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周常安對周念念都十分疼愛,基本上沒有這樣黑着臉教訓的時候。
但這一次,周常安卻神色十分嚴肅。
“昨天晚上爸媽都守了你一夜,爸才剛剛離開去單位,你讓爸媽一晚上添了多少白頭發?”
“你是一個記者,又不是警察,你這麽拼做什麽?”
周念念也知道自己這次确實十分兇險,要不是阿靓,以及李東星帶人及時趕到,她真的就兇多吉少了。
面對周常安的訓斥,她其實想說這不是她的本意啊。
重活一世,她自認爲還是十分珍惜生命的。
她是意外被牛小琴算計才差點着了道。
周念念辯解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算了,說到底還是自己大意了才會被牛小琴算計。
“媽,二哥,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她認真的說。
李香秀抹着淚疼惜的握着她的手,“嗯,以後一定要小心些,别讓媽擔心。”
說罷又忍不住瞪了周常安一眼,“對你妹妹那麽兇做什麽,有話好好說。”
周常安:“......”
您可真是親媽,剛才您比我還兇呢。
周念念見自己二哥一臉吃癟的表情,忍不住樂了。
其實她的傷都是皮外傷,隻是看着吓人,并沒有那麽嚴重。
她之所以昏倒,并不是因爲外傷,而是因爲力竭,昨天她耗費了力氣太多了,虛脫了。
李香秀見她醒了,放心的回家去爲她準備飯,留下周常安照顧她。
“二哥,有沒有看到阿靓?”
周常安搖搖頭,“昨天是你同事打電話到家裏,我們才知道你受傷了,過來的時候就沒有看到阿靓。”
“對了,你同事就在隔壁住着呢。”
她話音剛落,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
周念念轉過頭去,就看到吳萱扶着楊嘉銳站在門口。
“念念,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吳萱看到周念念醒了,十分激動,拉着楊嘉銳就往裏走,卻不小心觸碰到楊嘉銳的傷口。
聽到楊嘉銳嘶了一聲,吳萱才意識到自己動作幅度太大了。
“對不住,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滿臉歉意的看着楊嘉銳。
楊嘉銳抿了抿嘴唇,無奈的瞪了她一眼,自己慢吞吞的走了進來。
“這是我二哥周常安。”周念念指了下周常安。
吳萱和楊嘉銳向周常安打了招呼,吳萱忍不住低聲對周念念說:“念念,你們家基因真是好,你未婚夫那麽帥氣,二哥也這麽帥。”
周念念啼笑皆非,敢情吳萱的概念裏,他們家基因是這麽算的啊。
楊嘉銳聽到了吳萱的聲音,忍不住臉色一黑,冷哼了一聲,蹦出了兩個字:“花癡!”
吳萱撇撇嘴,卻沒有反駁他。
周念念有些好奇,覺得兩個人之間有些不一樣了。
之前吳萱逮着機會就要和楊嘉銳嗆聲,楊嘉銳也是,因爲之前的負責任的插曲,對吳萱再也沒有過好臉色。
現在兩個人竟然能和平的坐下說話了,看來共患難一次還是有好處的。
周常安知道他們湊到一起肯定有工作上的事要說,站起身來,“我出去抽根煙,一會兒回來。”
周念念笑嘻嘻的沖周常安擺擺手,她家二哥真是越來越體貼了。
“不能聊太久,等下要休息。”周常安瞪了她一眼,也是說給楊嘉銳和吳萱聽的,然後才轉身出去了。
“你二哥對你真好。”吳萱朝她吐了吐舌頭,她是家裏的獨生女,體會不到這種兄弟姐妹之間的感情。
周念念輕笑:“我家裏人對我都特别好。”
吳萱忍不住一臉的豔羨:“我也好想有個長得帥氣又寵我的哥哥。”
“咳咳!”楊嘉銳忍不住幹咳了兩聲,覺得肺都有些疼了。
周念念好笑的瞅了他一眼,“你昨天是和那位張先生一起過去的?“
楊嘉銳點頭,“那人叫張偉東,表面上是個珠寶商人,實際上暗地裏也做皮條客的生意。”
周念念了然,“之前孟主編說你有線索了,說的就是你搭上了張偉東這條線?”
“嗯,我假裝成服裝生意人,在一次飯局上認識了張偉東,慢慢的取得了他的信任,他才表示可以介紹可心人給我認識。”
楊嘉銳說到這裏,眼底閃過一道慶幸,“他昨天才答應了帶我去玩,沒想到就碰上了你們,幸好我昨天過去了,不然.....”
他昨天本來想推脫掉張偉東的邀約,想換取他進一步的信任,後來想了想,還是決定先跟着去看看。
楊嘉銳十分慶幸自己過去了。
他被引進房間,看到床上躺着的是一本薄紗被人綁着的吳萱時,當時腦海裏就閃過這個念頭了。
不然的話,昨天隻有周念念和吳萱兩個人,恐怕根本撐不到調查局的人過來。
周念念輕輕勾了勾唇,“我和萱萱選擇了從源頭調查,你選擇了從客戶端調查,沒想到咱們殊途同歸。”
吳萱忍不住呢喃:“那些人太可恨了,可惜我手無縛雞之力,不然當時都恨得想咬掉他一隻手。”
周念念知道她說得是阿生和雲姐,他們兩個人确實可恨,隻是不知道現在李東星審問的怎麽樣。
這次被抓住的還多了一個張偉東,突破口多了些,想必李東星能審到的消息也多。
“這次得事情處理完後,我就去外面拜師學藝練功夫。”吳萱忍不住發誓。
周念念輕笑,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楊嘉銳,“現成的師父就在這裏,你還去外面做什麽?”
現成的師父?吳萱一臉茫然,順着周念念的目光看向楊嘉銳,神情不自然的眨了眨眼。
楊嘉銳幹咳了一聲,下意識的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的坐在哪裏,一副求我,求我我就教你的神情。
吳萱撇撇嘴,轉過頭去:“念念,我聽說外面也有專門教人學功夫的武館?”
楊嘉銳臉一下子拉了下來,站起身來走了。
“看他那副神氣的樣子,我還就不求他教了。”吳萱小聲嘀咕,朝着楊嘉銳的背影做了個鬼臉。
周念念忍不住噗嗤笑了,越看越覺得這倆人有點歡喜冤家的意思。
周念念在病床上躺了一天,到了晚上,阿靓才晃悠悠的飛了進來。
“你還知道來看我啊?”見它進來,周念念朝它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