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牧跑步回來,走進小區裏看到那一張張喜氣洋洋的臉,看到自己就像是看到了什麽寶貝一樣,幾乎是想也不想用就知道,肯定是自己的母親又來了。
剛想到母親來了這件事,突然就心中一陣糟糕,因爲家裏還有個女裝大佬在。
趕緊就笑着和大家打了招呼,快步就直接沖上樓去,慌忙地打開了家門。
然後就看到異常和諧的一幕,自己母親居然和女裝大佬一起在廚房裏忙碌着。
看上去,似乎是女裝大佬在跟着母親學習做早餐,真的是一場和諧的一幕場景。
隻不過看到母親看女裝大佬的眼神,瞬間令他感到一陣惡寒。
最關鍵的是,女裝大佬穿了條粉色連衣裙。
他在家裏穿着裙子,還在廚房和自己母親一起學做早餐?
這一刻,即便是用腳指頭也能想得到,母親一定是誤會了,而且這個誤會很深。
沒等何牧開口想要去解釋什麽,母親先回過頭來,給自己遞來了一個非常和藹可親的目光,還向身邊那個女裝大佬悄悄努了努嘴。
努什麽嘴啊?親媽啊,你難道沒看出來,你身邊這小子他是個男的嗎?
此時,楊方禅似乎按照何母要求做好了什麽,扭頭輕聲問:“阿姨,這樣可以了嗎?”
那小眼神,那謙恭的樣子,再加上那神态。
何牧心中也是一陣郁悶,不得不承認此刻的楊方禅确實更像是個女人。
而且像是個剛剛過門的小媳婦。
但是這樣一幕看在何牧眼裏卻讓他背脊一陣發涼。
一陣風中淩亂過後,何牧決定要揭穿楊方禅,絕不能讓母親繼續誤會下去。
結果沒有給何牧開口的機會,何母一把就拉上了兒子到旁邊。
“你小子可以啊,聽一樓你王阿姨說,是大半夜把人家給接回來的?”
“是,不過我……他其實……”
“你别我啊我的,這女孩長相身高都過得去,就是太瘦了。”
“不是,他其實……”
“行了,你如果真的喜歡,就好好待人家好了,隻要你喜歡,媽媽是沒有意見的。”
這天簡直是沒法聊了,母親完全就已經是認定了,完全不給解釋的機會。
就在何牧已經忍無可忍,打算要和母親表明一切的時候,看到母親身後的楊方禅不停向自己擺手。
到嘴邊的話,看到楊方禅又是擺手,又是不停懇求自己的神情,隻能暫時咽回去。
“媽,他也就是暫時借住在我這裏而已,一個離家出走的小‘女孩’,無依無靠。”
說這話的時候,還專門把“女孩”兩個字給咬得很重,當真是覺得良心都在痛。
“什麽離家出走嗎?”
母親扭頭看了一眼楊方禅,後者也是委屈地低着頭不敢多說話。
遲疑了片刻,母親壓低聲音說:“你看看你,人家爲了你都離家出走了,你怎麽回事?”
何牧也是一臉無奈,怎麽母親這話說得自己像是個渣男一樣呢?
什麽叫就爲了我離家出走呢?我跟他就真的沒有什麽好吧。
“我跟他真的沒有什麽,我們就是普通的朋友關系,他就是暫時住在我家裏,過兩天可能會去我的酒吧上班,離家出走是想要磨砺自己,提前出來體驗生活。”
聽完了兒子的話,馮錦繡頓時點頭說:“嗯,是個有主見的好女孩,你要好好待人家。”
這種情況何牧已經是完全無法挽回,也隻能是硬着頭皮應了一聲。
聽到母親小聲嘀咕:“這樣一來,就不用樓下那幫不靠譜的人張羅了。”
本來何牧是有些惱火,可是聽到母親這一聲嘀咕,突然在心裏心念一轉。
這或許是個不錯的辦法,至少可以暫時省去不少自己的麻煩。
否則每天都被小區鄰居給四處堵着,一個個都嚷嚷着要給自己介紹女朋友,真的是煩不勝煩。
如果讓大家都誤以爲,楊方禅是個女孩,是自己的女朋友,那麽豈不是就不會煩自己?
而且,楊方禅這麽個樣子在自己家裏出入,也算是終于有個合理的解釋?
想到了這些,何牧突然覺得這簡直就是一個雙赢的辦法,能解決自己很多麻煩。
再看站在廚房竈台邊的楊方禅,突然就順眼多了。
坐在一起吃早餐,母親簡直是樂得合不攏嘴,尤其是楊方禅給她夾菜的時候。
何牧坐在旁邊看着真的是有點别扭,簡直是雞皮疙瘩就掉了一地的。
最可怕的是,母親居然還讓自己給楊方禅夾菜,簡直是挑戰自己的極限。
拗不過母親的情況下,也隻能是給楊方禅夾了一筷子。
看到楊方禅那低眉順眼的樣子,就更加是感到一陣一陣的惡寒啊。
一頓早飯吃的是有些不對味,關鍵是一陣陣的惡寒襲來,讓何牧怎麽都覺得别扭。
吃過了早餐,楊方禅又主動要求洗碗,然後自然又赢得何母的一番誇贊。
真的是越看越對楊方禅滿意了,讓何牧又開始覺得是不是應該讓母親的無限遐想早一點破滅?
但是沒等何牧做出決定,母親的一番話讓何牧隻能暫時認命了。
“本來你小姨媽準備給你介紹個女孩子的,但是現在看起來好像暫時不用去見了。”
聽說小姨媽又給自己張羅女孩,瞬間覺得這樣處理其實挺好。
因爲小姨媽每次給自己張羅的那些女孩,真的是一個比一個讓人受傷。
感覺與其浪費那個時間,還不如就暫時忍受着這份誤會,讓大家都把楊方禅當自己女友,至少不會再被相親煩了。
看到何牧一聲不吭,母親湊近低聲笑着問:“要不你悄悄地去?見一見面?”
何牧一聽頓時義正言辭地說:“媽,你這樣是不對的,你不是都看上了這個嗎?怎麽能吃着碗裏瞧着鍋裏的呢?您兒子我可是絕對不會當渣男的。”
聽完了兒子的義正言辭,何母也是一臉老懷欣慰:“很好,不愧是我兒子,媽媽滿意了。”
等那邊楊方禅洗完來的碗盤,馮錦繡又拉着他說了一會話。
最後在何牧不停地催促下,才依依不舍地暫時離去,讓家裏的兩個人都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