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念打量着圓圓的肚子,不由脫口而出:“圓圓懷的不會就是神蛋吧?”
阿靓搖搖頭,卻帶出一抹遲疑來,“應該不是,神蛋是咱們兩個一人吃了一半,圓圓肚子裏的蛋隻有我一半的血統。”
周念念想起阿靓以前說過的話,“你不是說要孵蛋可能和我生孩子有關,我現在孩子都生完了,也沒看出有什麽關系啊。”
說到這個阿靓就更苦惱了,“當初鳥族長老是這麽告訴我的,再詳細一點的消息我還沒問出來,鳥族就出事了,現在想問也問不到了。”
圓圓的頭靠近阿靓,噌了噌它的腦袋安撫它:“一切都自有定數,不會有事的。”
一人二鳥正說着話,陸擎風推門進來了,手裏端着一碗豬蹄湯,“念念,來喝湯了。”
豬蹄湯下奶,周念念現在每天上午一碗豬蹄湯,一碗鲫魚湯。
看着陸擎風送到跟前的湯,周念念忍不住哀歎一聲,“再喝下去我真的要變成奶牛了,你替我喝。”
她感覺自己的母乳已經夠多了,旦旦那小子每次都吃不了,害得她晚上都漲得疼,要陸擎風幫忙解決。
陸擎風抵着她的額頭,低笑:“别怕,這不是還有我嗎?反正旦旦也吃不了,我幫他解決。”
想起陸擎風晚上幫自己解決漲奶的方式,周念念忍不住俏臉微紅,瞪了他一眼,撒嬌:“那你幫我喝半碗,我喝半碗。”
陸擎風抵不過她的撒嬌,兩個人端着一碗豬蹄湯,你一口,我一口,互相喂着,時不時的再來個親親,惹得窗台上的阿靓直呼狗糧滿滿都沒眼看。
樓下響起了楊淑同的喊聲,讓陸擎風下樓接電話。
陸擎風收起豬蹄湯,親了周念念一口,留下滿嘴的油漬,輕笑着下樓了。
等他再上來的時候,眉心卻微微皺在了一起。
“誰打來的電話?怎麽了?”周念念詫異的問,一眼便看出陸擎風有心事。
陸擎風坐在她跟前,“楊嘉銳打過來的,他說......”
聲音微頓,接着道:“白玉卿懷孕了,一個多月。”
周念念驚訝的瞪圓了眼睛,“懷孕了?”
在周念念生孩子之前,白玉卿的判刑結果就已經下來了,她因爲自首有功,并且寫了同姚世才合謀的證言證詞,法院綜合評估下來後判了她有期徒刑五年。
從她自首進去後第二日,周弘山便告訴李香秀,說白玉卿去了極爲偏遠的山區拍戲,沒有三五個月回不來。
至于半年之後,就接着說白玉卿在外地拍戲呗,周弘山想着反正她可以經常去探望白玉卿,可以讓她在裏面給李香秀寫信。
李香秀聽了并沒有懷疑什麽,就是念叨了幾句想念孩子之類的話,這讓周家上下都暗暗松了口氣。
“陳家知道這事了嗎?”周念念想了想,問陸擎風。
按法律規定,若是入獄前就懷孕的,孕婦是可以申請監外執行的,所謂監外執行,是由于某種特殊原因而暫時變更刑罰執行的場所和執行方式。
陸擎風搖頭,“嘉銳先通知的我們,接下來應該會通知尚德的。”
陳尚德是白玉卿的丈夫,楊嘉銳應該要通知到陳家。
“别多想了,再睡會,我下去和爸他們商量一下這件事。”陸擎風見周念念神色怔忡,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周念念嗯了一聲,看着他出了門,才緩緩的躺下來,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私信來講她是不想讓白玉卿現在從監獄裏出來的,白玉卿說好聽點是自首,但若沒有周常國和周常安兩兄弟押着她去,她根本就不會去自首。
換言之,她并沒有什麽悔改之心,周念念怕她出來再生事端。
但從另外一個角度講,她自己剛做了媽媽,也曾受過懷孕初期颠簸的苦,白玉卿雖然有罪,但她肚子裏的孩子沒有罪。
她輾轉反側,一直沒有睡着,中間楊淑同将旦旦抱回來給她喂了兩次奈,陸擎風才回來,她咕噜一下坐起來,問道:“爸怎麽說?”
陸擎風見她還沒睡,不由皺眉,卻也沒說什麽,攬着她躺下,“爸親自打電話給陳叔了,說聽聽陳叔和尚德的看法。”
白玉卿肚子裏的孩子是陳家的,告訴陳家自然無可厚非。
陸擎風親了親她的額頭,低聲道:“别擔心,就算她申請監外執行,也不會讓她輕易出門的,她以後傷害不到你了。”
周念念輕輕嗯了一聲,心下安定不少,倚在陸擎風懷裏,沉沉的睡去。
陳家此刻的氣氛卻十分凝重。
陳父凝望着陳尚德,低聲問:“尚德,你确定要這孩子嗎?”
“爸!”陳尚德哀求的看着父親,眼底全是氤氲的紅,“那是我的親生骨肉。”
陳父歎氣,“可....這孩子注定會有一個有污點的母親,咱們陳家的第一個孩子,不能有這樣的污點。”
陳尚德攥了攥拳頭,跪在了陳父面前,“爸,孩子是無辜的。”
陳母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抹淚,“造孽,真是造孽啊,當初我就不應該答應讓你娶她,這下好了,家裏出了個坐監獄的兒媳婦,我們家以後連頭都要擡不起來了。”
她和白玉卿處的并不好,但白玉卿和陳尚德結婚不久,兩個人就搬出去單獨住了,沒住在一個屋檐下,矛盾相對來說就沒有那麽尖銳,她這些年來唯一對白玉卿不滿的就是沒能爲她生下個孫子或者孫女。
若是擱以前,白玉卿懷孕了,她能放下一切成見伺候白玉卿,但偏偏是現在,她人都監獄了,才發現懷了身孕。
“其實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啊,”陳母咬咬牙勸陳尚德,“尚德,要不還是聽你爸爸的,就當孩子和我們沒有緣分,你早早的簽字和她離了婚,以後再找個好的,想生幾個孩子都可以。”
“媽.....”陳尚德忍不住哀求道,“就算孩子有一個有污點的母親,我也要,那是我的孩子。”
陳母爲難的看向陳父。
陳父沉吟片刻,提出了另外一個方案,“要不這樣,你簽字和她離婚,将來她生了孩子,咱們直接抱過來,咱們養大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