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卿轉頭,看到門口不知道何時站了一群人,正目光冰冷的看着她。
站在最前面的人正是她的公公,旁邊的人是周弘山,還有陸擎風,以及周常安,周常國兄弟倆。
白玉卿握着文件袋的手抖了抖,快速讓自己冷靜下來,卻還是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冰冷至極的聲音:“我問你在做什麽?”
聲音不是從門口站着的人嘴裏傳出來的!
意識到這點,白玉卿倏然轉身,對上了陳尚德陰沉狂怒的眼神,她頓時慌了,手裏的文件袋啪嗒掉在了地上。
“尚德,你...你聽我解釋。”她下意識的開口,已經無暇去思考爲什麽陳尚德會醒着,她明明在那杯水裏加過藥的。
“你說,我聽你解釋。”陳尚德一字一句的道。
白玉卿張了張嘴,喃喃道:“我...我就是看你文件弄的有點亂,想着幫你整理一下。”
陳尚德眼底的怒意越發高漲,“幫我整理文件能整理到你自己的包裏?”
白玉卿連忙擺手,“不,不是,是我的大哥大恰好響了,我怕吵到你,我.....”
她說到這裏,忽然意識到自己表現的太過緊張和心虛,連忙直起腰來,故作不滿的嬌嗔:“尚德,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我會偷你文件不成?”
“我可是你老婆,你怎麽能這麽懷疑我?”
她說着還撒嬌般的堵着嘴,對陳父和周弘山道:“爸,你看尚德他不分青紅皂白冤枉我。”
陳父冷冷的看着她,“青紅皂白我們父子分得清,是不是冤枉你,你自己沒點數嗎?”
白玉卿故作鎮定的神情有些皲裂,她咬着嘴唇看向陳尚德,聲音尖利:“陳尚德,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對我不滿可以直接說,讓這麽多人來看我們笑話,你想做什麽?”
陳尚德深深的看着她,雙手緊緊攥成了拳頭,片刻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
桌子上的茶杯被震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清脆的響聲在暗夜裏格外的清晰。
陳尚德的雙手摁在桌子上,目光直直的看着白玉卿,眼底漸漸有濃郁的哀傷浮上來。
周弘山長歎一口氣,聲音低啞的令人難受,“卿卿,别再掩飾了,我們都知道了。”
“知道?”白玉卿尖利的聲音中帶出一抹恐慌,“你們知道什麽了?”
周弘山沉聲道:“你說我們知道什麽,知道你和姚世才的合作綁架了你媽,知道你想幫着姚世才偷姚家的卷宗材料。”
“你胡說什麽?”白玉卿神色大變,忍不住高聲打斷了周弘山。
周弘山上前一步,忍不住擡手給了她一巴掌,“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嘴硬不肯承認!”
“要不是有确鑿的證據,你覺得我們會站在這裏?”
“你公公是怕傷了兩家的情分,不肯私下處置這件事,所以才叫了我和你哥哥們來親眼看着。”
“我原本對你還抱有一絲希望,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白玉卿的臉上浮現出五個清晰的巴掌印,她捂着疼痛的臉頰,目光在屋裏所有人身上掃過,瞬間明白過來,氣憤的道:“好啊,你們設圈套給我鑽,是不是?”
她憤怒的瞪着陳尚德,“陳尚德,你竟然敢害坑害我!”
陳尚德哀哀的看着她,一言不發。
周弘山氣得身子都哆嗦了,忍不住又擡起了巴掌,卻被陳父一把拉住,“親家,現在不是打的時候,先問清楚事情再說。”
陸擎風扶着周弘山坐了下來。
白玉卿看到陸擎風,忍不住眼一眯,歇斯底裏的問:“是周念念對不對?這一切都是周念念的主意是不是?是不是她想害我?”
周常安忍不住皺眉,“這關念念什麽事?分明就是你做錯了,夥同外人綁架自己的親媽,你這事做的和畜生有什麽分别?”
白玉卿矢口否認,“你們胡說,你們都相信周念念的話是不是?我根本沒有和姚世才合夥,我沒有。”
周弘山失望的看着她,“到了這個時候,你竟然還不肯承認,擎風,把人帶進來。”
陸擎風開門,從門外走進來一個男人,身材瘦削,臉上有着一道疤痕,擡起頭看向白玉卿,“白小姐。”
白玉卿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她認出了眼前的男人是姚世才身邊的一個跟班。
當初姚世才找上她的時候,這個男人就跟在姚世才身後。
白玉卿的心頓時亂成了一團,下意識的想抓緊最後的靠山,她無助的轉向陳尚德,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慌亂的說:‘尚德,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是被......’
陳尚德的手一點一點的摳開白玉卿的手指,走到剛才白玉卿掉落的文件袋跟前,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文件袋。
陳父上前扯了他一把,轉身對周弘山道:“親家,這件事還是你出面來解決吧。”
周弘山臉色雖然難看,但也知道陳家父子能做到及時通知他們,已經十分顧忌周家了。
他沖陳父點點頭,陳父拉着陳尚德離開了辦公室。
“尚德,你别走,你聽我說。”白玉卿見陳尚德頭也不回的離開,臉色頓時蒼白一片,急切的就要上前去追。
周常國和周常安攔住了她。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白玉卿拼命掙紮着,惹得周弘山忍不住又上前給了她一巴掌。
白玉卿沒有防備,被這一巴掌扇倒在地。
她捂着臉擡頭憤恨的看向周弘山。
周弘山臉色沉痛無比,“小時候弄丢了你,我和你媽都覺得虧欠你,這幾年總是想着彌補你,什麽都想着你,盡管我早就發現你心思不正,卻還是沒有下狠心去掰你。”
“我總想着你小時候吃過苦,過的不容易,若是再狠心去掰你,怕你心裏生了怨恨。”
周弘山說到這裏,無比的懊悔,“當初我就不應該縱容你,應該在你第一次做錯事的時候就下狠心教你,也不至于叫你犯下如此大的錯。”
白玉卿望着周弘山,眼底的慌亂漸漸褪去,浮現出委屈和不甘來,“你們補償我?你們補償過我什麽?給我錢,給我買好吃的,買衣服就算是補償我嗎?”
“我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努力打拼來的,根本就不是你們補償來的,别說得跟你們是多偉大的父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