墳頭上發出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周念念本來還納悶,現在才明白原來是阿靓靈力耗費過多的原因。
她撫摸着阿靓的五彩羽毛,忍不住歎了口氣,“它怎麽這麽傻啊?這件事我們會想辦法解決的,幹嘛要耗費自己的靈力?”
圓圓心疼的看着昏睡過去的阿靓,“阿靓說這個方法是最快捷的方法,可以讓你之後少受許多的幹擾。”
确實是這樣,周念念歎息,“你們今天怎麽過來了?”
圓圓探頭過去用自己小巧的嘴梳理了一下阿靓的羽毛,才道:“這裏距離孟匠村的後山很近,阿靓說感知到了你的氣息,所以我們來就過來看看,沒想到還幫上了忙。”
“阿靓這樣,得需要恢複多久?”周念念擔憂的問。
圓圓想了想,“最少得半年的時間吧。”
向景山在那邊叫周念念,圓圓見狀将阿靓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她用嘴叼着阿靓的脖子,“你先去忙吧,我帶着阿靓先回去。”
周念念點頭,“好吧,等我有時間了就去看你們。”
她看着圓圓略有些吃力的飛走了,才轉身慢慢走了回去,問向景山:“怎麽了?”
向景山小聲嘀咕:“屍體已經出來了,沒有任何的變化,你說剛才他真的顯靈了嗎?”
周念念嘴角抽了抽,含糊其辭的說:“或許吧,這種事不好說。”
向景山好奇的又盯着屍體看去了,他倒是膽子大,一點害怕的迹象沒有,還時不時拉着向偉嘀嘀咕咕。
有兩位法醫幫忙,張東的屍體很快被裝好了,調查局的人又幫忙将土填了回去。
一行人回了澤州縣城,等待法醫的驗屍結果。
法醫要先進行解剖才能進一步的檢查,檢查結果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周之後了。
法醫的檢查結論是張東死于心跳脫落。
所謂的心跳脫落,是一種由于劇烈運動或者其他行爲導緻的心髒震顫,會導緻心跳不穩定,停止跳動。
醫生說這種狀況如果發現的及時,及時進行搶救,還是有搶救的希望,但奈何張東發病的時候,張佩蘭正膽戰心驚的躲在屋裏,根本不知道張東曾向她求救過。
張東臨死前的姿勢應該就是想伸手去打門,向張佩蘭求救。
至于張東心跳脫落的原因,醫生沒辦法給出明确的結論,隻說也可能跟頭部被張佩蘭毆打出血有關系。
周念念拿着法醫的驗屍報告陷入了沉思。
“從這一點來看的話,張東的死還是跟張佩蘭有一定關系的。”向景山喃喃的道。
向偉點頭,“隻是有關系,并不是直接導緻他死亡的直接原因,所以還是有辯護的空間。”
“小周律師,你說呢?”向偉見周念念遲遲沒說話,轉頭問她。
周念念回過神來,“有點棘手。”
向家叔侄倆同時看過來。
周念念想了想,“法醫也不能給出明确的結論是不是張佩蘭毆打張東引起的心跳脫落,隻是說有可能。”
向景山不解的撓頭,“是啊,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啊。”
向偉突然反應過來,神色微變,“小周的律師是說疑罪.....?”
“沒錯。”周念念歎氣,“咱們國家對于疑罪從有還是從無,目前尚無明确的界定,所以這一點就非常的棘手。”
雖然說疑罪從有還是從無并沒有明确的界定,但前幾年的時候法院在判案的時候,還是會經常采取疑罪從有。
真正疑罪從無的概念是在幾年後才界定下來的。
向景山的專業課學的很紮實,周念念一說,他頓時也反應過來,一臉爲難的看着周念念:“那我們要怎麽辯護?”
如果法院采取疑罪從有的話,那張佩蘭就要爲張東的死亡承擔責任,雖然不是直接殺人,但也是間接殺人兇手。
這麽一來,張佩蘭就沒辦法釋放了。
周念念有些發愁,“你們都先準備辯護方案吧,我自己想想。”
向景山還想說什麽,向偉扯了扯他,示意他先出去。
向家叔侄出去了,周念念靜坐了許久,手指無意識的在桌子上敲着,許久她心裏有了主意,起身走了出去。
她去高志勇的辦公室打了一通電話。
片刻後,電話接通,那頭響起了女聲爽朗的笑聲,“你好,法制時刻報社。”
周念念輕輕笑了,“吳萱,是我,念念!”
電話那頭響起了吳萱的尖叫聲,“啊!念念啊,你個沒良心的,結婚沒多久就跑去出差,丢我一個人在京都,好無聊啊。”
周念念将電話往旁邊挪了挪,打趣她:“你還無聊啊,有楊大警官陪着你,你們甜蜜的二人世界過着,你還能想起我?”
吳萱被她打趣的有些不好意思,兩人笑鬧了兩句才轉回正題,“.....你打電話找我有什麽事嗎?”
周念念交代了吳萱一番,“.....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隻能先這樣了,你應該知道怎麽做吧?”
吳萱在電話那頭打了個響指,“放心吧,這事咱們都熟啊,不過我覺得這次機會不錯,再過七八天我要去趟澤州,到時候正好多采集些素材。”
“你來澤州做什麽?”周念念詫異。
電話那頭的吳萱頓了頓,才道:“那個我和楊嘉銳準備結婚了,所以要回去見他父母。”
“好事啊,”周念念真心爲吳萱趕到高興,“你什麽時候來啊?買好票告訴我一聲,到時候我去車站接你們。”
“楊嘉銳還在跟單位請假呢,等他請下假來,我再告訴你,你放心吧,你交代的事情,我會先做起來的。”吳萱一口答應下來。
挂了電話,周念念微微松了一口氣。
不知道方法可行不可行,但她既然接了這個案子,總得盡力一試。
高志勇從外面進來,見周念念對着電話發呆,問道:“想出辦法來了?”
周念念緩緩搖搖頭,“想了個方法,也不知道能不能發揮作用,高所長有什麽好法子嗎?”
高志勇剛才在外面已經聽向家叔侄倆說過目前的情況了,他神色凝重的坐了下來,“這件事确實有些棘手,除非我們能拿出有力的證據說服法庭,但這一點就很難。”
“而且有一點你要非常清楚,疑罪從無在以前并沒有先例,即便咱們拿出有力的證據說服法庭,也不見得最後結果能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