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歎口氣,感覺自己有點象鴨子趕上架,強人所難了。
若是家主私下問她,她定是毫不猶豫要回絕的,可現在大庭廣衆之下,自己若是回絕豈不令家主難以下台?以後還怎麽混得下去?罷了,人家這歲數都可以當自己爺爺,叫聲義父也不吃虧。
無痕想得明白,躬身拜了一禮,口中甜甜笑道:“痕兒見過義父!“
“哈哈,好!痕兒果然乖巧,哈哈。“駱家主由衷高興,無痕收下他父親的修煉手稿,雖無師徒名份,實際已有授業之恩,嚴格說起來與自己算是平輩,如今收他爲義子,自己還算占了便宜。
駱家主心情舒暢,向無痕一一介紹廳中衆人。
大長老駱雲峰和二長老駱雲松無痕早已見過,其他還有五大護法和三閣四院,都是駱家實力最強的胞族,分别掌管着駱家各項事務,将駱家經營得井井有條。
駱家之所以能成爲瑤豐城三大家族之一,三閣四院居功甚偉,三閣分别是:藥閣、武殿閣和器閣,三位閣主都是與兩位長老實力相當的重量級人物,四院則分别是金鎮院、啓明院、四君院和落霜院,院主武道境界也在中級大武師或以上之境,實力強盛。
除了四大院,駱府還有許多小院,分别住着其他孫兒輩或偏房血脈子弟,如:駱三少駱飛雲就住在思秋小院,駱飛鳳住在聽香小院。
這是駱家的傳承習慣,血脈子弟年滿15歲,就不能再跟父母同住,必須另行搬遷至小院居住,以此鍛煉子弟們獨自生活能力。
聽着家主逐一介紹,無痕不由暗暗驚歎,駱府實力強大,果然不愧爲瑤豐城三大家族。
最後,在衆人恭賀聲中,駱家主才滿意地宣布大家散去。
無痕剛剛回到廂房,駱大管家便帶着十來個婢女家仆們匆匆趕了過來,齊刷刷站好向無痕道喜,态度異常恭敬。
駱大管家本來還想着向夢氏賀喜,見夢氏居然不在廂房,不由微微詫異,要知道府中任何下人進出駱府都有記錄,夢氏不在廂房能去哪裏?她不是有病在身麽?若是出府他怎麽會不知道?
若在以往,他定然會追究細問,但今天他哪敢多嘴,便向無痕一一介紹這十名婢女和仆人,現在無痕是駱家主的義子,輩份極高,這是府中專門分撥下來伺候她的。
爲首的婢女叫月兒,年約十八,聰明懂事,她招呼衆仆們分别上前觐見新主子。
無痕暗暗無語,想不到自己成爲家主義子之事傳得如此快,如今突然有這麽多下人伺候,反倒令她有些不适。
駱大管家立即叮囑月兒她們麻利的收拾好廂房衣物,當先領路,将無痕搬遷進了駱府的“清江小院“。
這套院落分前後兩層,前院占地頗廣,廂房十間,主要是婢女住宿及雜室所用,後院占地略小,廂房五間,除了主人卧寝之處,還設有花園、書房、客房和會客大廳等。
一條蜿蜒小溪貫穿兩院,樓亭小橋,庭道幽深,樹影婆娑,花香飄溢。
這裏雖然地處比較偏僻,但勝在清淨優雅,無痕一見就非常喜歡。
她想到母親若是晚上回來,定然尋不到自己,便寫了張字條交給一名婢女送回原廂房,并叮囑婢女一直要守候到夢氏回府。
無痕坐在院中風雨亭小憩,眼瞅着婢女和仆人們忙上忙下收拾,不由暗暗欣喜,現在自己不再是毫無地位的下人,母親終于可以跟着自己好好享福,不用再爲生計發愁啦。
回想起今日發生的事情實在兇險,特别是後來突然沖出來的兩名高手,居然是大武師和巅峰武師,出招陰險毒辣,分明就想取自己性命。幸虧那灰衣人出手有些遲疑,令自己尋到一絲空隙躲過殺招,否則不死也得重傷。
奇怪,無痕越想越不對,灰衣人與他們不是一路麽?怎會突然出招松懈?
無痕左思右想總覺得哪裏不對,但就是想不出原由。
突然下人來報,駱三少爺和駱大小姐來了。
無痕正準備起身相迎,便見駱飛雲已經帶着駱飛鳳走了過來。
駱飛雲淡淡含笑,戲谑地瞅着無痕打量幾眼,微微行禮道:“見過小叔,侄兒有禮了。“
無痕怔了怔,反應過來駱飛雲是叫自己,不由臉上一紅,嗔道:“得了,少來取笑我,這裏又沒有外人,以後我便叫你飛雲哥,你直呼我無痕就好,不許叫什麽小叔!“
“呃,這可不行,你若叫我飛雲哥,讓人聽到豈不亂了輩份。“
“我不管,反正你就叫我無痕,不許叫我小叔!“
“好吧,“駱飛雲暗暗搖頭,心中卻莫名松了口氣,其實他也很無奈,這聲小叔可是糾結了很久才叫出口。
接着駱飛鳳也上前行了禮,聽見不用叫小叔,頓時臉上愁雲一掃而空,叽叽喳喳開心起來。
三人閑聊一陣,駱飛雲與駱飛鳳便告辭而去。
接着,駱府又陸續來了幾房親戚上門祝賀,連駱雲峰和駱雲松也來了,不過侄、甥輩的就沒有幾個好臉色了,瞅着無痕表面恭敬,眼裏全是忿恨和不滿,隻是當着長輩們的面不敢發洩罷了。
無痕暗暗歎氣,駱家主這樣做法,無形中給自己不知豎了多少勁敵,相信孫兒輩沒有幾個不讨厭自己的,以後日子怕是不太好過。
她也不想失了禮數,一一客氣着招呼了,直到衆人離去,方才松了口氣,看來應酬這活還真不是件輕松的事。
月上枝頭,婢女終于領着夢氏來到清江小院。
無痕打發家仆們全部下去休息,方跟母親細細述說了一遍今天發生的事。
夢氏哭笑不得,她自然知道駱家主收無痕爲義子之舉,不過是想長期将無痕留在駱家打的算盤,唯一令她意外的,是駱府居然還隐居着一位凝氣期修士?
瑤豐城位于白南國龍甯郡最偏遠的地區,這裏資源貧乏,靈氣稀薄,很少會有修士選擇長期呆在這裏,駱府怕是遠沒有想象中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