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靈藥草木的木靈元力浩浩蕩蕩奔騰過來,湧入他的體内,怕是瞬間能夠将他的肉身撐滿,喂飽仙嬰。
當然他不會蠢到這樣做。
真這樣魯莽,那玉姑娘估計殺出來,不讓他陪十幾顆星靈石玉髓不讓走了。
請她幫忙的事情自然也就告吹。
正在這時,幾道人影從宮殿大門走了進來,其中,竟然有一個熟人。
太冥真!
玉樹臨風,身披金絲白袍,面如刀劈斧削般棱角分明,快步走來,仿若春風得意的狀元探花郎。
在他的身旁,一個白衣女子,還有一個嬌俏玲珑的青衣少女,跟在他的左右走了進來。
“這人是羅刹居的,過來拜見天命殿桃華月禅的徒弟算什麽回事?”
韓超心中一動,淡淡地掃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并未起身。
他曾經與太冥真打了幾場,略占上風,真打起來,此人不是他的對手,自然也不放在心上。
“咦……”
不過,太冥真似乎發現了什麽,目光掃射過來,瞬間變得銳利如鷹,凝聲問道:“這位道友看起來有些眼熟啊!怎麽感覺……你像是諸天界裏的虛空公子?”
此言一出,他身旁的白衣女子,青衣少女瞬間瞪大了眼睛。
目光如電霹靂射來。
“幸會!”
韓超淡淡地拱了拱手,并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反正他是以虛空公子的身份來拜見玉姑娘的。
“你真的是那個虛空公子,害我輸了八顆星靈石玉髓的家夥?”
聽聞此言,那個白衣女子臉色霎時冷了下來,面寒如霜。話裏頭,似乎透出一絲絲敵意。
“師姐!師姐!”
見此,青衣少女連忙伸手拉了拉白衣女子的衣角,提醒了一句。同時,投向韓超的目光之中滿是震驚,好奇。
誰也沒有料到,她竟然在這裏碰到了‘獨孤求敗’的虛空公子!
“哼!”
白衣女子瞬間會意,知道這裏不是自己撒野的地方,冷哼一聲,目光如刀似劍地盯着韓超,似乎有什麽深仇大恨。
“沒想到你竟然也來拜見玉前輩!看來,你的目的跟我的一樣!”
這時,太冥真目中戰意昂然:“要不,我們在此鬥一場?拿出你我的真正實力,看誰能夠得到玉前輩的賞識,借得那一件寶物!如何?”
他心中早就不服!
在諸天界之中,他的實力底牌未曾全部發揮,被韓超壓着打,現在遇到正主了,他要證明自己,自己才是陰陽境最強的那個人!
“那件寶物?”
韓超眉頭一挑,淡然說道:“你誤會了!我跟你的目的不一樣,我另有要事!而且,我今日沒有閑暇心思與你争鬥!”
“哼!膽小如鬼!”
聽聞這句話,那白衣女子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絲不屑冷笑,仿佛抓到了什麽,直接出言嘲諷。
“找死的話,你可以再多說一句!”
韓超瞥了她一眼,聲音輕柔如春風,但殺意驚人。
“怎麽不是了?頂着一個‘獨孤求敗’的稱号,現在遇上了太冥真師兄卻不敢出手?我看你就是個浪得虛名的懦夫!根本就不配‘獨孤求敗’這個名頭!”
白衣女子絲毫不懼,冷蔑輕笑。
居高臨下的俯視,顯露出**裸的鄙夷。
這話一出,旁邊的太冥真眉頭一皺,卻沒有說什麽,她身旁的青衣少女身子更是一抖,瞬間緊繃起來。
心中無比忐忑。
在這玉姑娘的宮殿中,這虛空公子不會真的出手吧?
“是你自找的!”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韓超輕拍玉桌,砰,細微之力傳到了玉杯上。
玉杯中,碧翠如玉的靈茶立刻蕩出圈圈漣漪波紋,五滴晶瑩的水珠飛濺起來。
随即,他輕輕一拂手。
滾圓晶瑩,宛如翠珠的水滴萦繞上金白之色,激射而出,猶如五星連珠一般,瞬間刺到白衣女子的眉心。
空間之中,憑空浮現一道白痕!赫然是被撕裂出的空間裂痕!
銀白浪花色的空間亂流即将噴湧而出!
咻!
這一刻,破空之聲才堪堪響起。
太冥真臉色大變!
他感覺到了,這是五道無上神通,其鋒芒銳利,足以劈山斷海,裂分日月!雖然這五滴金白翠珠不是打向他,但站在白衣女子的身旁,他的神魂隐隐要被劈面而來的神銳之意撕裂!
這是何等的恐怖!
而且,太快了!
“陰羅九輪護身符,起!”
沒有一絲遲疑,他在電光火石之間激發了神魂綁定的無上護命神符。
一團玄黑紫輪在他腦後冉冉升起,于千鈞一發之際散發萬千光芒,盈盈一轉,将五顆金白水滴攪得粉碎,稀爛。
呼!
救下來了!
