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死活不肯,自己年幼,又是初學修道,哪有資格當人家的長老?再說要加入駱家,豈不是要改姓駱?這可不行,她再怎麽樣也不會改姓忘祖的。
老者無法,便與駱家主低聲商議了一陣,改爲邀請無痕爲駱家客卿長老,無需加入駱家,平時受駱家供奉,行爲自由不受任何限制,但駱家有難必須全力幫忙支援即可。
無痕想了想,隻要不是改姓,其餘都無關緊要,再說學了人家功法,受了别人恩惠,總要有所回報不是?何況當這客卿長老平時不用做事,還能有駱家供養,可專心練功,多好的事。
見老者和駱家主确實一番誠意,無痕思慮再三,終于點頭答應,不過卻要求駱家主先不要對外宣揚,畢竟她年齡還小,不想引人注意。
老者大喜,修士一言九鼎,輕易不會妄言,否則日後心魔纏身,嚴重者性命不保,無痕既然答應,他便放心了。
他從懷裏掏出一塊古樸鐵牌遞給無痕道:“這是駱府的長老令,代表你的身份,孩子請務必收好,以後駱府,還要多蒙你的照拂。“
無痕點點頭,小心将鐵牌收好。
老者又從懷裏取出一本小冊子交給無痕:“這是我多年修煉的心得體會,留給你慢慢參考。“
無痕大喜,這正是她當前最需要的,忙行禮謝過收下。
駱家主手一抖,這,這可是父親修練的手稿呀,就這麽給了外人,這,這合适嗎?
老者撇了駱家主一眼,知道他的想法,又向無痕補了一句:“當然,這本冊子你看過之後,就幫我轉交給你們家主,算老夫留給駱家的最後一點心意吧。“
無痕點點頭,駱家主倒是尴尬地笑了笑,忙咳嗽兩聲掩蓋過去。
接着老者又對駱長風叮囑了一些府中事宜,最後告訴兩人,這些年他雖然已經将傷治好,但大限将至,恐不久與人世,想繼續留在這裏閉關修煉,不想出世驚擾府裏衆人,讓駱長風不要對外透露他仍在世的事情。
駱家主知道父親性格剛毅,決定的事别人誰也勸不動,雖然好不容易見到父親一面,卻不敢忤逆父親之意,隻能滿口答應,帶着無痕原路返回。
無痕臨走之際,忍不住偷偷瞅了池中奇花一眼,将它深深印入腦海。
這植物的花蕾雖未開放,卻含着攝人心魄的魅力,令她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占爲已有的欲望,實在令她好奇。
不過她也沒敢多看,瞟了眼便急忙跟随家主走了回去。
議事堂大廳,駱府衆人等得心急難耐,家主與無痕兩人離開已然快一個時辰,若不是兩位長老嚴厲阻止,隻怕衆人早就進入内室原由。
見駱家主與無痕終于出來,衆人忙收拾焦躁心情,一臉疑惑地盯着兩人,暗暗猜測家主帶這小子在裏面究竟做什麽。
駱家主向兩位長老點點頭,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重新在主位落座。
駱家主示意無痕站在身邊,掃視廳中衆人一眼,高聲道:“在場諸位都是我駱家兒郎,今日老夫在此正式宣布,武殿閣的玄月心訣設立爲駱府基本入門功法,凡駱家血脈兒,都必須先從玄月心訣練起,若三個月内沒有任何進展,方可選學其他功法。這條規則,大家聽明白沒有?“
衆人面面相觑,爲什麽家主突然如此重視這本廢訣呢?居然要所有血脈子弟必須先學此功。
有心思聰慧者,想到無痕小小年紀功力驚人,定然是這玄月心訣的神奇功效,難怪家主要這般重視。
衆人雖然議論紛紛,但無人有何異議,家主既然已經下達指令,衆人必須依從。
接着,駱家主又起身牽住無痕小手,繼續向衆人宣布:“無痕這孩子老夫分外心喜,自今日起,決定收他爲外姓義子,希望大家以後多多照拂,不可欺他年幼,亂了輩份。“
什麽!家主竟然收這小子爲義子?荒唐,家主這是要唱哪出戲?衆人頓時炸了鍋,紛紛議論起來。
無痕愣了愣,瞪着駱家主一時無語,這,這,先前不是這樣安排的好吧?她隻想低調行事,怎麽又把她推出來了。
駱雲峰與駱雲松兩位長老也是雙眉緊皺,互視一眼,不知家主突然宣布收這小子爲義子是何原故?兩人事先并沒有得到任何暗示呀,太突然了,家主老糊塗了麽?
特别是廳中的晚輩們意見最大,先前還是地位最爲低等的家仆,轉眼就成爲他們的長輩,這身份差别實在太大,一時間難以接受。
駱飛雲盯着無痕,不禁有些啼笑皆非,這小子,撞了什麽大運?竟然得到爺爺的如此喜愛,也好,今日這一關看來是順利通過了。
駱飛鳳則嘟着小嘴恨恨跺腳,以後得叫他小叔子了,哎呀,這讓人家怎麽叫得出口,臭小子,死小子!想當本姑娘的小叔,休想!美死你,哼!
最不滿的是二長老駱雲松的長子駱飛虎,在血脈子弟孫兒輩中,除了長孫駱飛龍和天才駱飛雲,便數他最得家主器重,武功名望也在年輕一輩中屈指可數,如今突然跑出來一個小叔,年齡比他還小幾歲,豈不讓人笑話!
他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爺爺,孫兒覺得此事不妥,這小子今天不過剛立了一點小功,爺爺您怎麽能收他爲義子?何況他年齡比孫兒還小,叫孫兒将來如何處事?孫兒無法接受這樣的決定,請爺爺收回成命!“
駱家主微微皺眉,想不到大家反應這般大,他冷冷掃了駱飛虎一眼,目光卻轉向了二長老駱雲松,神色中明顯露出幾分不喜。
駱雲松心頭一跳,知道父親已經生氣,瞪着駱飛虎暗暗罵了聲混蛋,身形微晃,疾電般閃入廳中甩了駱飛虎一個耳光,眨眼又回到側位座下,冷斥道:“孽子,大堂之上敢置疑家主決定,你不要命了麽?退下!“
駱飛虎臉色通紅,卻不敢再哼半句,默默退到一邊,眼神盯着無痕,仿佛要将她吃了一般可怖。
無痕暗暗無語,關我什麽事?好象我打了你一樣,真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