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便要殺人。
很是随心所欲,無法無天。
然而,仙道之中,有些人表面上是謙謙君子,滿口禮義廉恥,暗地裏卻是男盜女娼之輩,比魔道修士更爲陰險毒辣,毫無人性!
若是這小賊沒有說謊,那國師大人,恐怕是奪人性命,以煉邪法啊!
“這等隐秘之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韓超細想片刻,爲了謹慎起見,再次開口詢問。
“回星師大人,小人乃是竊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對于寶貴之物記憶尤深!今日之時,國師大人陪着陛下在城頭走了一圈,小人目光銳利,看到國師大人手中的翠玉扳指,就是曾經一位上過胭脂畫舫的散修星師所佩戴過的!”
青衣男子瑟瑟發抖地回了一句,眼神忐忑,甚是不安地說道,“星師大人,國師乃是神通三境的存在,你們,要不就當沒有說過此事,也沒有見過小人如何?放小的一馬!”
他說出這番話來,自是爲了活命。然而,這番話傳出去,他也不可能在大明帝都活下去,必須遠逃天涯海角。
“你倒是好記性,卻偏偏用在了邪道。也罷,我也不喜殺人。不過,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韓超斜了他一眼,負手在後,聲音無比的平靜,說道,“你,有沒有殺過無辜之人?”
咯噔!
青衣男子心髒猛地一跳,在這個瞬間,臉上顯露出一絲驚恐,仿佛自己深藏的秘密,做過的壞事,被人發現了!
“喲嚯?”
韓超精神敏銳,發現此人血液流速加快,便冷笑道,“看來,你是殺過人了,殺了一個,兩個……十個以上?看來,是十個以上!”
随着他出言試探,青衣男子的殺人數目被輕易試出,竟是高達雙掌之數!看來,這小賊,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人!
“星師大人,饒命……啊!”
青衣男子感覺到周身殺意凝聚,臉上瞬間大汗潺潺,神色驚慌絕望,就要跪地叩頭求饒。
然而,還沒等他的頭接觸到地面,一隻無形的空氣大手,直接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提拎在半空。
“嗚嗚嗚!大人……饒命!”
青衣男子隻覺得脖子好似被巨鉗死死箍着,呼吸不能,臉色漲得通紅醬紫,雙手拼命用力,想要掰斷脖子的空氣手掌,兩腿亂踢,進行生命最後的掙紮。
眼神之中,全是害怕求饒之色。
“知道死亡的痛苦了麽?那些被你殺死之人,臨死之前,也曾感受到如此痛苦,眼神之中,也是害怕,求饒。可是,你并沒有放過他們。今日,我隻是讓你自食惡果而已。”
韓超淡淡地說着,臉色異常的平靜,随後,他雙手合十,念起往生咒。
**肅穆的聲音,回蕩在院子之中,透着神秘的氣息。
“嗚嗚嗚!”
漸漸地,青衣男子臉色醬紫發黑,滿臉痛苦,雙眼激凸,好似被扔上岸的活魚,喘不上氣。
下一刻,他白眼一翻,終于斷了氣,生機全無。
“佛家有語,冤冤相報。這世間,冤仇罪孽,總有報應之時。此生已絕,下輩子再作個好人罷!”
韓超誦完經文,睜開眼來,散去空氣的控制。
啪嗒,青衣男子的屍首掉在地上,宛如一條死魚。
“勞煩了,阿八,你來毀屍滅迹。”
韓超道了一句,轉身走進屋中,輕易便摧毀床下機關,将那點星靈石拿到手。
不多,才十五顆而已。
此時,喀絲黛玉指飛出一點火星,落到青衣男子身上,‘唰’的一下,屍身頃刻化成灰燼,被韓超随手一卷,埋在土中,也算是收拾了手尾。
“幾位,不如去胭脂畫舫一趟。若是沒有猜錯,畫舫背後的國師,作惡多端,罪孽深重,正好懲奸除惡,取些路費盤纏。”
韓超出言詢問,決定幹一票大的。
目前,雖然他們的身份是散修,然而,一樣可以找到萬真仙門在大明帝都的駐地,舉報一番。
若是大明的國師真的修煉邪法,隻要他們在胭脂畫舫找到證據,那路費盤纏,一樣到手。
對于魔道邪修,萬真仙門向來嚴防。一定發現,必會以雷霆手段滅之。
就算那國師是神通四境,也抵擋不了!對于舉報有功之人,也會重重賞賜。
“好!”
齊紫詩,喀絲黛二女自然沒有異議,眼中顯露出一絲輕松之色。
若是順利的話,他們一行的路費是足夠了!