太冥真松了一口氣,然而就在這時,崩裂的金白水珠爆炸,萬千鋒芒銳氣破空而出,如同暴雨一般,打在了白衣女子的臉上,頭上。
縱使神符靈妙,也漏掉了三絲。
唰。
一絲金白之氣擦着白衣女子的腦袋飛過,鏟掉了她半頭青發。
另一絲金白銳氣打在她的臉上,被珥環靈寶擋了一下,雪白的臉蛋立刻出現一道三寸長的血痕。
還有一絲金白之氣,繞着她的脖子輕輕一繞。
一個血圈在白衣女子的雪白脖頸上浮現出來,鮮血淋漓,有些恐怖。
“啊!你……你竟然真的敢殺我!”
白衣女子伸手一摸,頓時滿手鮮血,雙眸瞪大,不可置信的望着韓超。
在她的身旁,那個玲珑少女更是吓得花容失色。
“虛空公子,你未免太過分了吧!二話不說,竟然直接對我師妹下死手?”
太冥真冷聲一喝,一步跨出,擋在白衣女子身前,體内血氣奔騰翻湧起來,氣勢無限拔高,好似一輪昊日冉冉而升。
心髒一跳動,整座仙山都随着一震!
足足兩萬四千龍的雄渾血氣!
“殺了他!師兄,我要殺了他!啊啊啊,我的頭發,我的臉,還有我的脖子!”這時,白衣女子指着韓超,歇斯底裏的狂叫着,徹底失去了儀态。
憤怒雙目之中透着絲絲驚恐。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是你的師妹太過份了!”
韓超神色平靜,坐在椅子上,宛如手握千萬士卒殺生大權的大将軍,不動如山。
大馬金刀的坐式,有種拿住天地日月的霸氣。
你要戰便戰!無所畏懼!
“哎呀呀呀,幹嘛呢?怎麽趁我不注意就打起來了?”
恰在這時,那個小道童跑進來了,氣嘟嘟地喊了一句,小手一抓,虛空自有法陣之力籠罩下來,将衆人氣勢鎮壓下來。
太冥真幾人一看,雖然有些不甘,還是收斂了殺意,坐在了椅子上。
白衣女子依舊怒氣滿面,瞪着韓超的雙眼中有怨毒恨意,當然也有一絲絲難以掩去的後怕。
她剛才差點死了!
那生死之間的大恐怖,讓她心有餘悸之外,還讓她背後衣衫濕透!
在她的身旁,青衣少女連忙捧出藥瓶,喂她服下丹藥,止血恢複容貌。
望向韓超也是帶着絲絲害怕,畏懼。
而太冥真雙目微眯,神色冰寒,掌中已經多了一面八角古鏡,斑駁蒼蒼,似乎是一件玄妙靈寶。
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而韓超漫不在意,心中還有些興奮。
金帝斬皇氣的犀利遠遠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若是将這金帝斬皇氣附在殺生劍上邊,趁敵不備瞬間斬出,那殺傷力恐怖無比驚人!
可惜的是,一絲金帝斬皇氣起碼要一刻鍾才能蘊養出來,丹田紫府也太小了,頂多隻能儲存一百道左右的金帝斬皇氣。
得找時間将這道神通修煉到神通種子,甚至神通法相境界才行!
至于這個白衣女子,隻是一個下馬威而已。
真要下殺手的話,他剛才就不是用茶水附上金帝斬皇氣,而是青帝生死印加上金帝斬皇氣,太冥真怎麽救也救不了。
“小月,你也不攔着他們?”
這時,小道童氣鼓鼓地轉頭,望向門旁的那個雪衣侍女。
“我攔不住!”
雪衣侍女眨了眨眼眸,一臉的無辜。
她隻是真元境而已,的确是攔不住,難道拿命來攔麽?
“哼哼!”
聞言,小道童大眼珠咕噜一轉,有些氣憤,又有些無奈:“等會玉兒姐姐出來,肯定又說我管理不力了!都怪你們,給我惹事生非!小月,将他們的靈果靈酒都撤了!”
“可……若是撤了的話,玉兒姐姐出來,見這幾位客人沒有得到招待,她又會怪責你了。”
名叫小月的雪衣侍女歪了歪頭,提醒了一句。
“哎呀呀呀,好煩!腦瓜疼!腦瓜疼!”
小道童敲了敲自己的小腦瓜,瞪了韓超一眼,又等了太冥真三人一眼,叉着腰奶兇奶兇地說道:“你們幾個再給我鬧事,我就立刻将你們扔下山!聽到了沒有?”
“得罪了!”
韓超笑了笑,拱手賠禮。
“是我們的錯!”
另一邊,太冥真深呼一口氣,自然也得向小道童賠罪。
“嗯……怎麽?出什麽事了?這地上怎麽有血迹!”
恰在此時,一道輕柔如雨的聲音在屏風之後傳出,玉姑娘一襲白衫,走了出來,柳眉微蹙。
“哎呀,被發現了。”
小道童一見,小腦袋立刻耷拉下來,奶聲奶氣地說了一遍起因經過。
“罷了,不是你的錯,你先下去吧,這裏的事我來處理便行了。”
玉姑娘聞言,淺笑一聲,揮了揮秀手。
地上的血迹瞬間消弭。
“好吧。”
小道童咬了咬嘴唇,有些不情不願地退了出去,連帶着,那個雪衣侍女也跟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