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家主神色淡然,垂眉不語,心裏卻在暗暗猜測城主用意。
劉家主微微冷笑,在駱家主和趙家主兩人臉上掃過,雖同樣未發一言,但臉上表情卻分明在說:都怪你們!惹的好事!
趙家主嘿嘿輕笑,尖聲道:“城主大人太過危言聳聽了吧?老身怎麽沒有發現我們瑤豐城要有大禍?莫非是城主大人聽信了什麽小人的讒言?”
江林海豹眼一睜,一股無匹的壓力瞬間直逼趙家主趙君娥,直将她全身紫袍吹得“呼呼”飄閃,滿頭銀發也被無形的氣息震散開來,滿天飛舞。
趙家主駭得臉色蒼白,這江城主到底有多高的功力,她和其他二位家主都是心有忌諱,無人敢輕易出手試探,但都非常肯定的是,比在場三位家主絕對高出許多。
駱家主與劉家主互視一眼,都是心中惶惶不安,這江城主果然厲害,一個眼神就将趙家主震懾住,要知道,她可是城中唯一的中級武宗境界,武道第一人!連她都在城主手中吃虧!可想而知這江城主有多可怕!
江城主氣勢微收,冷冷道:“趙家主,這禍可是你招惹來的,居然還敢在我面前裝蒜!哼,我這瑤豐城廟小,有你們這些武道高手已經是廟小僧多,而你倒好,卻去招來二個修士!就不怕給本城帶來血光之災嗎!”
趙家主臉色微變,喃喃道:“隻是外援助戰,這不是全年都這樣麽?何來血光之災?”
“你懂什麽!修士可不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能夠應付,你用什麽将他們招惹來的?性質有多嚴重!你可清楚!”
“城主……您也太,太言過其實了吧?”趙家主苦笑。
江城主肅然道:“非是我危言聳聽,這兩個修士我已經找人打聽過,名叫厲策厲風,是修士中聲名狼藉的兩個邪修!這種人我們躲都躲不及,你們居然敢将他們招引來!都活膩了嗎!”
趙家主緊張地陰沉着臉,尖聲叫道:“這……這不能怪我!誰讓駱家率先出動修士的,我也沒有辦法,我要是不請他們來,今年不是白白便宜了駱家?我不服!”
駱家主臉色一變,哼道:“胡說八道!我何時說過我府要出動修士?”
“你敢當面耍賴?哼!别以爲我沒調查明白,你那個義子,你敢說他不是修士!”趙家主不依不饒,一心隻想将負責推給駱府。
“你也知道那是我的義子!我的義子就算是修士,那也是我的本事!我可不會到外面去請,那些高人我們哪裏能夠掌控?萬一有個什麽意外,你就是瑤豐城的罪魁禍首!”
“桀桀!哈哈!”廳外突然傳來了一道怪笑,“大哥,你瞧瞧,人家都把我們當賊給防着哪,我說這些個凡人不可信,你還不肯來!都被我說中了吧。”
“哼!”随着一道冷哼,兩道人影突兀地出現在衆人眼前,仿佛從地面冒出來一般,眨眼便現身大廳。
這兩人一高一矮,高個的是大哥,名叫厲策,性格陰沉,不善言詞,但修爲已然達到凝氣九層,非常恐怖。
矮個的是其弟厲風,好色成性,修爲也已然達到凝氣七層。
兩人往廳中一站,瞬間便釋放出陣陣元力,使得廳中無端刮起縷縷旋風,嗚嗚作響。
江城主臉色蒼白,想不到這兩人居然敢直闖城主府,而且從對方四溢的元力來看,修爲比那消失的莫安泰更要恐怖,哪裏是自己能夠對付的?
趙家主比駱家主和劉家主稍顯鎮定些,她面色難看地尖聲道:“兩位仙長,怎麽是你們!何故跑到這裏來了?這裏可是城主府,不得無禮!”
“這老太婆,真是有點煩躁!”矮個子厲風嘻笑道,伸手一拂,平地突然刮起一股旋風,将趙家主連人帶椅掀起一丈多高,“彭!”地摔到在地。
趙家主面色如土,剛才她已經提足了全身玄力,仍然無法抵擋對方的巨力。
此時她才明白,自己這一身足以自傲的玄力,在修士眼裏,跟小孩子過家家沒什麽區别。
她心裏終于浮現出一絲後悔,自己究竟招引來了什麽樣的煞神!真是自作孽啊。
駱家主和劉家主吓得更是不敢動一動,兩人如木偶般坐在那裏,心裏怦怦直跳,希望對方不要來找自己麻煩,否則,可要如何是好?
江城主徐徐站了起來,他畢竟是一城之主,若是任其兩人在此撒野,他的面子也不好看。
江林海沉聲道:“兩位道友請手下留情,這裏畢竟是城主府,請看在小弟薄面,不要與他們計較。”
厲風嘿嘿笑道:“你是城主?嗯,不錯不錯,可生了好女兒,天香國色,我見猶憐,哎呀,我可喜歡得緊,算了,今晚就看在她的面子上,不跟你計較了。”
江城主臉色大變,冷聲道:“我女兒?你想幹什麽!”
“不做什麽,想當你的女婿啊,老丈人!哈哈!”
“你!你敢!”江城主氣得渾身發抖,這兩個敗類,居然敢打她女兒含雁的主意,欺人太甚!大不了拼死一戰!
厲風見江林海氣得扭曲的臉,心中更加得意,伸手一揮,便見門外摔進一位少女,美豔無雙,神色驚恐,被條長長的縛仙繩緊緊的捆綁着難以動彈,正是城主府千金江含雁!
江林海身形急掠,上前将江含雁摟入懷裏,叱喝道:“我可是龍甯郡郡主親點的城主!你們若是敢對我女兒做下什麽,老夫敢指天發誓,定請郡主親自做主,爲老夫讨還公道!你們縱使逃到天涯海角!也要付出代價!”
厲風笑容微斂,正欲上前出手懲戒。
旁邊一直未曾吭聲的大哥厲策突然伸手将他攔住,沉聲道:“小弟,辦正事要緊,他畢竟是城主,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别給我惹出什麽事來!天下女子這麽多,你也不缺這一個!”
厲風最服的就是大哥,既然他都這麽說了,哪敢不聽,隻能眼睜睜地瞅着江含雁咽了咽口水,無奈搖頭,手一伸,江含雁身上的縛仙繩便呼地縮回他手中。
江含雁恢複自由後,轉身便撲入父親懷裏,駭得臉色蒼白,微微發抖,剛才那厲風瞅着她的眼神,實在太可怕了,就象野獸盯着到嘴的食物一般,令人不寒而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