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表示自己的誠意，高弦抵達休斯敦的時候，專門告訴了霍華德·休斯一聲，他已經先一步就位了。
霍華德·休斯挺滿意高弦的姿态，回應道，我準備得差不多了，也要動身了。
高弦正好利用這個時間空隙，和老布殊見個面，打場球。
聽了高弦介紹完近期和霍華德·休斯交往的經過後，老布殊再次驚訝了一番，然後發表意見道：“這些年霍華德·休斯都是通過那個被媒體戲稱爲‘摩門黑手黨’的機構管理他的龐大資産，沒準時過境遷地感覺自己被完全架空了，這才要找你這個外人，借力打力地重組權力架構。”
其實，高弦之所以和老布殊說起他和霍華德·休斯交往之事，也是爲了征詢對方的意見。
“如果事實如此的話，那霍華德·休斯想讓我當顧問和财政管理人，成立霍華德·休斯基金會，就是一件格外麻煩的事了。”高弦聳了聳肩，“完全可以想象，‘摩門黑手黨’肯定不願意自己被一腳踢開。”
老布殊一邊整理着網球拍，一邊打趣道：“不管怎麽樣，能和休斯做生意，至少可以讓你在米國這邊進一步增強業界口碑。”
正當兩人打算開始打球呢，一個助理急匆匆地湊到高弦身邊彙報道：“老闆，剛接到通知，霍華德·休斯在來休斯敦的飛機上去世了。”
“去世了……”高弦當即有些愕然，心裏隐隐的那份僥幸頓時消失了。
原本，他還以爲，從霍華德·休斯的“不安分”來看，這位傳奇大亨并非完全遵循“老劇本”裏的生死簿，但結果卻是，僅僅多活了一些日子而已。
部下繼續說道：“弗蘭克·莫爾斯建議您盡快趕往機場，如果您還對霍華德·休斯基金會的合作抱有興趣。”
“那就馬上備車吧。”高弦吩咐完後，轉頭對老布殊說道：“剛得到一個消息，霍華德·休斯在來休斯敦的飛機上去世了。”
老布殊的反應同樣是一愣，然後問道：“有更具體的情況麽？”
“那就要等去機場看看才能清楚了。”高弦放下了球拍。
老布殊建議道：“我給你派兩個臨時助手吧，趕路也能更順利一些。”
“那就再好不過了。”高弦欣然應允。
他并不反感老布殊可能有其它想法，畢竟霍華德·休斯不是普通人，其死亡除了是一個大新聞之外，還可能牽涉到另外的什麽。
事實上，有了中央情報局雇員的協助，高弦一行人的行車速度确實比平常明顯快了很多，一路暢通無阻，風馳電掣地趕到了機場。
弗蘭克·莫爾斯對此都頗感意外地說道：“高，沒想到你來得這麽快，我還以爲蓋伊能先到。”
高弦一邊品味着弗蘭克·莫爾斯話裏的意思，一邊緩緩問道：“現在我能登上飛機，瞻仰一下休斯先生的遺容麽？”
弗蘭克·莫爾斯的目光閃爍了片刻，然後點頭道：“當然可以，畢竟，近期您和休斯先生關系密切。”
高弦深深地看了一眼弗蘭克·莫爾斯後，登上了霍華德·休斯的豪華座駕，見到了這位傳奇大亨的遺體。
簡單來講，霍華德·休斯還是那副虛弱不堪的樣子，沒有任何法醫常識的高弦，根本看不出什麽門道。
目光掃過茶幾上的注射器後，高弦輕輕問道：“休斯先生去世時，就是這個樣子麽？”
“我們知道茲事重大，自然保持現場不變。”弗蘭克·莫爾斯加重語氣回答完後，又補充道：“其實，飛機還沒進入米國領空的時候，休斯先生就去世了，但爲了避免發生國際性的遺産糾紛，我讓這個消息等飛機進入米國領空後，再發布。”
高弦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試探着問道：“休斯先生對身後事做過諸如遺囑之類的安排麽？”
“據我所知，沒有。”弗蘭克·莫爾斯搖了搖頭，“休斯先生生前最後的安排，就是與你合作基金會這一項目了。”
高弦不由暗自嘀咕，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霍華德·休斯這個大人物還真夠潇灑的啊，根本不管死後洪水滔天。
這麽大一個休斯商業帝國，連個遺囑作指示都沒有，接下來何去何從呢？還會按照“老劇本”裏的軌迹，被資本買賣、拆分、重組得僅剩下霍華德·休斯醫學研究所一個精華麽？
高弦正和弗蘭克·莫爾斯交流着貌似沒什麽價值的信息，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從艙門傳了進來。
見弗蘭克·威廉·蓋伊這位“摩門黑手黨”領袖現身，弗蘭克·莫爾斯頓時露出緊張的神色，跨步上前迎接道：“蓋伊，你總算到了。”
弗蘭克·威廉·蓋伊掃了一眼霍華德·休斯的遺體後，目光随即落到高弦身上，語氣不善地問道：“這是誰？莫爾斯你怎麽讓外人進來了？”
弗蘭克·莫爾斯連忙解釋道：“這位是高爵士，休斯先生的生前密友，這次休斯先生來休斯敦，就是爲了和他談合作的事情。”
弗蘭克·威廉·蓋伊收回目光，淡淡地吩咐随從道：“将休斯先生的遺體送往休斯敦衛理公會醫院，另外注意檢查休斯先生的遺物，決不允許發生任何遺失的情況……”
感覺到弗蘭克·威廉·蓋伊這位霸道的“摩門黑手黨”領袖讨厭自己，高弦便不再多留，向機艙外走去。
沒想到弗蘭克·威廉·蓋伊突然在背後喝道：“慢着！”
高弦詫異地回身問道：“你是在叫我麽？”
“當然。”弗蘭克·威廉·蓋伊眼裏射出銳利的光芒，“我剛剛說過了，休斯先生的遺物決不允許發生任何遺失的情況，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請你配合一下，搜個身。”
高弦眉頭一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弗蘭克·威廉·蓋伊斬釘截鐵地又從嘴裏吐出來一個“當然”，不容拒絕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弗蘭克·莫爾斯滿臉尴尬地在一旁勸道：“大家都是體面人，沒必要這麽做……”
弗蘭克·威廉·蓋伊狠狠地瞪了一眼弗蘭克·莫爾斯，“虧你還是一名律師，做事如此不周密，你的責任，稍後再追究。”
“我不想打擾到休斯先生的靈魂……”高弦面無表情地舉起雙手，“你确定自己在做什麽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