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的歲未年初。正當全國人民,熱鬧着準備歡度新春佳節的時侯,一場由中國武漢席卷而來的新型冠狀病毒卻席卷了中國大地。由此而引起來的一系列故事,也由此而産生了。本故事就是這其中許多故事的縮影。
寶興爺孫仍然按照:他們既定的方針打發着日子,算了算,再有四,五天就半個月了,他們身體都很好,沒有信息上說的那幾個症狀。
鵬遠知道他是疑似者,天天都報着平安,玉鳳的一場虛驚,讓幾家子人慌亂了一陣子。自從慧梅兒子女朋友瓊蕊在武漢前線的事傳開後,親朋間反響很大,既關懷操心又覺得臉上光采,獨增了親朋間抗擊疫情的信心和決心。引婷和寶興在感功興奮中,聯合向未來的嫂子,未來的孫子媳婦表示崇高的敬意,親切叮囑既打勝仗,又要保護好自己。
寶興老漢愛看新聞,包括中央的地方的,而今的“戰疫情”更是一次不拉。每天晚上睡覺上到炕上,背靠墊高的枕頭,放松心情,閉合眼睛靜思,回味一下比較一下心中的事,這是他退休後養成的一個習慣,有時候往往想着就睡着了……:
這些天,一件事總是纏繞着他,揮之不去。老伴去世後,心頭的思念一時難以消退,整天沉浸在悲痛的回憶當中,後來在親朋的勸解關懷中走了出來。是啊,生與死,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自然規律,高科技醫療養生的發達,隻能将生命延長,想’不消亡,所謂的“長生不老”是永遠辦不到的。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并且他還以此常去勸說,給别人解脫,可真正到了自己頭上,似乎就有點迷糊,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對于再找伴兒,老同學老同事親朋間都給了很大的關懷,寶興感激不盡,但始終沒有表過态,總是以微笑對之。有一位老友看他這樣,曾告誡:你不要把門關死了,以防躭誤了合茬的。寶興隻所以這樣,一是老伴晚年有病,生活不能自理,他精心伺候了五,六年,身心疲憊,看淡了人生,想着單個兒自由自在,對再找一個不迫切。
二是老年婚姻顧及方方面面,沒有磨合期,一開始就進入了現實,一旦弄不好分開,會給落下笑柄,說你老了胡折騰呢。三呢,與賢妻良母的老伴慣了,确實沒有上心的。人們給他和玉鳳間的風言風語也傳到他的耳裏。說實在的,對玉鳳知性明底,他動了心,有一次曾在兩個人閑聊中,寶興笑問:村裏人過一段時間,就給咱倆編造一些沒影兒的事。玉鳳看了寶興一眼說:人都長了個咀,你能擋住誰。寶興說:都這麽大年紀了,主要是圖個互相照顧。
玉鳳低頭沒接話,她是想的前幾天晚上肚子難受,櫃子裏有從醫療站拿的氟哌酸,卻難以下炕,加之熱水瓶還在當間飯桌上,急得她出了一身汗水,強撐着等稍好了些才下炕倒水喝了藥,心裏說:是呀,若有個人就……好長一會,所問非所答說了一句:隻要娃覺得沒啥,哎,都老漢老婆子了,怕人說是老妖精哩。寶興心裏明白玉鳳沒啥麻達,兩個人眼對眼無聲的笑了一下,玉鳳下腮紅紅的有些不好意思。以後就有了她在兩個娃跟前的暗示。
秋菊的話打斷了興頭,她是個本份守規的人,有苦自己咽,從此打消了念頭。這話她給寶興說了,寶興也理解,加上寶興老伴三年未過,娃們他能看出根本沒想過這事,他不能自找麻煩,也就稍沒聲迹的偃旗息鼓了。不過,他們之間的情誼未滅,都收起藏在心底,一段時間不見,互相都思念的。
這一次的居家隔離,無形中把情誼拉緊了,玉鳳從未給他打過電話,都是寶興有事想說話給玉鳳打,玉鳳能主動打,盡管接通沒說話,卻使寶興欣喜不已,玉鳳的心情他領了。想的啥似乎也明白了,雖不能結合在一起,這人生之情,老年之誼永存!
