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天氣已經很冷了,不過今年這個日子好過了,因爲王晨不僅僅有了羊毛這種奢侈品還有了棉花。這兩個東西在這個時代,那可是過冬的神器啊。糧食儲備自然是沒有問題,水稻也完美的出現了。一年的努力在年底就爲了過一個好年,也爲了能在明年過的更舒服。有錢人家可以買點奢侈的羊毛之類的保暖,窮一點也不要怕這不是有棉花嗎?總之這絕對凍不死人,也不會在有餓死人的情況……
院子裏面的小亭子,一邊的秦曉婉在撫琴,總之王晨是聽不懂。穿着如同一個洋娃娃的朱媺娖,在桌子另一邊鼓搗着她的第一本啓蒙書。王晨拉着葉曉蓮,這個小妮子難得膩乎的緊,趕緊逗逗。以前兇巴巴的小娘們,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年喝多了牛奶還是吃多了蛋糕,這小身材刺溜刺溜就起來了。莫非當真是吃那裏補那裏?
“夫君今年我們的糧食又多出去了,上一年多出去的在年底運送到了嘉峪關準備售賣,今年這些運送到了漢中發給了那裏的工匠。我們存的糧食已經很多了,還有那麽多的家畜……”不愁吃不愁穿的感覺真好,害怕糧食放壞還要天天發出去,真的是幸福的苦惱。這在以前她都不敢想,早知道是這種好日子,當初怎麽也不會幹趴下了這個小子?
王晨趴在她的肩頭,眼睛有點暈,這麽多數字看的人頭皮發麻。關于财務上的事情,王晨一點都不想看。後世這些東西自然有人去做,再說了自己賺了幾毛錢自己心裏多少也是有數的。雖然現在家大業大,可這些東西都不算什麽……
“糧食這些東西有儲備就行了,儲備個兩三年的其餘全部都賣或者發出去。南方的糧食讓咱們搞的價格虛高,那些人已經開始種植糧食了。回頭咱們玩命的朝着那裏傾斜糧食,然後讓他們去種經濟作物,最後在把糧食的關口給卡住……”王晨覺得自己壞壞的,自己這麽用古人的手段對付他們是不是不地道。可是誰讓自己有錢任性呢?
商議着話的時候小丫鬟小環跑了進來:“老爺外面有李大人求見,說是緊急軍情……”這事小丫鬟可不耽擱,連忙就跑過來彙報了。
王晨松開了葉曉蓮說道:“回頭注意一下,今年冷的這麽早就提前休息一下。”年年都是忙碌的,本以爲到了古代基本上就不會有很多事。可誰知道生存壓力這麽大,古人反而比現代人還要勤勞的多。
一路來到了大廳,李軒早就在這裏等候了:“大人襄陽被張獻忠攻破了,左良玉帶着襄王等人到了瞿塘衛。現在那些人都在瞿塘關前準備進入,據說占據了襄陽的張獻忠有意朝着四川而來……”這完全不用猜,百分百會打過來的,李軒最起碼就是這麽想的。
王晨聽了還挺驚訝的,這左良玉太不中用了吧?還是說張獻忠實在太悍勇了?這麽說來自己于要出門了?本來以爲今年的事已經完結了,沒想到現在又要出去走一波了?坐在椅子上王晨開始思考了,自己接下來要怎麽辦?
