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訣?原來竟然是修士才能施展的劍訣,難怪自己比劃半天啥感覺也沒有找到,卻原來是需要使用金屬性元力驅動劍訣,方能展現這五行易經劍的威力。
無痕恍然間又不免心喜,想不到駱府之中還收藏有修士劍訣,自己運氣真不錯,駱府隐密隻怕還真不少,有機會再多多探尋一下,說不定還有驚喜呢。
無痕接過斷玉閉上雙目,默默将元力注入劍身,腦海中回想着第一式的要訣,心中頓然有些明悟,玉手輕揚,斷玉瞬間飛上半空,綻放出灼灼金光,無痕心念微動,斷玉便突然迸射而出,将身前一排翠竹攔腰切斷,接着金光微閃,瞬息又飛回到無痕手中。
無痕大喜,這一招劍雨無邊雖然沒有達到方子安那般劍光如雨的地步,可是自己不過凝氣二層,還沒有以氣馭劍的能力,就能施展出這般飛劍,已經超出她的意料,怎能不喜。
先前她運用意志力,雖然也能驅使斷玉飛起傷人,但畢竟隻能偷襲,威力有限,但如今這招劍雨無邊卻是全憑劍訣驅使,威力驚人,完全可正面迎敵,成爲自己一大殺手锏。
方子安盯着無痕呆了半晌,這招劍訣其實與馭劍術異曲同工,最低也需要凝氣三層才能施展,剛才沒有說破,隻是不想打擊無痕的信心,讓她先嘗試修煉一番再提醒,但萬萬想不到,無痕竟憑借凝氣二層的境界,就将此劍訣施展出來,威力雖然差強人意,但畢竟已能夠施展。
無痕見方子安一臉怔然,不由笑道:“神醫哥哥,你看我施展得如何?”
方子安回過神,輕拍雙掌贊道:“痕兒果然悟性過人,這一招已然有眉有目,将來待你修爲精深,威力必定難以想象。”
被方子安這一誇贊,無痕不禁有些腼腆,清秀無雙的臉頰隐隐透出淡淡的嫣紅,顯得異常美麗,頓時便将方子安瞧得癡住了,一眨不眨地盯着無痕,眼神變得恍惚迷離起來。
見方子安神情有異,無痕嗔道:“幹嘛,我臉上有蟲子呀!”
方子安瞬間驚醒,尴尬地笑道:“沒什麽,沒什麽。今日才發覺,痕兒笑起來竟這般好看,大哥都瞧得癡了,失禮失禮。咳……”
無痕來不及羞澀,瞪着方子安道:“你……你是不是已經知道?呃,是不是我母親跟你說什麽啦!”
她發覺方子安今天盯着她的眼神不對,帶着一種……男人看女人那種感覺,說不出來的感覺,這算是女人特殊的一種感應吧。
方子安笑着點了點頭,夢氏被困幻境前便将無痕的情況全盤說出,而且夢氏話中有話,有暗許無痕終生之意,當時方子安隻是随口答應照料,沒往這方面深想,可剛才他卻突然動了心,實在令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無痕頓時大羞,低着頭半晌未吭聲。
母親也真是,明明叮囑自己要好好隐藏身份,怎麽卻将自己女扮男裝之事跟别人說了?以後兩人獨處,豈不是别扭?
方子安輕咳一聲,岔開話題道:“你明明沒有靈根,卻能如常修煉,沒有屬性,卻能施展屬性劍訣,這一切極不合常理,呵呵,你可真是一個謎,大哥對你越來越好奇了。”
無痕笑了笑,神情恢複如初,她也很奇怪,自己靈根之謎确實是太引人關注,自己想不通,母親想不通,如今連神醫哥哥也想不通,這就并非是件好事,既然是謎,便有它存在的道理,若是真的解開這個謎題,真不知後果是吉是兇,也許時機到了,真相浮出水面,謎就不再是謎了吧。
接下來連續十天,方子安每天都會到竹林指點無痕修煉。
爲了盡早去遺迹找回母親,無痕修煉起來更是玩命,在方子安細心指點下,無痕的修爲提升極快,雖未能突破至凝氣三層,但離突破已經非常接近。
無痕這種修行如飛的速度也令方子安大開眼界,他在師門雖算不上絕頂天才,但從凝氣一層到凝氣三層也需苦修個三四年,但無痕竟在月餘間便達到了,這已經不是用天才可以形容,這完全就是一個變态。
盯着無痕修煉中的身姿,方子安的神情越來越沉肅,眼神也越來越深邃,這女孩是個璞玉,自己答應她去遺迹救母,究竟是對是錯?那裏面危機重重,九死一生,萬一行差踏錯,自己豈不是埋沒了一個天才?
他暗暗做了一個決定,若能從遺迹中順利取寶出來,自己便将無痕帶回師門,求師父收她爲徒,相信師父定會驚喜。
無痕哪裏猜得出方子安的心思,這幾日除了修煉玄月心訣,重點就是修煉五行易經劍第一式,劍雨無邊雖然還未達到幻化劍光的地步,但卻被無痕施展得非常熟練和默契,心意剛起,手中斷玉便能化成一道金光,十步之内取人首級如探囊取物。
這一日,方子安說是需出門幾日采些藥草,叮囑無痕好好修煉便離開了。
無痕不敢懈怠,獨自在竹林中苦苦修煉,待收功回神,發現已是午夜時分。
駱府衆人早已安寝,四周寂靜無聲,隻有遠處點點廊燈,燭光昏暗。
無痕歎口氣,緩緩站起身,心中牽挂着母親安危,一時間心緒難甯,不由駐立林間怔怔出神。
突然,無痕心頭微微一動,這段時間隻顧埋頭苦練,把駱府有人想暗害自己之事都差點忘了,也不知自己究竟哪裏得罪了對方,竟然找來一名高級大武師對付自己,看來是對自己有着必殺之心,此人如果不及時探查出來,始終都是一個禍患。
己在明敵在暗,總不能時時刻刻都要小心防備,何況防不勝防,總有疏忽的時候,萬一自己偶有大意,豈不死得很冤!
無痕越想越覺如梗在喉,難以心安,乘着夜色正濃,便打算靈魂出竅好好在府内打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