當即,韓超縱身躍起,帶着三人走到長街之上,直奔柳玉河而去。
正所謂一條秦淮河,豔名天下傳。
這柳玉河,就如同秦淮河一般,乃是煙花之地。
不過八裏寬的江河,竟有上千百隻畫樓畫舫來來往往,随波飄蕩,顯現出百舸争流的氣勢來。
靡靡絲竹之聲,飄蕩在江面之上,嬌吟輕笑,不絕于耳。
豔紅的燈籠,映出紅光,倒映在水波之中,真是好一副紙醉金迷之景。
在白玉堤岸,一路排開上百隻竹艇,将岸邊滿臉興奮的少年公子,富商巨賈,還有身穿玲珑綢緞的王公貴族,接到江中的船艇之上,一度春宵。
“何其壯觀!沒想到,這古人夜生活真是豐富,歎爲觀止!”
韓超掃了一眼,心中搖頭輕笑,目光掃射不停,很快,他便看到三裏之外,有一隻十丈長寬的畫舫,船舷挂着一塊木牌子,迎着江風飄搖,上邊刻有‘胭脂’二字。
與其他畫舫不同的是,這胭脂畫舫,冷冷清清,便沒有船艇前靠。
不過,韓超精神感應之下,卻感知到船上有三人神通星師。
在這一瞬間,那胭脂畫舫的神通星師似有感應。
“咦,有趣!”
韓超嘀咕了一聲,直接縱身躍起,淩空飛射,朝着胭脂畫舫投射而去。
見此,齊紫詩三人自然跟上。
這一幕,自然是引得岸邊一片驚呼:
“哇!胡兄,快看!是神通星師大人!而且還那麽年輕!可惜,這星師身邊的侍女也太醜了!”
“咦,真的是啊!他們……好像是去胭脂畫舫!”
“啧啧,這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我觀那胭脂花魁,容貌雖是清純,卻也沒有漂亮到哪裏去啊!怎麽星師大人都往找那胭脂去了?”
……
“幾位星師大人,實在對不住!胭脂姑娘今晚身體不适,暫不見客。”此時,韓超四人剛剛落到船闆之上,便有丫鬟侍女上前,甚是恭敬地行禮拜道。
不接客?
那畫舫裏邊的三個神通星師又是誰?
“無妨!你且去通報一聲,便說本公子是來抓鬼的。這畫舫不是有怨魂厲鬼麽?剛好本公子身爲天師道第五十六代傳人,一手天雷正法,滅鬼鎮邪!”
韓超負手站在原地,神色頗爲自傲。
“那……星師大人稍等!”
侍女聞言,眼中閃過奇異的光芒,躬身後退,禀報去了。
不一會兒,她便盈盈走出,道了一句‘星師大人請随奴婢來’,便在前邊引路。
于是,韓超一行進了船艙,眼前突然明亮。
隻見得船艙之内,數十顆熒光石散發柔和光亮,照徹一切,好似白晝一般。
“星師大人請坐!我家小姐稍後便出來。”
侍女将四人帶到船廳,引到黃梨花椅旁,沏上香茗,奉上時令鮮果,便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好!”
韓超淡定自如,四下掃望一眼,發現此間布置素淨淡雅,空氣中盈散一絲蘭花清香,根本沒有半點胭脂水粉的氣味。
整個船廳,正堂當中落着珠簾簾帳,韓超四人,還有那三個神通星師,便坐在這簾帳的兩邊。
這三人,最爲顯目的,便是那腰大膀圓,好似殺豬屠夫的赤身中年大漢。
此人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着上身,眉目粗犷,雙眉一瞪,就好似要打人一般,兇神惡煞。
血氣強橫,一身氣息,怕是踏入神通一境許多年了。
至于另外兩人,一個是白衣婦人,三十歲,正在閉眼養神。另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衣少年,臉色蒼白,時不時地咳嗽幾聲,手中拿着一卷經書,正看得入神。
要不是他身上透露出來的法力氣息,韓超還以爲他是個病渣子的弱書生呢!
“哼!小子,剛才就是你用神識掃探我等?”
突然,赤身大漢暴喝一聲,聲如悶雷炸響,吓得身旁剛剛入座,滿身戒備的俞小小差點跳了起來。
她自知境界低微,爲了不拖後腿,離開山門之後,整個人精神緊繃,如今被吓了一大跳,倒是反應過度,讓那三人瞧出一些端倪來了。
“原來是易容之人,怎麽,你們見不得人,難道是被通緝的修士?”赤身大漢不屑地掃了幾人一眼,話鋒之中藏有挑釁之意。
“呵呵。這位道友,剛才是我不對。不過,我等前來,是爲了和氣生财的,不是與人怄氣,還請寬容見諒。”
韓超也不惱怒,笑呵呵地回了一句,穩坐泰山。
行走在外,講究‘從心’二字。
如今在這胭脂畫舫,透着一絲詭異之地,不知他人底細,還是穩一些爲好。
然而,他退一步,那赤身大漢卻是得寸進尺,猛地拍桌而起,獰笑道:“小子,這畫舫,可不是你能來的!要麽,乖乖地滾出去。要麽,就顯露出真容,拿出實力來!不然,大爺我一掌廢了你的星脈,将你押在這裏作龜公,你的侍女便拿出來接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