院子有一棵銀杏樹,枝桠摸過房頂,不遠處慧梅還和引婷她爸托人要了一株桂花樹,好些年了,枝葉繁茂,花開時,滿院芬芳,香溢牆外,寶興就愛沉浸之中。疫情中的這一晚,寶興想得多了,晃眼失眠,一直到天氣朦胧放亮,銀杏村上麻雀“渣渣”催他未動,幾隻喜雀的召喚,才使他睜開了模糊、睡意未醒的雙眼,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八
十四天,兩個星期的居家堅控隔離時間終于完成了,爲了慎重,他們又堅持了一天,半個月。然而,疫情防控的形勢還很嚴峻,武漢和各地确診的人數還在增加,有人形象的把患病,感染,接觸,擴散的人群分了三類,爲a,b,c,a和b似乎明朗化了,b卻是個未知數,這些人在武漢封城前和封城時離開,是否感染,又是否感染到别人,他們自己也說不清,有關部門也不掌握,可以說是危險的。當然,不是說離開武漢的人都是感染者,大部分人都不是。隻是一部分,這一部分人都是誰?又感染了誰?’不知道,因不知才用病毒的潛伏時間,通過隔離驗證出來。
形勢的發展,看來十四天還不夠準确,因此,必須再延長。不光是這些有從武漢疫區回來的人,以及明顯接觸的人家,全國的普通百姓都得宅在家裏不要亂竄,這是防控最好的措施。有一句話“宅家就是做貢獻”,就說明了這個道理。“出門戴口罩,勤洗手,常通風,不聚集,平安過好每一天”,這是最權威,也是最切實的口号。
鵬遠就屬于“b”中的人。
經過反複細緻的檢查,鵬遠身體健康沒麻達,和鵬遠接觸過的人都好好的,又到了時間的節點,隔離解除了。下邊咋辦,聽從指揮,遵守各地的法規就好了。玉鳳在女兒秋菊家半個月沒出門,憋悶得不行,她說這樣下去,甭說有病的人,沒病也能憋悶出病。
加上家裏又不知咋樣,小黃狗留下的食物夠不夠,是活着還是死了。當然心裏暗暗也惦念着室興家。她堅決要回去,秋菊也不好再挽留說什麽,看着毌親的樣兒有點難受,準備着回家該拿的東西,玉鳳說不要多拿啥,秋菊隻是三個字說:你甭管。晚上和小區,村上聯系好了,按規定辦,正月十六由鵬遠他爸開車,送玉鳳回家。
鵬遠說:媽,你跟我慧梅姨聯系一下,要不要我爸回來把引婷捎上。金菊拍了一下額顱說:虧你提醒,想的好好的咋忘了。說着急忙就去打電話。
慧梅心裏比金菊事多,惦念老爸,心疼女兒早就決定隔離過了把爺孫倆接到城裏一家人困聚,先給婷婷娃打的電話,引婷聽媽的吩咐,準備着應帶的東西,以防回家時間緊走時忘記。
慧梅又給老爸打電話,沒商量就說了她啥時回來接他們,在家不停就走,叫爸拾掇好該拿的衣服該看的書。她知道爸愛看書,特别叮囑了這一句。說畢沒等老爸回複,就掛了電話,一切好象金釘釘上的。怕爸忘性大,又給引婷說叫和她小梅姑聯系一下,叫她來早些在家等,她給兩個娃拿年禮着呢。
寶興以往都聽慧梅的話,總覺得大女子想事周全。這一回卻嫌女子武斷,沒等他說啥就把電話掛了。後來回頭一想,這樣也好,她回來接,去不去我說了算,給他改變主意留下了餘地。
慧梅本打算正月十五回去的,因單位有事她回不成,向後推遲一天讓兒子抽時間接。安排好松了一口氣就接到了金菊的電話。
金菊說了她的意思,慧梅想了一下覺得這樣也好,立即給兒子打了電話,叫不用管了。這才問:鳳嬸好着哩?秋菊說:好着哩,我叫再立幾天,我媽硬要回去。慧梅說:回去也好,農村比城裏清靜。在家活動範圍大。秋菊又問說:咱伯伯呢?慧梅說:我叫和婷婷厮跟下來,一直在家,怪想的。金菊笑了說:孝順的女子。慧梅回了一句:難道你不是嗎?電話裏傳來了金菊的笑聲。
引婷是個聰慧乖巧聽話的女子,話不是太多,但說出的叫人感覺都在向上,沒有啥虛頭。上中學前都在家裏,爺爺奶奶管着,尤其是爺爺,他上幼兒班,小學的六年,基本上都是爺爺接送,和爺爺的感情特别深,在城裏念書後,假期總要回家,和爺爺奶奶在一起。慧梅回到村裏,有些人打笑說,引婷是爺奶的娃,和爺奶的感情比親媽深。
居家十多天,爺孫兩在家配合默契,各有事幹,雖說有點寂寞,並不無聊,在爺爺的引導下,她看了幾本書,增長了不少知識呢。爺爺是個愛看書報的人,興趣來了,間或之間還寫些小文章,曾在報刊發表過。爺孫倆有時會坐在一起談論村上的事,還有他家的曆史,爺爺說:“他的爺爺就是民國十八年遭年景的前一年得瘟疫死的。解放後,即使疫情都打勝了,總是說還是共産黨毛主席好,這一回有黨中央***領導,一定還能打勝仗,普通百姓要熱愛祖國,聽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