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說:“她想離就離,離了她我還不活了?”
“說得倒好,現在娶個媳婦你知道多難?光咱這個村,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沒娶上媳婦的有多少?五六十個呢。離了拿咱這條件也能再娶一個,又得花一二十萬元,爸細發了一輩子,攢倆錢容易嗎?反過來再說,重娶一個如果還不如如花咋說?”寶寶不吭聲了。
且說如花出了村子,恰好碰上村婦聯,把她勸說幾句,由于她的目的是分家,不是離婚,所以,輕輕勸幾句就随着村婦聯又回婆家了。
分家其實就是分竈不分屋,單另吃飯就是了。
十餘天後,家裏來了個潑辣婦女,她就是金老三的親家母,她是看她親家母來了,她未放下禮品,先是院裏的前前後後轉了一圈,女兒緊跟屁股地熱情招呼,母親始終不理不睬,轉完後才進了寶寶媽的房子,她不讓女兒進婆婆的門。
寶寶媽看見親家母來了,幾次想坐起來招呼,都被親家母制止,“親家母,你睡上就行,我坐着,我今是看你來了,順便問問你有病以來如花對你咋樣?”
“好着呢好着呢……”她心想,人家是親娘倆不好都要說好,因爲,天下誰都能得罪,唯兒媳婦得罪不起!
“好着呢?好着呢院子裏咋成了兩個竈,分明是不好。”寶寶媽不敢吭聲了!隻是抹着眼淚。
“如花,你過來,到你婆婆房子來!”她在親家小房子門口喊女兒。
如花象貓一樣溜進了婆婆的房子。
“我生了兩個孩子,你哥娶了媳婦,你嫁了金家,當初爲你能嫁個好人家,我東打聽西打聽的,總怕把你嫁個使不得的婆家,找不到好婆家把我急得嘴裏常生燎泡,好不容易嫁給了金家,阿公勤快,婆婆賢良,女婿又聽話,象這一家好人你上那兒找去?你婆婆身體好時,你表現也好,婆婆有病了你就翻鞭了?一個兒子分什麽家,不嫌人笑話?一個女人如果對公婆不好,自己的男人在鄉黨面前永遠是說不起話的……”老人越說越氣,喝了口水又繼續了:“你咋不學你嫂的樣子,真是比你哥在我跟前都好!你哥有時還在我跟前拌個嘴呢,每回你哥拌嘴你嫂都批評他,前幾天你爸和你哥去城裏打工不在家,我半夜在家,連吐帶拉的,你嫂蹬着三輪車把我送進鎮上衛生院,挂号,取藥,端尿盆,把我服侍的都不好意思的。她對我的無微不至同房的病人和大夫都把你嫂當我親閨女呢。人都要有換位思想,你嫂如果像你一樣待我,你是個啥心情,你爸你哥又是個啥心情……”
“媽,你甭說了,我知道我錯了!”她過去拉着婆婆的手,帶着哭音說:“媽,我對不起你,我立即把那邊的竈具拿過來。”
“不急,媽這兒有二百塊錢,去鎮上買一桶黃酒,再割上二斤肉,捎幾個涼菜,等你公公和寶寶從葡萄地回來,咱好好吃個團圓飯!”
“媽,你裝上,我有!”說完,如花騎着電摩高高興興地上集去了。
我的母親呂氏在去年陰曆的臘月天永遠地離開了我們,從此走完她85載的人生之路。
母親走後的那段時日,我的神情近乎崩潰,夜不能寐,白日無神,心中的痛苦折磨得我難以自拔,我愛我的母親,想念我的母親。
母親生于1936年,17歲就嫁給了我的父親成了家。幼小的她早早地就挑起了生活的擔子。
母親的一生是辛苦的,一生養育了八個兒女,那時的年月,沒吃的,少穿的,生活狀況一貧如洗,往往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到孩子們稍微能蹒跚挪步時,大點的照顧小點的,騰開她,爲了一大家人能多吃一口飯,她白天就和父親一起上生産隊掙點婦女工分,那時的母親身體單薄,體格弱。但是在生産隊集體幹活她從不挑剔,經常還幹髒活、累活、重活,隻是爲了略微多掙些工分,聽父親也說過,有幾次母親在從溝梁高處往下面背紅薯時由于背的過重都跌倒過,她那麽邁力,憑母親的體格那絕對是硬杠着和忍受着的。
