冰有些尴尬,便連另外兩位護法徐承天、文康順也滿懷疑惑地望向尹陽冰,心中皆在暗想:尹護法搞什麽鬼!進秘洞也不通知自己,獨自進洞莫非真有什麽私心?
尹陽冰輕咳一聲,回答道:“不錯,今日我是去過秘洞!不過是按例行事,拷問那些事情而已!”
“就你一人?誰能作證?”屠鴻雪冷笑。
“這……姜院主可以作證!”
屠鴻雪指着地上的屍身道:“哼,他?已經無法作證了!尹護法,這就是你的不是!宗主曾經交待,每次進去逼問那些事由,必須有兩人以上在場!你卻獨自一人前去!本座倒是想問!你這又是爲的什麽?難道想一人獨吞那驚天之秘?”
“胡說!屠堂主!本護法堂堂正正,隻是按例行事!你休要輕口胡言,污蔑本護法!”尹陽冰惱怒之極,眼中閃過陣陣陰冷之色!
屠鴻雪原本就看不慣尹陽冰平時一意孤行的作風!今日正好抓住把柄,出言便毫不客氣:“這話你還是留着給宗主解釋吧!本座隻知道,你與姜白漠是最後進入秘洞之人!随後發生獅鷹王逃脫的纰漏!你與姜白漠嫌疑最大!”
尹陽冰怒道:“屠堂主!你這分明是公報私仇!擺明了與本護法作對!”
“仇?本座與你有仇嗎?尹護法!我看你是老糊塗了吧!本座曆來行事不苟言笑!公平公正,對事不對人!今日你确實有最大嫌疑!本座也隻是有話就說!望尹護法不要見外!”屠鴻雪微微冷笑,心中不覺松了口氣,隻要她死咬住這件事!宗主一旦怪罪下來,定會将怒火集中在尹護法身上,不再怪責神武堂!
徐承天、文康順雖然也對尹陽冰有些不滿,但畢竟都是護法,心中還是偏袒尹陽冰,故而忙出言相勸,讓兩人不要動氣。
無痕站在衆弟子之中,見那尹護法與屠堂主相互斥責,差點當着衆弟子的面争吵起來,心中不覺暗暗好笑。
自己這番學那姜院主借刀殺人之計,效果倒是出奇的好!隻是自己恐怕到時也脫不了幹系!好在自己修爲不過化元高期,袁金财更是凝氣一層,不值一提,就算有些牽連,應該也不會受人懷疑!
最好這兩個高層人物爲了脫責,相互追咬!無人再去關注細節就更好了。
無痕正想着,袁金财在他身邊顫聲問道:“風……風師兄!你說……我們今天也是最後見到那獅鷹王的人,會不會也受他們懷疑呀?嗚~師弟我可什麽都沒見到!什麽都不知道呀!我……”
要糟!這個呆子!無痕氣得恨恨踩了一下他的腳背,痛得他呲牙咧嘴,後半句話便卡在喉中說不下去。
尹陽冰是何等人物!袁金财聲音雖輕,又怎能瞞過他的靈覺!頓時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想起什麽,對那史長平厲聲道:“今天是否安排過弟子進洞伺候獅鷹王?”
史長平吓得渾身一抖,忙不疊地點頭回道:“是……是的!今天确實安排了兩名弟子入洞伺候!不過他們都是候編弟子,才入宗門不久!并未有何不妥!”
尹陽冰冷冷笑道:“有沒有不妥那要問過才知道!把他們叫出來,本護法要親自問他們一些話!”
史長平無奈,轉身掃了衆人一眼,很快便将目光停留在無痕和袁金财身上。
衆弟子們也是齊刷刷地轉過臉,一起看向無痕兩人,這次安排他們到秘洞伺候是衆所周知之事,飛騎院内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無痕知道瞞不了這事,早有心理準備,扯了扯袁金财,坦然上前,對着尹陽冰與屠鴻雪行了一禮,恭敬地回道:“弟子風無形,見過護法、屠堂主!”
“弟……弟子袁金财,見……見過護法和堂主!”袁金财雙腳發軟,強自鎮定着回道。
尹陽冰陰厲的眼神從無痕和袁金财身上掃過,頓時便看出無痕的真實修爲,意外地怔了怔,對着無痕奇道:“咦?你這小子!明明是化元境界,何故隐瞞修爲在這飛騎院内瞎混?”
屠鴻雪目光如冰,同樣疑惑道:“不錯,你一個化元弟子,隐身藏在這飛騎院,确實令人可疑!”
化元期?!
尹陽冰話音剛落,頓時引來場中一片嘩然!
無痕的斂息訣隻能隐瞞築基期及以下境界之人,面對丹液境強者,根本沒有秘密可言。
她知道遲早隐瞞不住,幹脆撤去斂息訣,松開隐含的氣勢,現出她化元高期的真實修爲。
隻見無痕衣衫飄飄,傲然而立,綿綿不絕的元力在身邊盤旋環繞,一股驚人的氣勢沖天而起,雖然易容後的相貌平凡無奇,但那超群脫俗的氣質,鶴立雞群般的身姿,不覺令人眼前一亮,暗自傾歎不已!
雖然她隻是化元高期,但那沉穩的氣勢和元力,絲毫不比化元巅峰境界稍遜!
現場又是一陣嘩然,飛騎院衆弟子們目露驚歎,均想不到自己身邊竟隐藏着一位化元期師兄!
袁金财更是驚得下颌差點掉了一地,他瞪着無痕呆呆發怔!心裏欽佩的同樣,更是升起一絲敬意和狂喜,自己一個剛入門的弟子,居然能夠結識一名化元師兄,他這是撞了什麽狗屎運!
衆人驚訝之餘,又不免議論紛紛,暗自猜測,化元弟子深受宗門重視,一般早就進入内門六堂栽培教導,何故這位風師兄竟隐瞞修爲在這外門小院屈就蒙塵?
大家猜不出無痕屈居飛騎院的原因,卻各自在腦海中回想,自己之前是否言行有過不妥,可曾得罪過這位風師兄?
好在無痕加入飛騎院不久,未曾與任何人有過糾葛,因此衆多弟子們心中安定不少。
隻有管事弟子史長平臉色微白,他當初聽從姜院主的吩咐,與無痕有過一些沖突,隻希望對方不曾記仇!否則自己真是平白無故得罪了一名化元師兄,實在太過不值!
無痕不慌不忙,向尹陽冰和屠鴻雪解釋道:“回護法、堂主,弟子本是符箓堂莊堂主的侄孫,手執腰牌千裏迢迢前來投奔,但當時正逢宗門三年應試,執事師兄要求弟子必須參加應試才能進入宗門,弟子這才依據宗門流程在飛騎院候編!并非故意隐瞞修爲,實在是因身份受人質疑的無奈之舉,還請護法和堂主明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