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後排有一點微醉楊方禅非常開心地歡呼。
開車的何牧，其實可以理解他此時的心情。
依稀還記得，自己當初因爲追逐電競夢想離家出走。
一個人在外面流浪了很久，終于獲得了一個機會。
然後把握住那個機會，成功獲得人生中第一筆收入的時候，似乎那個時候的自己，要比現在的楊方禅更加的狂喜。
人總是在經曆風吹雨打後，才會倍加珍惜見到的那一抹雨後陽光。
當初的自己是，現在的楊方禅也是。
沒有去打擾，讓他在後排盡情地歡呼。
甚至看着楊方禅打電話給自己妹妹報喜。
“呀，真的嗎？哥，你這麽快就賺到錢了嗎？”
“是啊，大叔帶我去當模特，
你知道他們給了我多少錢你知道嗎？”
“多少錢啊？有沒有500塊？”
“告訴你是2000塊，整整的2000塊錢。”
“哇，2000塊嗎？哥你發财啦，你要請我吃大餐啊。”
“好，回去我就請你，叫上眠眠她們，我們一起去吃大餐。”
“哦也，太棒啦，要吃大餐啦。”
和妹妹報了喜訊後，本來還想要直接在車上視頻。
但是想了想又冷靜下來，明白車上視頻不方便。
也就悶頭在扣扣上，和四個女孩說了一遍。
開車的何牧此時忍不住開口說：“我知道你現在很興奮，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這種好事不是每天都會有的。”
像是一盆冷水當頭就澆下去。
瞬間就讓楊方禅捧着手機的手上一抖。
愣了半天，才算是緩過勁來。
“嗯，我明白的老闆，今天的事情真的謝謝你，我會繼續努力。”
聽到楊方禅的話，何牧點了點頭。
“或許我說話不好聽，但必須要提醒你一下，你回去之後如果還要繼續做直播，就要有個心理準備，開始的時候，不要給自己太高預期。”
這番話不好聽，但是忠言逆耳。
何牧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楊方禅一下。
就像是當初的自己，在拿到了第一筆錢之後，整個人瞬間就飄了。
那時候在某個小戰隊裏，拿到了工資後，就覺得自己很厲害。
結果因爲疏于了訓練，在第一次跟着隊伍出去比賽的時候，就因爲沒有準備被對手殺了個措手不及。
而在那之後，自己短暫的電競職業生涯就結束了。
可以說何牧在外十年，隻當了短短幾個月的職業選手。
也是那時的經曆，一下子敲醒了自己。
後來又經過了很久的磨砺，總算是找到了自己的第二份工作。
同樣是和電競有些關系，是一份電競媒體的工作。
第二份工作做了挺久，那段時光也算是比較踏實的一段時間。
後來随着電競産業蓬勃發展，開始出現了一些新興的行業。
何牧的人生軌迹也再次獲得了一個嶄新的機遇。
在第三次的轉型中，認識了現在這群看似已經和電競圈沒有什麽關系的朋友。
認識了陳鼎苗、林璐璐那幫人，還有那個網劇女主角邱雅玲。
不過最後一段大家鬧得很不愉快。
當初懷揣着夢想創建的工作室一夜之間分崩離析。
小公司的倒閉根本無人關心，之後大家也就很自然各奔東西。
想着過往的那點事，兩個小時的車程，回到小區。
上樓的時候，楊方禅終于想起了林璐璐的事情。
“牧哥，那個林璐璐你很熟嗎？”
何牧應了一聲：“嗯，算是比較熟吧，以前也算是同事，怎麽了？”
“哦，沒，沒什麽，我覺得她化妝技術很棒。”
聽到這話，想了想還是提醒了一下。
“林璐璐化妝技術确實很棒，你可以去向她請教，但是我提醒你，最好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有些人不是你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聽了何牧的提醒，楊方禅有些心不在焉應了一聲。
看出了楊方禅的心不在焉。
微微皺起眉頭來，但也沒有再次去強調什麽。
打開房門回到家裏，楊方禅像是撒了歡一樣地把鞋子一脫就沖進去。
看着打着赤腳早已經不再顧忌什麽淑女形象，提留起自己的裙擺，第一次像是個男生一樣的邁着大步進門的女裝大佬。
何牧不禁搖頭苦笑，看來裝淑女也很辛苦嘛？
把門關上換了鞋子，走進家中大聲問：“我先洗澡了？”
屋子裏的女裝大佬立刻回應：“好的大叔，你先洗。”
看到屋子裏的楊方禅在忙着開電腦，應該是去和那四個女孩視頻聊天。
沒有多想什麽，回到自己房間裏，把東西放下來。
拿上換洗衣服就走進了浴室裏。
站在淋浴下面，不禁又回想起中午邱雅玲的話。
邱雅玲現在所在的網劇小公司，算是何牧以前所在的公司。
何牧的第三份工作，正式一個小小的網劇工作室。
或者也可以說是一個小劇組。
憑借前兩份工作積累的經驗，也是憑借從小跟着舅舅練出的那麽一點點拍攝手藝。
在網劇剛剛開始起步的那個階段，還是很輕松就進入小劇組。
因爲當時網劇剛起步，知名的攝影師收費比較高。
而某些有志氣的攝影師，又不願意去給網劇的劇組當攝影。
所以就成爲了何牧的一個絕佳的機會。
從一開始微電影，到後面的網絡自制劇。
從一個小劇組，到後面的工作室，甚至是之後的小公司。
大約六年的時間，和當初的那群夥伴們，從無到有，一步步向着大家的理想邁進，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向夢想的頂峰。
可惜在即将觸碰到頂峰一刻，大家的一些理念産生了嚴重分歧。
何牧固執的認爲，網絡劇應該學習美劇的形式。
要走那種精短的路線，不應該去進行很長片的拍攝。
這樣做一方面可以更快更準确把握到市場。
另一方面也是可以節省拍攝投入。
但是當時小公司的另一批人并不認同這種做法。
或者也可以說是，除了何牧之外的人，都不認同他的這種做法。
再加上當時幾部學習了美劇制作的網劇，相繼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沒能收獲到預想中的成效。
最終公司進行表決，否定了何牧的方案。
也引發了後來一系列的分崩離析。
“黃文峰你到底又想利用我去做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