這麽一大家人,容不得母親有半點清閑,就算是晚上,母親爲了我們身上的粗布衣祆也要忙來忙去,往往一忙就到三更天,爲了白天再掙些工分,她隻好勉強才睡上一、兩個時辰。特别是秋冬交替季節,母親爲了我們的穿衣必須要黑夜、白天連軸轉。秋季的夾祆、夾褲。冬季的棉襖、棉褲每人她都要準備。這些衣服的布料也都是她起早貪黑紡的線,織成的布,她剪剪裁裁,又納又縫直至做好,一人一身。那時的條件,沒有電燈,她隻能在微弱的煤油燈下忙碌着,以緻于母親晚年時染上了眼疾,眼眶時常紅腫,眼角老有淚水。這些,我們兒女們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一生難忘。
母親爲人善良,樂于助人,品德高尚。她和鄰裏之間從未紅過臉,與人交往甯願自己多吃些虧也不占别人一丁點的便宜。母親時常給我們兒女們說:吃虧是福,善良做人。在這一方面,她做的很全面。鄰裏間隻要她能幫上的忙,她都傾盡其力去幫,母親不但針線活做的好而且還會刺繡、剪花。爲了衣服能好看點、漂亮些,她在我們褲角邊、衣袖處、鞋面上繡點圖案、花草啥的多了些點綴,穿上它既漂亮又有創意。她常常也幫鄰裏間的孩子們那樣弄,既搭上自己的材料又貼上功夫,她豪無怨言,隻要鄰裏們吭聲,她從不拒絕。鄰裏們、孩子們都無不稱贊她。
記得有一回,那都是一、二十年前我剛結婚後有人給我說的事了,但此事母親卻一直未告訴過我,我婚後的第三天本村的一位婦女來我家閑聊,她和我母親年紀相當,我稱她嬸子,嬸子和我媳婦還聊的熱火,聊着聊着嬸子就聊起了我的母親,她說母親人好、善良還争氣,接着嬸子就說出了又是幾年前母親盡力幫助她的一些事。嬸子說:以前婦女們洗衣服都在澗棱邊高棱下面的泉裏洗,那天一大早,嬸子和母親還有另外兩位婦女都去洗衣服,其間大家各洗各的衣服,有說有笑,但是過了不久,那位嬸子鄰居家的孩子在澗棱高處大吼着嬸子說:你老四在學校跟娃打捶,頭被打個血窟窿。嬸子急忙撲上了澗崖去了學校,到了中午時分,嬸子還未回來,母親就把一擔籠(就是一對籠子)已經洗幹淨的衣服挑到了嬸子家門口,許久,嬸子回來了,她很感激母親,留母親在她家吃飯,母親隻是關心地看了孩子的傷勢後随口說:我把飯都做好了,一家人還在等我回去哩。幾天後,嬸子才聽另外兩個婦女說那天母親的一擔籠衣服當時才洗了一半,她把嬸子家的衣服洗完送去後才去泉裏又洗了另一半。嬸子當時說完了這些,更讓我佩服母親的善良和高尚。
母親的離去,讓我們傷痛欲絕,母親的一生是勤勞的!辛苦的!偉大的!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隻剩歸途。
由于家庭情況比較困難的原因,本人僅讀到高中一年級時,便被迫中途綴學了。此後,爲了養家糊口,本人便四處奔走,靠在外打工度日。該書就是我在新疆昌吉市的一個建築工地上打工時,開始創作的。
當時,我白天還要打工度日。隻有在晚上夜深人靜,别人都休息了以後,我才能寫作一會兒。當時,建築工地上既沒有電燈,又沒有書桌,甚至連一個床闆都沒有。
然而,這一切困難條件并沒有吓倒我。爲了能完成寫作,于是我便買來了一隻蠟燭,硬是在燭光下,趴在床頭上,完成了該書的初稿。
當時,由于我已綴學十年之久了。有些文字已經有些生疏了。爲了不耽誤寫作工作。于是,我便将當時忘記的字空了起來,偷偷地寫在了一張紙上。
後來,我和朋友們上街遊轉時,在一家書店裏看到了一本字典。這才将遺忘的字補了起來。
由于連日的勞累,本人實在有些支持不住了。于是,便在白天上班時打起了盹。爲此差一點從屋架上摔下來。
不僅如此,當時本人可能有些急功近利,急于求成。結果不僅爲此花去了許多錢财,而且還花費了許多精力。
書稿完成以後,我便拿着書稿去四處投稿。後來卻屢次碰壁,遭遇退稿。後來在一次去新疆某出版社投稿的路途中,遇到了兩個騙子。被這兩個騙子騙取了身上所有的錢财。
另外,由于家境的困難,再加上世俗的偏見(他們認爲我隻有初中文化,而且是一個農民,跟本不是寫作的人才)因而一直以來,我隻是一個人默默無聞地孤軍奮戰着,其中所受的壓力與困難更是常人難以忍受。
其實,這些磨難還隻是本人爲這部作品所受的一部分困難而已。本人爲這部著作所受的磨難,其實還遠不止這些。
該書改爲電子版之後,曾經先後投過幾個網站,但是,由于本書不是當今網絡所流行的小說體裁,因而小說一直未能過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