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賢看到周念念,眼中閃過濃濃的陰沉之意,“又是你?怎麽?我們張家找回自己的孩子,也礙着你的事了?”
“你不過是個小律師,還真以爲自己有通天的能耐,什麽事都要橫插一杠子?”
張立賢婆娘懷中的小欣看到周念念,哭聲小了許多,黑黝黝的目光可憐巴巴的看着周念念。
周念念冷笑一聲,“你是沒礙着我的事,但你礙着法律的事了。”
張立賢往地上吐了一口濃痰,“我呸,你少拿什麽法律來吓唬老子,告訴你,老子不吃你那套。”
“這小丫頭身上流的是我們老張家的血,她是我兒子的種,我兒子沒了,我們把她帶回來養,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法律也不能不讓一家人骨肉團圓吧?”
孟三秋冷哼,“呸,狗屁的骨肉團圓,你打量我不知道你張立賢肚子裏有幾個壞心眼啊?你别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
張立賢叉着腰洋洋得意的笑,“那又怎麽樣?你知道有怎麽樣,老子也不怕你們,這孩子是我老張家的種,走到哪裏我們老張家都能直起腰闆來說話。”
周念念眯着眼打量着張立賢,深深的被他的無恥所震撼到了。
他這是根本沒有信所謂的張東顯靈那一套,在家憋出這麽多天,竟然想出這麽一招陰損的招數。
張立賢哪裏是想起小欣是自己兒子留在這世上唯一的骨血,分明就是想利用小欣來威脅張佩蘭。
先前他用了各種方法試圖逼迫自己不接張佩蘭的委托申請,但最終都沒有成功。
他這是想明白了這件事的節點還是在張佩蘭身上,根本不在她身上。
若是張佩蘭自己認了罪,承認自己就是殺死張東的兇手,不再讓周念念爲她辯護,那這件案子就可以直接定案了。
而張佩蘭隻有一個軟肋,那就是小欣。
他隻要将小欣扣在手裏,就不怕張佩蘭不屈服。
張立賢這一招可謂是又狠又準。
周念念覺得牙龈有些疼,從血緣關系上來說,張立賢兩口子确實是小欣的爺爺奶奶,張佩蘭如今進去了,最有資格要求撫養小欣的就是他們兩口子。
可是張家對于小欣來說,無異于是狼窩。
“你要撫養小欣我們自然沒有意見,隻是她的媽媽才是她的第一監護人,如今她媽媽尚在,還沒有判刑,而她媽媽在獄中寫下的委托書是委托孟伯伯照顧小欣,并不是你們張家。”
周念念冷笑,“所以小欣暫時還輪不到你們來照顧,如果你們真的執意要帶走小欣,那我不介意告你們拐賣兒童。”
“我呸,你少放大話吓唬我,老子也不是被吓大的,我今天就不放這死丫頭,看你們能怎麽着我。”張立賢陰沉的笑了。
周念念蹙了蹙眉頭,看來張立賢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她的眼神落在了張立賢婆娘身上。
張立賢婆娘雖然緊緊的勒着小欣,但是她的眼神有些遊移不定。
周念念輕輕的上前一步,目不轉睛的盯着張立賢婆娘,柔聲道:“你忘記張東給你說過的話了嗎?”
張立賢婆娘眼神閃了閃,喃喃的道:“東子說的話?”
“對啊,”周念念緩緩的上前一步,聲音更加輕柔了,“你忘記了嗎?那天他顯靈了,你走了之後他還說....”
“我兒子還說了什麽?”張立賢婆娘激動的上前一步。
就是這個時候,周念念快速的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張立賢婆娘的胳膊,往後一甩,另外一隻手飛快的将小欣奪了過來。
以她手上的力道,張立賢婆娘根本不可能掙脫半分。
周念念搶過小欣之後,飛快的甩開了她,迅速退到了孟三秋跟前,将小欣交給了孟三秋。
張立賢不防這一出,想跑過來搶奪小欣,周念念卻已經退了回去,孟三秋帶來的人迅速的将孟三秋圍在了後面。
“死丫頭,都是你壞我的事。”張立賢憤怒的朝着周念念嘶吼,然後整個人朝着周念念沖了過來。
沖過來的時候,他的手上還拿着一把刀。
周念念眼光微閃,剛要閃躲,旁邊卻竄出一個人影,一腳踹在張立賢的胳膊上,他手上的菜刀嘩啦一聲掉在了地上。
那人死死的踩在張立賢的胳膊上,看着張立賢的眼神裏全是寒意。
周念念以爲自己眼花了,使勁眨了眨眼才驚喜的叫了出來,“擎風?啊!你怎麽過來了?”
陸擎風冰冷的雙眼瞪着張立賢,眼神中全是怒氣,“你再敢出手傷他,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張立賢隻覺得自己的胳膊都要斷了,看着陸擎風的眼神,竟然從心底生出一種恐懼。
陸擎風掃了他一眼,這才松開了自己的腳。
張立賢捂着自己的胳膊狼狽的爬起來退到了自己婆娘旁邊,他婆娘還在喃喃自語着:“東子,東子.....”
陸擎風退回到周念念旁邊,“咱們走吧。”
周念念點點頭,走了兩步又轉身對張立賢道:“張佩蘭在獄中确實寫了委托書給孟伯伯,所以孟伯伯現在可以撫養小欣,你們若是再去搶,那恐怕就要去調查局走一遭了。”
張立賢捂着胳膊沒有說話。
周念念話一說完,便轉身走了。
小欣受了驚吓,緊緊的摟着孟三秋的脖子不肯松手,可見孟三秋對她真的好,孩子心裏也知道和他親近。
直到将小欣安全送回孟三秋家,周念念和陸擎風才離開。
一出村,她就興高采烈的拉着陸擎風的手,“你怎麽會來?”
陸擎風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還好我來的及時,不然人家菜刀都砍上來了。”
周念念撇撇嘴,心想以張立賢毫無章法的亂砍法,還真是砍不中她。
但看陸擎風一臉後怕的神色,她笑眯眯的挽着他的胳膊,“你這是擔心我了?”
陸擎風刮了下她的鼻子,“你是我老婆,不擔心你我擔心誰?”
周念念樂滋滋的笑了。
陸擎風歎氣,“我在國外考試完,馬不停蹄的回了國,坐火車直接來了澤州,哪知道顧問所的人說你來了孟匠。”
“我追來孟匠,又被告知你去了二聖頭,你啊,真的是讓我好找,我現在覺得做律師這個職業真的是又累風險又高,我都有點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