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碼,在目前新惠豐銀行集團的兩個成員銀行——香江惠豐銀行和米國海洋密蘭銀行裏,新惠豐銀行集團在米國海洋密蘭銀行的話語權,明顯更大一些,如果米國海洋密蘭銀行強大一些,浦偉仕感覺自己的腰杆,也能硬一些。
等新惠豐銀行集團把米特蘭銀行全盤收購下來,就算米特蘭銀行和米國海洋密蘭銀行加起來,賺到的利潤都未必比香江惠豐銀行多,但二比一的氣勢,總能讓新惠豐銀行集團這一層的高管們,不再那麽難受了。
至于高爵士爲什麽支持米國海洋密蘭銀行在米國市場擴張,估計除了守信地,支持新惠豐銀行集團收購米特蘭銀行之外,也希望惠豐銀行集團沒有精力,參與港督交替之際的香江不确定局勢,算是排除掉一個變數。
那就識趣一些,别讓高爵士平添厭惡了,反正香江惠豐銀行穩當得很,不用操心,撒出去人手,全力忙乎英國和米國的事情吧。
浦偉仕安排好分工後,登上飛機,到了扭腰。
等到了目的地,下了飛機後,浦偉仕有點忍不住地飄飄然,倒不是他以新惠豐銀行集團董事會主席之位,能在旗下的米國海洋米蘭銀行高管層面前作威作福,而是高益米國首席執行官威廉·米勒親自來迎接他。
威廉·米勒是什麽人啊?幹了兩年的美聯儲主席,兩年的米國财政部部長,據說這段職業生涯非常失敗,但要看放在什麽層次上比較;而轉投高益米國後,從目前的表現來看,遠比那四年成功。
說白了,在威廉·米勒面前,浦偉仕同樣要矮一頭,可此時出乎意料地,人家親自來迎接,這面子可大了。
在十分親熱的握手和談笑風生的寒暄當中,威廉·米勒說道:“我就越舉一次了,浦偉仕爵士在米國這邊的起居,都安排好了,不用再驚動海洋密蘭銀行了,如此接下來大家溝通工作的時候,也更方便。”
浦偉仕也沒有矯情地推辭,道謝之餘,拍着胸脯保證,這個人情我記下了,等老兄你到了我們惠豐的大本營,我必定也熱情款待。
“關于可供收購的破産清算商業銀行資料,我這邊整理得差不多了,一定不負高爵士所托,高益米國會盡心協助米國海洋密蘭銀行的這次擴張。”威廉·米勒說道:“反正一切工作井井有條,也就不急在一時了,我先給浦偉仕爵士舉辦一場接風宴,順便邀請一些金融圈子的人士,結識一二。”
浦偉仕更要從善如流了,可不是嘛,諸如收集整理資料之類的預備工作,人家米國高益都幫忙做好了,那接下來可不是要爲收購破産清算商業銀行資産的實際操作,經營一下人脈資源。
真切地感受着萦繞在身邊的種種真誠,浦偉仕出現在盛大的酒會上,可謂容光煥發,倒也相當符合,新惠豐銀行集團在紐約這個全球金融中心,要做好公關的需求。
酒會上的一些賓客,通過去年的香江全球金融領袖投資峰會,浦偉仕認識,而更多地賓客,對浦偉仕而言,就陌生了。
比如,量子基金的創始人索羅斯,浦偉仕就是第一次正式結識對方。
索羅斯還真不完全清楚惠豐銀行的近況,隻知道這家有着一百多年曆史的遠東地區銀行,是一個财力雄厚的土财主,而這家銀行集團的董事會主席,這次來扭腰,是爲了進一步拓展已有的米國市場營業網絡,進而向全球銀行集團的目标更進一步。
浦偉仕雖然還沒想到索羅斯有什麽用,但在這個社交場合,大家的目的本來就是爲了結交人脈,能不能派上用場,以後再說,先談笑風生着。
這個言談甚歡的場景,被酒會邀請的一位财經記者,精準地攝入鏡頭之内,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傳送到大平洋另一邊的香江。
高弦端詳着那張傳真過來的照片,露出了會心地微笑,對,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其實,威廉·米勒還真不清楚如此花心思地“照顧”浦偉仕,有着怎樣的真正目的,但他即使身居高位,掌握大權,仍然對于高爵士特别交代的事情,忠心耿耿地辦好。
被高弦叫來商談投資運作的馬永祥,也注意到了這些傳真過來的黑白照片,他不由得好奇地問道:“弦哥,兩個洋人的同框,有什麽地方值得你這樣看過來看過去的?”
高弦嘿嘿一笑,“和正要與你商量的事情有點關系,我準備給惠豐,準确地講,是浦偉仕這幫蘇格蘭高管層領導的新惠豐銀行集團,一個發财的機會,但他們又會因爲這次發财,而心驚膽戰。”
馬永祥撓了撓頭,“弦哥,我說一句不該說的,把發财的機會,白白地讓給别人,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高弦更樂了,“這個發财的機會,可不是普通的發财機會,對于時時刻刻惦記着讓惠豐還鄉,在英國本土紮下根的浦偉仕等人,可謂是發國難财。”
“新惠豐銀行集團收購米特蘭銀行,我是真心支持的,但六百億港元的預期價錢,我接受不了,雖然溢價收購很常見,但這種獅子大開口,簡直就是宰人啊,那就羊毛出在羊身上好了。”
“發國難财……羊毛出在羊身上……”馬永祥品味了一會,若有所悟,“弦哥,你的意思是,英國那邊會出現什麽動态?”
高弦點了點頭,“準确地講,是歐洲外彙市場,而英國外彙市場會是一個更爲突出的戰場,我們不方便明着來,但可以讓浦偉仕他們沖上去。”
馬永祥思索道:“浦偉仕這些人也知道孰輕孰重,會不管不顧地沖上去嗎?”
“形勢所迫,可由不得他們。”高弦輕輕地哼了一聲,“當然了,我們也需要好好設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