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久等了！”林森的到來打斷了波波維奇的胡思亂想。

一見林森到了，波波維奇立馬起身朝着後者迎了過去，臉上露出一絲和藹的笑，看着并未因爲等待林森這麽長時間而有任何情緒上的變化。

不過，林森還是知道的，老爺子是美利堅特工出身，控制情緒是他年輕時最基礎的課程，有首歌怎麽唱來着？老爺子的笑不是笑，老爺子的哭也不是哭。。。

“坐吧！看一下這是菜單，我點了幾個點心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你再看看！”老爺子很殷勤，殷勤得讓林森有些驚訝，來的路上他有想過波波維奇的态度，可他真沒想到會是這種态度。

孫子有雲：攻城爲下，攻心爲上。老爺子看來還讀過《孫子兵法》啊！

“那啥，格雷格教練，您不用這麽客氣，就按照您點的這些點心來吧！我并不是很挑食！”林森看了一眼菜單，并沒有任何改動，直接推了回去。

“呵呵，不挑食好，不挑食好啊！我就喜歡不挑食的年輕人，能吃，健康，哈哈！”波波維奇找來尤杜卡，讓後者通知上菜。

西方菜點，從制作到出菜的速度很快，當然主要原因也是他們的制作方法太過簡單，一片生菜、一塊半熟的煎雞蛋、再加上兩塊吐司便是一道三明治，這制作手法和速度怎麽可能不快。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菜全部都齊了。

波波維奇還是很大方的，七八款的點心。。。老爺子不可能有那樣的胃口，這顯然是給林森準備的。

“年輕人嘛，就要多吃點！”期間波波維奇還親自站起身來，給林森挪了挪點心盤子，這一碟又一碟的擺着，頗有一種在吃自助的感覺，很是豐盛。

林森起初也是餓了，吃得很是光溜，不大一會兒的功夫，面前這七八個碟子，已經不剩兩道點心的數量了。

可波波維奇還在勸他吃着！

“哎呦喂，老爺子，您可真是太客氣了！”林森擺擺手，有點吃不動了。

“怎麽着，這就吃飽了？不吃了嗎？”波波維奇還勸。。

林森苦笑了一聲：“實在，實在吃不動了！”

“那行吧！也不能浪費了，剩下的，我吃了吧！”波波維奇說着站起身來，手朝着林森面前兩盤還沒動過的點心身了過去。

嗯？林森看着波波維奇，眉間不易覺察，略微皺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什麽，趕忙也站起身來，一把攔住了波波維奇伸過來的手，嘴角微微上揚：“哎，格雷格教練，這都是我吃剩下的，我哪裏還能讓您吃這些東西呢？這要是傳出去，我怕是會被行業裏其他人給罵死！”

“呵，這有什麽，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我再拿回來，誰會說什麽呢？你放心吧！我就是見不得浪費，這擺着也是擺着，你也沒動過，我拿過來吃了，誰能說什麽？”

“再說了，我都這把年紀了，他們想說兩句就讓他們說兩句吧！”波波維奇手從林森手沒擋住的空隙中伸了過去，碰到了盤子，“況且，我也喜歡吃這樣的點心！”

“哎。。。格雷格教練，您非要這樣的話，那我就隻能這樣做了！”林森見波波維奇手碰到了盤子，硬撇開未免太不講禮數了，心中一凜，頓生主意，直接從盤子裏将那兩塊點心拿了起來，一把塞進了嘴裏。

囫囵吞棗。。。這是林森這輩子唯一沒嘗到味道的點心。

噎得他不行，好歹旁邊就有水杯，給自己猛灌了幾口，把堵在嗓子眼的點心給沖了下去。

“嘿嘿，不好意思啊！格雷格教練，我這樣就是，怕對不住别人的好意，讓人寒了心，我這吃剩下的點心真要是給您吃掉了，那傳出去，還不知道該被多少人戳脊梁骨呢！”

“這不，吃撐了也得吃進去，總不能空在那裏浪費了吧！您說，對不對？”

“。。。。。。”波波維奇看着林森這倒黴模樣，心裏那叫一個不是滋味，就這麽吞進去了，你咋沒噎死的呢！

這小子也太可氣了！

罷了罷了，看來想跟林森交易來萊昂納德的簽位是不可能的了，這小子隻要到手的，誰也别想搶走。

一番試驗，波波維奇也算是知道了林森的答案，同時他也算是看清楚了如今的林森，比當年的他要更成熟，其他暫且不說，就這份心性，後面十年怕是再難找出一個能跟他較量的總經理或者主教練了。

“嗯？格雷格教練看來也沒什麽要說的了，我也吃得差不多了，接下來還要跟火箭隊的莫雷總經理見上一面，就先告辭了？”看着波波維奇臉上的表情，林森知道，老爺子已經知道了他的态度。。。既然要事都談完了，他也該走了。

他倒是想跟老爺子談古說今，可看老爺子這神情也知道他不願意，就别在這裏給他添堵了。

“行吧！就到這裏吧！”波波維奇果然也沒留他，找來了尤杜卡代替他将林森送了出去。

“格雷格主教練，林森怎麽說？”尤杜卡送完林森離開，回過頭來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如果成功了？我還會是那種态度嗎？”波波維奇瞥了一眼對面那些空盤子，想着方才林森直接将那兩塊點心往嘴裏塞的樣子。。。

也是發了狠啊！

“不重視這年輕人，就是這樣的下場。。。”波波維奇收回目光，緩緩站起身來，嘴裏依舊在輕聲喃喃，“一定要記住這個教訓！”

尤杜卡看着波波維奇的背影，不知怎的，他覺得老爺子就這一頓飯的功夫，蒼老了不少。

。。。。。。

莫雷倒還真是在等着林森，這點林森并沒有跟波波維奇玩笑。。。

“久等了！”還是這句話開場，不過比起跟波波維奇捎帶着敬重，跟莫雷，林森的語氣裏則是多了一些調侃。

“哎哎，林森教練是個大忙人，等會兒也是應該的！”莫雷臉上堆着笑，眼裏滿是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