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世才說罷直接離開了病房,留下林曉丹和林惜雲面面相觑。
“姑姑,你聽到他剛才說什麽了嗎?”半晌,林曉丹才神色複雜的喃喃。
林惜雲點頭,聲音很輕,“我聽到了,你不是一直很喜歡那個陸擎風嗎?你不願意和他在一起嗎?”
林曉丹沒有說話。
自從她出事後,她一度陷入絕望的境地,認爲自己和陸擎風之間再也沒有指望了,所以行事一直有些恣意妄爲,怎麽讓别人不痛快怎麽來。
現在姚世才告訴她,她還有可能和陸擎風雙宿雙飛,這有可能嗎?
姚世才出了病房的門,打了個響指,隐藏在暗處的人立刻出來,“老闆,什麽事?”
“剛才收垃圾的人哪裏去了?”姚世才擰着眉頭問。
屬下往樓下指了指,“提着垃圾桶下樓了。”
姚世才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想了想,道:“派人下去看看她去了哪裏,是不是醫院的清潔工?”
屬下會意,立刻轉身下樓。
僞裝成清潔工的女人正是吳萱,她在醫院蹲點了三天,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會才僞裝成清潔工上了頂樓。
此刻從頂樓下來,她提着垃圾桶一路狂奔,到了醫院的醫療垃圾收集站,這裏有個後門,她可以從後門離開。
剛要進去,就聽到背後有人喊,“站住。”
吳萱身子一僵,轉頭看到一黑衣大漢大步流星的朝着自己走來。
她吓了一跳,下意識的提着垃圾桶狂奔進了垃圾收集站,朝着後門徑直狂奔而去。
黑衣大漢一看她徑直跑掉,立馬追了上去,“站住!”
吳萱撇撇嘴,她站住就是傻子。
她抱着垃圾桶出了後門,低頭鑽進了旁邊低矮的巷子裏。
此刻國外正是黑夜,陸擎風低低的喘着鑽進了一條黑暗的巷子裏,身後是紛亂的腳步聲。
“往這邊跑了,他身上有血,跑不了多遠。”伴随着腳步聲,還有嘈雜的叫嚷聲。
陸擎風捂着腰間的傷口,四處掃了一下,路邊有一排排垃圾桶。
腳步聲越來越近,他飛快的跑到巷子口,然後又快速折回來,咬牙掀開其中一個垃圾桶,跳了進去。
一股複雜的混合着各種味道的氣息撲面而來,陸擎風屏住呼吸,聽到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紛沓的腳步聲從垃圾桶旁邊穿越而過,他暗暗松了一口氣。
但下一秒他的汗毛又樹了起來,從垃圾桶蓋子的縫隙裏,他看到了有一個人朝着垃圾桶走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走到了垃圾桶旁邊。
來人伸出了手,陸擎風忍不住握緊了拳頭,準備隻要他掀開垃圾桶,就先伸出拳頭給對方緻命一擊。
他清晰的感覺到來人的手已經握住了垃圾桶蓋,準備掀開的時候,巷子那頭忽然傳來聲響,“傑克,你在幹什麽啊,這邊有血迹,人往那邊跑了啊,快追。”
“來了。”叫傑克的男人松開了垃圾桶蓋,跑向了巷子口。
陸擎風長長的松了口氣,他剛才跑到巷子口再折返回來,所以血迹就一直延伸到巷子口。
那些人沿着血迹去追,自然會穿過巷子。
不過再往前走就沒有血迹了,那些人估計很快就會反應過來。
陸擎風捂着腰間的傷口,咬着牙飛快的從垃圾桶跳出來,沿着他來時的路飛奔而去。
暗夜裏,他高大的身影竄行的特别快。
但遺憾的是,他沒跑多遠,就再一次遇到了另外一撥人将他圍了起來。
顯然,今天晚上出手對付他的不止一撥人,這些人對他是志在必得。
陸擎風眼中閃過一道寒意,看着圍着他的人,他認得這些人和剛才那撥人都是這裏很有名的一個叫黑手幫的人。
“你們到底想要什麽?”他眯着雙眼打量了一圈,将眼神落在對面雙手抱胸而立,留着長發的男人。
看樣子這個男人應該是這幫人的小頭目。
男人呵呵一笑,“陸先生,别緊張,我們不要你的命,就想讓你跟我們走一趟。”
陸擎風冷哼一聲,“如果我不答應呢?”
感覺到自己腰間的傷口出血越來越多,陸擎風眉頭蹙了蹙。
剛才那撥人是在他從學校出來回宿舍的路上襲擊了他。
他最近忙着申請考試,所以在圖書館待到很晚,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走在路上,那撥人直接圍了上來,二話沒話就給了他迎頭痛擊。
陸擎風反應迅速,躲過了頭部的襲擊,在搏鬥的過程中,不慎被其中一人的刀子捅在了腰間。
男人冷冷一笑,“陸先生不肯答應的話,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實力了。”
陸擎風眉頭蹙了蹙,掃了一眼圍着他的十來個人,他現在體力流失的厲害,根本不可能對付這麽多人。
可束手就擒也不是他的風格,若是能趁機看看這幫人到底要做什麽的話.....
陸擎風舉起了拳頭,朝着他們晃了晃,“那就不要廢話了,試試看吧。”
男人朝着手下歪了下腦袋示意,一群人會意,紛紛圍了上來。
陸擎風面對衆人的圍攻,起初還能快速的出拳撂倒了幾個,但漸漸的,他體力越來越弱,身上的傷也越來越多,終于,他不堪重負,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他昏過去了。”有人看了他一眼,立刻對領頭的男人報告。
領頭的男人嗯了一聲,“立刻将他送到貝德先生的私人診所去。”
倒在地上的陸擎風看起來沒有了任何的意識,被人從地上擡了起來,手臂無力的垂了下來。
領頭的男人看了一眼他無力垂下來的手臂,放心的轉頭而去。
陸擎風被人擡着七彎八拐的到了一條街道上,四周一片黑暗,就連街上的路燈都已經熄滅了。
街頭一家私人診所裏卻亮着燈。
陸擎風被擡了進去,裏頭坐着一個帶着帽子,留着一把絡腮胡須的男人,還有一個身穿白衣,帶着眼睛,發須皆白的老人。
陸擎風被放在了診所裏的一間小床上。
“辛苦你了,貝德先生。”絡腮胡男人朝着老人點點頭,“什麽時候可以開始?”
老人掃了一眼陸擎風的身上的傷,“等一下,我先給他包紮一下。”
絡腮胡男人不悅的皺起了眉頭,“你不是說身體虛弱的時候,意志力最虛弱嗎?爲什麽還要給他先包紮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