大廳裏面很安靜,好半天王晨才說道:“點兵帶上文明的火器出發……”張獻忠有點厲害,王晨還是不得不防備一下。能在曆史上留下名号的哪有什麽簡單的人物,或許在見識上不如自己,可在某些方面絕對不會比自己差。
時間上沒有到隆冬臘月,可在天氣上王晨覺得額已經很冷了。雖然穿着很厚,可寒風垂在臉頰上宛如刀割一般。這不是一個适合出兵的季節,可是這确實是一個必須要出兵的時間段。張獻忠有他要做的事,可他絕對不能對自己動手。
王晨出兵邵捷春自然知道了,這厮最近都在彭縣,一方面在成都府做事另一方面也在學習王晨的方式和理念:“大人這個月份怎麽突然要出兵了?”難道說朝廷要對王晨動手了,可他并沒有得到消息啊。
王晨淡淡的說道:“襄陽被攻破了,左良玉兵敗帶着襄王逃亡了這裏。那些流寇勢力大漲,感覺會對我這裏形成威脅。”
這話一出口,邵捷春都有點傻眼了,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忙根本不清楚這方面的事情:“朝陽能擋住流寇嗎?那些流寇攻破了襄陽,那要有多少勢力啊?”他有一種要完了的感覺,感覺上那些流寇好可怕。
王晨掃了他一眼說道:“打過打不過不知道,可要防禦一下還是沒有問題的。更何況我也不可能出兵剿匪,我自保就不錯了。你且回去等待消息,四川在今年應該沒有問題。”翻身上了馬車,王晨也不再多言了。
今年的大雪還沒有下來,這一點倒是好事。不過今後的十幾年都是冰河末期,對于王晨而言還是有影響的。歎了一口氣坐在馬車上,王晨隻能無奈的接受現實。今年的蒸汽機、發電機依舊沒什麽進展,希望明年能有點改變……
“大人那張獻忠兇狠異常,爲人特别的陰狠……”紅娘子看着王晨忍不住提示了一下,她之前見過張獻忠的,那人絕對是壞的很。跟着王晨這麽久了,她也明白好壞不是那麽容易定義的。
王晨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不過現在他還不會對我動手,我也不會懼怕于他。”流寇就在于機動性,可是王晨有騎兵機動性絕對比他們要強。隻要給自己一段時間,想要組建一個兩萬人的鐵騎也不是什麽難事。所謂的遊擊戰,上山林王晨根本不怕他們跑。
王晨出去打仗對于武将而言這卻是一個好事,雖然說武将沒有官職分配,可是卻有權利和人員的分配,這隐約也就是官職的體現了。大小曹似乎也跟着王晨安靜了下來,王晨說的每一件事都成真了,最可怕的是這個人根本沒有外出過……
“大人那左良玉驕狂至極,恐怕不好相處……”曹文诏縱馬在王晨的馬車邊上,看着坐在前面的王晨,他還是耿直的說道。
左良玉這個人有能力,可絕對是一個野心家,對于權力很是喜歡。說白了這人就是有點欲望沒有腦子,可這對于王晨而言就是一個不好用的人。不好用就是一個麻煩的事情,
“我自然明白,不過……到時候再說吧。”王晨也不在意這個,左良玉自己用不得。不過他應該帶了很多好東西,至于那朱翊銘肯定也是個慫貨。說起來這些朱家的子弟,在流寇來的時候齊刷刷的都被賊了。沒有權利是一方面,不知道跑也是一方面。反正換做王晨,肯定不會坐以待斃。富足和高貴的生活,已經讓這些人不知道反抗這個詞彙了。
趕路還是挺快的,少部分的騎兵和火器也不是很沉重。如果不是火器的問題,王晨恐怕會走的更快。三天後王晨終于到了瞿塘關這裏,曹兆和秦良玉連忙前來。距離上次王晨離開也沒有多久,這又快速的返回了……
“大人流寇已經追來了,現在已經過了秭歸快要到了巫山。”曹兆哪怕是這種情況下,依舊不忘記偵查。
王晨點了點頭受到:“不錯……我們去城牆哪裏看看,兩位曹将軍在府中歇息吧,你們卻不适合見他們。邵巡撫我們走一趟看看,這左良玉……”
說着話的功夫,王晨也走上了城牆。外面已經駐紮了大量的營寨,王晨的到來讓下面的營地也有騷亂了。很快左良玉就出現了,王晨也在城樓上看到了左良玉。眼神果然如同自己像的那種陰暗,臉上更是挂着難以言表的憤怒。
左良玉這些天肯定氣壞了,這裏守城将軍說什麽都不給進。他後面的斥候已經探到流寇已經要過秭歸了。這麽看來距離這裏已經沒有幾天的路程了,如果在進不去城内他們到時候躲去那裏?難道要上山嗎?
走出來左良玉終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四川巡撫邵捷春:“邵大人我是楊大人手下左良玉,這邊有襄王殿下……後面流寇已經追來了,大人趕緊打開城門放我們入城吧?”終于看到了一個能說上話的人,左良玉語氣也沒有一開始那麽牛了。
可是邵捷春那裏當家,看着下面的左良玉他卻是問道:“襄陽已經全部失守了嗎?爲何會失守?那裏牆高城深,怎麽會這麽快被攻破呢?”這一點王晨也想知道。
左良玉耐着火氣說道:“那流寇襲擊了來救援的援兵,搶走了令牌和公文。他們換上了我們的衣服确實騙我們開了城門。入夜的時候他們在城内點火,打開了城門才給了流寇的機會。”說起來也是恥辱,可他也不知道救援的人反被圍打了?總之左良玉覺得自己有一部分失職,可更加失職的是救援的人。那麽重要的東西怎們能丢失,怎麽能被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