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正襟危坐在直升機椅子上,“不行,這是提督讓我保管的。”
石家莊繼續勸道,“還給我,提督不會怪你的,真的,你可是提督鎖定的獵物呢。”
“那我就更不能還給你了。”
見深圳油鹽不進的樣子,石家莊又急了,“哼,提督把書給你,不過是想讓你模仿書裏的内容,比如穿着你的艦裝水手服假裝護衛艦喊提督‘歐尼醬’什麽的,說不定還要喊爸爸什麽的。”
“哼!”深圳冷哼一聲,表示不屑,但眼神卻有些飄忽,時不時往手中的漫畫封面上撇一眼。
直升機很快就沿着鐵路線飛到頭,而沒有鐵路的内陸地區,連地圖都是一片空白,沿海的那些地圖出版社懶得費心思去做這些地方的地圖。
大家隻好回到地面問路,鄉下的村民還問不出來,一來他們隻知道自家一畝三分地,二來他們的方言也不大聽得懂。還是找到了稍微大一些的城市,才問出順着地圖上沒有的一條河往上遊走可以到樊湖郡的樊湖。
然後大家又繼續坐直升機,順着河往上遊飛,果然發現一片湖泊,但不知道是不是樊湖,直升機繞着這片湖找地方降落。
“提督你看,”永暑突然指着窗外,“地面上有好多成隊成隊的人,像是軍隊行軍,還有戰壕……大炮,這裏在打仗嗎?”
之前也在報紙上了解過内陸的世界,因爲遠比沿海地區窮,所以很多内陸地區逐漸淪爲沿海的人力資源和自然資源的輸出地,這種格局下,内陸地區的政府就在外力的幹涉下變得弱小無比,中央軍的衰弱,使得軍閥割據和戰亂也随之而來。
“我們不太走運。”李洛望着窗外,“保持距離,我們不要牽扯進去。”
艦娘雖然打深海艦隊很積極,而且越打越開心,但如果敵人變成人類的話就不妙了,殺掉罪有應得的人還好,如果傷及無辜,負罪感(艦娘的三觀是先天形成的)會讓艦娘出現逆人格化,逐漸失去人性,變成深海艦娘,而且即使是所謂罪有應得的人,也可能是冤枉的。
如果不小心卷入人類内戰,那就更麻煩了,底層的士兵你很難說他們是正是邪。
所以爲了避免艦娘的敵人變成人類,海軍選擇在政治問題上超然物外,不選邊站,盡量不讓艦娘面對人類内部鬥争這種哪一方都說自己有理的情況。
樊湖湖畔有一座有城牆的城市,城牆上和周圍也發現了軍人駐守,這就很不走運了,要找秦成,到這裏唯一算得上城市的地方顯然是最有可能的。
城門口和湖邊的碼頭都有士兵看守,而且非常訓練無素,對于進出城的商販頻頻吃拿卡要,很符合軍閥手底下士兵的作風。
“怎麽辦?”永暑問,這種軍紀的軍隊,李洛帶着一群如花似玉的艦娘進城,絕對要打起來的。
爲了進城找個人,就和地方軍閥打起來,好像有點過了,不過不遠千裏過來旅遊,就這麽折回去?那也太可惜了,而且看着樊湖清澈的湖水,實在有些不舍得。
“我覺得我們應該問問附近的鄉民,先搞清楚情況再說。”李洛隻能這麽說。
和之前一樣,樊湖這個地方的方言也是基本聽不懂的存在,不過李洛找到了鄉下的教書先生,通過文字交流還是了解到了現在樊湖這個地方的情況。
樊湖郡原本是當地大軍閥“常大帥”的地盤,這個常大帥有個不良嗜好——他喜歡人妻,對普通人來說這是個道德問題,但對樊湖沿岸的土皇帝常大帥來說,這就真是個人畜分界問題,很不幸,常大帥選擇了當畜生。
從一開始用武力搶來漂亮民婦糟蹋了再扔回去,到後來就發展成不僅搶來人,還要宰了對方的丈夫孩子,玩膩了之後還要把别人沉湖了,可謂殘忍至極。
樊湖的會黨頭目範傻子,就在幾年前很不幸的老婆孩子都被常大帥給殺掉了,不過他本人卻因爲不在家而逃過一劫。家破人亡後,範傻子索性拉着一幫兄弟,靠着在沿海的人脈關系,搞到一批軍火,拉起部隊就和常大帥幹了起來。
最終的結果是常大帥被趕到山裏當土匪了,範傻子自号“範司令”,成爲樊湖郡的新主人。這位範司令雖然沒有常大帥那奇奇怪怪的嗜好,但卻野心勃勃,瘋狂擴充軍隊,對外開戰,對内則恨不得把每一粒糧食、每一枚海元都搜刮去充作軍需以滿足擴張的需要。
有鑒于範司令的高壓統治,反抗的火種也越來越大了,而原本被趕跑的常大帥也不知怎麽和起義黨人聯系起來,最終趁着範司令帶大軍去和别的軍閥搶地盤的時候,起義黨人和常大帥裏應外合把樊湖郡城給搶了。
不過起義黨人這樣一心想着把内陸建設得和沿海一樣的知識分子們過于天真了,常大帥甚至沒等消滅掉範司令的主力,就調轉槍口,把起義黨人給殺得幹幹淨淨。
現在的局勢是固守樊湖城的常大帥抵擋城外範司令大軍的反攻,範司令的部隊多,但卻隻有一次攻擊的機會,常大帥雖然可以固守到城内糧食耗盡,但他兵少而且不精。
從教書先生那裏了解了這些情況後,李洛說:“兩邊好像都比較混賬,也不知道秦成他是怎麽從這麽個地方走出來的,不過還好,秦成他家應該不在城裏。”
李洛也問過教書先生,樊湖有個開鹽礦的秦家,秦成可能就是這個秦家的子弟,作爲地方豪強,秦家自己有一個自己的塢堡,還有不少自家子弟組成的私兵,基本相當于團練、鄉勇了。
不在城裏這就好辦了,不用和那些軍閥手下的流氓軍隊碰面。大家轉頭又向“秦家堡”出發。
“秦家堡,噗……”李洛聽了這個地名,聯想到穿越前網上看到的“×家堡的人都得死.jpg”,忍不住就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