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老彙的房間裏,剛叔已經抽起了第二支雪茄,臉上的神色比鍋都黑。
阿強砰的一聲一拳砸在了桌子上,“你們義群是什麽意思?不是約了我們剛叔八點鍾見,請剛叔喝茶嗎?”
“媽的,現在都已經八點半了,嶽東還沒到,你們義群太不把我們剛叔放在眼裏了吧?”
門口站着的是義群的二當家阿江,他躬着身子道:“對不住了剛叔,東哥臨時有事情耽擱了,您息怒,我再去催一催。”
阿江開了房間門出去了。
五分鍾過後,外面一片安靜,福勝的人進來禀報:“剛叔,我看到阿江帶着義群的人都離開了。”
剛叔噌一下站了起來,因爲起身太快,肥胖的身軀帶動的沙發都往旁邊偏移了兩分。
“怎麽回事?”
阿強立刻轉身跑了出去,片刻又轉回來,“外面已經沒有了義群的人。”
剛叔憤怒的将雪茄踩到了較低下,“媽的,敢耍老子,嶽東他是活膩了嗎?”
話音剛落,外面連滾帶爬的進來一個人,哭喊道:“剛叔,不好了,嶽東一個人闖進了家裏,帶走了您帶回來的那個女人。”
“什麽?”剛叔震怒,一把将禀報的人扯道了胸前,肥胖的手指抓緊了來人的衣服,“你說嶽東闖進了福勝?一個人?”
來人咽了口唾沫,閉着眼點頭,不敢看剛叔憤怒的神情,“是,一個人!”
話音一落,人就被剛叔甩到了牆角。
“媽的,廢物,一群廢物!你們這麽多人竟然讓嶽東一個人單挑了,真是廢物!”
剛叔憤怒的踢了他兩腳,不解恨,轉身又一腳踢翻了旁邊的桌子,桌子上的茶碗,茶壺頓時碎了一地。
“嶽東這是想幹什麽?他是欺辱我福勝無人嗎?”阿強握緊了拳頭,“剛叔,我這就帶人去端了義群。”
“不,我親自去,”剛叔擺擺手,“老子倒要看看嶽東到底想做什麽,想踩着我得福勝彰顯自己的威風嗎?”
福勝可不是港城無名無姓的小幫派,嶽東單挑小幫派也就算了,竟然敢單人上門去他們福勝嗆人,真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走,回幫裏多帶些兄弟,跟我去義群。”
嶽小夢知道嶽東今晚約了剛叔談救周念念的事,她心裏有些不踏實,輾轉反側,既擔心周念念的安慰,又因爲周念念想起了許多令人酸澀的往事。
她索性坐了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坐在窗前發呆。
外面響起了拍門聲,嶽小夢倏然跳了起來。
這是她自己單獨住的地方,白日裏會有記者來擔擾,但晚上有義群的庇護,從沒有人來騷擾過她。
一定是嶽東帶周念念回來了。
嶽小夢放下酒杯急匆匆的開了門。
嶽東扶着後腦勺,黑着一張臉走了進來。
“隻有您自己?”嶽小夢探頭往外看了看,見外面空無一人,疑惑的問。
話音一落,她敏感的感覺到嶽東摸着後腦勺的手一僵,臉色更黑了。
嶽小夢不解的看着他,心裏有些茫然。
雖然嶽東一直罩着她,整個港城都知道她是嶽東的女人,可嶽小夢心裏清楚,嶽東對她根本就沒有那種心思。
嶽東從來沒有在晚上來過她住的地方,既然沒救出周念念,嶽東來幹什麽?
想問但看嶽東臉黑如鍋,嶽小夢沒膽子問出來,去給嶽東倒了一杯水,安靜的坐在了嶽東對面,等着他告訴自己結果。
嶽東合着眼揉着自己的後腦勺,眉頭緊皺,似乎在極力忍着頭上的不适。
他腦袋受傷了嗎?嶽小夢猜測,小心翼翼的問:“東哥受傷了?”
嶽東胳膊頓了頓,冷聲道:“說說你那個朋友周念念。”
念念?嶽小夢有些訝異,不明白他爲什麽要問起念念的事。
讓她說念念,她該從哪裏說?嶽小夢沒有方向。
嶽東皺着眉頭,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問的有些太過籠統,耐着性子道:“她是哪裏人,家裏都有哪些人?她的一些故事.....”
嶽小夢哦了一聲,“念念她是京都人......”
嶽東聽到京都二字,眉頭皺的更緊了。
門外忽然響起急迫的敲門聲,在暗夜裏特别的突兀。
好在嶽小夢住宅周圍沒什麽鄰居。
“東哥,你在不在,剛叔帶人朝着義群來了。”外面一聽就是阿江急切的聲音。
嶽東顧不得再問,倏然站了起來,因爲起的太急,後腦勺又一陣疼痛,他不由哼了一聲。
今天晚上的事情看似魯莽,卻是他細細計劃過的,唯一沒有計劃到的就是周念念那小丫頭竟然有功夫在身。
她打在自己後腦勺那一手刀可真是用足了勁。
沒良心的小丫頭,真是白救她了。
“有時間再說,我先走了。”他交代了嶽小夢一句,急匆匆的帶着阿江離開了。
嶽小夢快走兩步,想追問他周念念怎麽辦,門外哪裏還有嶽東的影子。
京都,陸擎風激動的站了起來,緊盯着對面的楊嘉銳,“你說爆炸的時候,真的有人看到了爆炸遊輪不遠處還有一艘遊輪?”
楊嘉銳抿了抿嘴唇,“我問遍了那天晚上所有跟着出任務的同事,有三個人都說看到了,不過他們也不太确定,隻說火光沖天,看着那形狀像是一艘遊輪。”
陸擎風激動的左右徘徊着,楊嘉銳歎了口氣,低聲說:“其實真的有遊輪也不能說明什麽吧?萬一是路過呢?”
“不,一定不是,”陸擎風神情堅定的搖頭,“我這些日子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姚世才費盡心思抓了念念,難道就是爲了和她在遊輪上同歸于盡嗎?”
楊嘉銳愣住了。
“我看了你給我得卷宗,遊輪爆炸是因爲裏面放了炸藥,被人引爆的。”陸擎風道。
楊嘉銳點頭,那天晚上的爆炸太劇烈,遊輪被炸的面目全非,可事後他們還是憑着蛛絲馬迹推斷出了遊輪爆炸的原因。
“遊輪上都是姚世才的人,念念被綁着,不能引爆炸藥,”陸擎風越說越不能平靜,“所以能引爆炸藥的隻能是姚世才的人,我猜他是想制造出詐死的假象,以此逃避調查局的追逐。”
“既然要詐死,他怎麽可能不給自己留退路?所以那艘遊輪很可能就是他給自己留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