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直白的判斷角度莫過于,e-gold公司所發行數字黃金貨币,對應的黃金儲備規模增長。
做爲一個創業公司的草台班子,剛開始e-gold公司僅是自己投了十萬美元,在惠豐銀行那裏得到了堪稱量身打造的一條龍黃金購入和信托服務,然後這個黃金儲備的規模,就是成倍地激增了。
需要指出一點,這個黃金儲備的規模激增,并非來自像起始那十萬美元黃金儲備的e-gold公司注入資金,而是e-gold公司數字黃金貨币使用者的注入資金。
其中的邏輯很簡單,十萬美元的數字貨币量,對于一個迅速發展的互聯網支付系統,委實不夠用,即使依托于互聯網,數字黃金貨币在交易系統裏流轉效率很高,也滿足不了交易對通貨的需求。
說白了,随便舉個例子,如果同時出現幾個出手一萬美元的交易者,“數字通貨”便捉襟見肘了。
而解決方案天然地、樸素地擺在明面上,那就是,交易者不能直接從e-gold公司,或者其它e-gold公司數字黃金貨币持有者那裏,得到足夠的通貨,還可以到提供黃金儲備信托服務的惠豐銀行那裏,購買黃金,注入e-gold公司數字黃金貨币的黃金儲備裏,相應地從惠豐銀行黃金儲備信托服務得到信托證明,也就是數字黃金貨币了,有點像幫着“印錢”。
當然了,e-gold公司并非可以閑着喝茶聊天了,其要負責包括安全、清算等等具體細節在内的數字黃金貨币系統的穩定正确運轉。
而且,在互聯網浪潮帶動的創業洪流裏,e-gold公司怎麽可能做獨門生意。
高啓在給老爹彙報的時候,便提到了,他觀察到,出現了幾個跟風者。
好在,e-gold公司占據了這個領域的先發優勢,不但得到了均衡的營養,還走在正确的路線上。比如,後來者很難快速建立起e-gold公司這種總部位于加州矽谷、黃金儲備托管于倫敦和香江的架構,甚至連抵抗黑客攻擊的網絡安全能力都不足。
至于爲什麽有那麽大的交易量,需要如此多的“數字通貨”?懂的都懂,答案肯定是,除了一般意義上的普通交易之外,還存在其它交易的更大需求,就像“老劇本”裏互聯網大發展催生出來的那個全民直播時代,給活色生香的女主播們豪爽刷禮物的大哥們,除了荷爾蒙驅動的淳樸消費者之外,還有其它。簡而言之就是,别多問,江湖水深,該操心的時候,自有操心的。
順便再指出一點,别看e-gold公司數字黃金貨币對應的黃金儲備規模,以互聯網那種特有的發展速度,逼近了一噸,也就是相當于大約一千多萬美元了,但這個成績隻是對屬于創業公司的e-gold來講可圈可點,還真達不到引起普遍的大佬們關注的程度。最明顯的佐證莫過于,連收點傭金、給e-gold提供黃金儲備信托服務的惠豐銀行,都還隻是把這筆生意視爲一個基本普通的業務。
高弦順手給e-gold公司的創業發展投喂一點均衡的營養,動用了惠豐一系的資源,肯定不會找惠豐銀行集團董事會主席浦偉仕,沒必要嘛。何況,高總裁“調教”惠豐的成功,,怎麽可能隻是“馴化”以浦偉仕爲首的蘇格蘭人高管層,而忽略那些操持更具體事務的中層!
從高啓帶過來的惠豐具體經辦人員的反應來看,其還是挺專業的。
“數字黃金貨币确實很酷,但e-gold公司的黃金儲備規模達到一噸後,增長速度應該會進入平穩階段。”高啓撓了撓頭,似乎對數字黃金貨币的感覺,從激情轉到理性了,“如果e-gold公司能夠繼續順利發展的話,黃金儲備規模應該會緩慢增長到十噸,再往後就不好預判了。”
“随着e-gold公司的成功,幾乎每個星期交易系統都會遭遇黑客攻擊,夠公司團隊頭大的了。”
“另外,随着交易量放大到以百萬美元爲單位,匿名交易的特點,被金融監管系統盯上,應該是早晚的。”
高弦雖然事務繁忙,但對于諸如此類的溝通,仍然傾聽得認真和欣然,一個個地給這幫小子們的幾億美元創業資金額度,至少收獲了不少屬于自己的親身認知。
另外,實際上能搞出不少花活的數字黃金貨币,還沒引起普遍的大佬們關注,還離不開一個現實情況,那就是,米帝資本市場的各方大佬們,正被已經持續了一年的墨西哥貨币危機,折磨得焦頭爛額,哪裏顧得上小卡拉米。
具體而言,華爾街的不少大佬掉在這個坑裏了,而正府的大佬們,則是憂心于墨西哥經濟持續惡化,對米國、加國、墨西哥已經簽訂的北美貿易區,當然了,更主要的是對米帝自己的利益,造成嚴重破壞。
像正在策劃一個重大合并計劃、以改善危機影響的大通銀行首席執行官托馬斯·拉布雷克,便在和高弦的溝通當中,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一個意思,希望米國正府方面,不管是财政部,還是美聯儲,能夠像一九八七年黑色星期一全球股災爆發後那樣,出面救市。
美聯儲主席格林斯潘和米國财政部部長魯賓怎麽可能無視華爾街的召喚,已經說動了那位年輕的總統,啓動名爲《墨西哥穩定法案》的五百億美元救市計劃,但遭到了媒體和國會議員們的強烈批評,認爲道德風險太高,眼見沒通過的希望。
而美聯儲主席格林斯潘則明确地表示,“墨西哥主權違約的後果将是毀滅性的,遠遠超過了道德風險。”
于是乎,美聯儲和米國财政部計劃繞過米國國會,動用正府的資金去救市。
高弦反複揣摩格林斯潘這個态度的邏輯,心裏稍微放松,但可不是爲了墨西哥放松,而是想到了其中形成的“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