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李東星就來報社找了周念念,告知了他對阿強三人突擊審訊的情況。
“阿強說商貿區背後是一個叫勝哥的人在主持,我給他看過照片,确實就是白永勝。”
周念念雙眼一亮,“那你們就可以對他實施抓捕啊。”
李東星有些疲憊的搖搖頭,“沒用,阿強說白永勝很狡猾,盡管接手了商貿區一個多月了,但他很少出現在商貿區,所有事情都是雲姐代爲傳達的。”
“他們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白永勝住在哪裏。”
周念念蹙眉,“也就是說隻有雲姐知道白永勝在哪裏。”
李東星嗯了一聲。
“那暗娼的事情呢?商貿區背地裏到底和暗娼有沒有關系?”周念念繼續追問。
李東星搖搖頭,“阿強隻是個小喽啰,原來在廣城就是混歌舞廳的,賺了錢,收了幾個兄弟,他知道的并不多,不然也不會被白永勝和雲姐利用來對付你。”
“據阿強自己分析,雲姐之前就讓他用酒瓶子砸過你,給很多人在大庭廣衆之下結下梁子的印象,這次你若是出了事,追查到阿強頭上,雲姐他們也可以說你們是私人恩怨。”
“哼,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周念念想起昨晚阿強話中的憤恨之意,隻怕他已經猜到了白永勝和雲姐的用意,所以才會心生不滿。
白永勝确實打的一手好算盤,先将阿強丢出來制造出他們有私人恩怨的假象,然後又讓曉露不停的向她示好,接近她,降低她的警戒心。
昨天晚上要不是小琴的那番話提示,她可能真的就喝了那杯酒。
她真的沒想到雲姐和曉露竟然會那麽大膽,在烤肉店裏就敢對她下藥。
周念念想到這裏,心中一動,莫非烤肉店也和白永勝有關系?
“你有沒有問阿強,商貿區的那些店背後有沒有什麽關聯?”周念念問李東星。
李東星皺了皺眉頭,“這個我倒是沒問,他們也沒招出什麽有價值的信息,你是說那些店有可能互相利益勾連?”
周念念點頭,“表面上看同一條街道,同種生意的店鋪是互相競争的關系,但我總覺得他們有些古怪,或許有我們想不到的勾連關系呢。”
李東星點點頭,“我回去再問問阿強。”
送走李東星,周念念回到辦公室。
“你昨天發現了什麽嗎?怎麽調查局的人來找你?”吳萱好奇的問。
周念念沒提昨天晚上的驚險,隻說那個阿強被李東星抓住了。
吳萱是知道阿強這個人的,也曾在她駐唱的彩雲飄歌舞廳裏玩過。
“萱萱,你下午去彩雲飄的時候,幫我個忙....“周念念附在吳萱耳邊,低聲叮囑了一番。
吳萱聽了連連點頭,“這個簡單,好歹在那裏也駐唱了這麽久,這點事情還是可以辦到的。”
“不過,念念啊,你讓我散播這個消息做什麽?”
她興匆匆的拉着周念念問:“是不是你已經有什麽發現了?快和我講講到底怎麽回事?”
周念念拍了拍她的肩膀,“隻是一招引蛇出洞的把戲,還不一定和咱們查的暗娼有關系,等有确切消息了我再告訴你。”
吳萱有些頹然的趴在桌子上,“你們都有消息了,怎麽就我在的彩雲飄一點異像都沒有啊?”
“這麽下去我都在考慮是不是要跳槽到小百花了,郁悶。”
周念念好笑的撇了她一眼,随即意識到了她話裏的不對勁,“我們?除了我還有誰?”
吳萱撇撇嘴,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周念念旁邊空着的座位。
“還能有誰,楊嘉銳呗,早上聽主編說他已經查到一些暗娼的眉目了。”
吳萱說着不服氣的坐了起來,“不行,我也得努力去查,我不能讓楊嘉銳在我面前逗威風。”
“哎呀,我不和你說了,念念,我先出去一趟。”
“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我下午去了就幫你辦。”
她說着風風火火的拎起自己的包沖出了辦公室。
周念念望着她疾走的背影,忍不住失笑,看到旁邊空着的座位,想起最近都沒怎麽見過楊嘉銳。
也不知道這家夥去哪裏卧底了,經常不出現在辦公室。
周念念深吸一口氣,也打起了精神,不管怎麽說,至少她現在已經确定了城西的商貿區和白永勝脫不了關系。
下午周念念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現在了小百花歌舞廳。
她特地晚去了一會兒,挑在顧客進場的時候出現在了門口。
正在門口迎賓的雲姐看到她,腳下一滑,險些從台階上跌下去。
看雙眼圓瞪的看着周念念,那一瞬間的眼神跟見了鬼似的。
周念念輕聲一笑,“怎麽雲姐看到我似乎很驚訝?”
雲姐畢竟歡樂場上混迹久了,神情在瞬間就調整的十分自然,她瞪了周念念一眼,“當然驚訝,你平日裏從不遲到的人,今天可.....”
她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朝着周念念晃了晃,“今天可遲到了近二十分鍾呢,還不趕快去後台化妝等着上場。”
周念念看着她故作嗔怒的神情,臉上也露出不高興的神色來。
“雲姐還好意思說遲到這件事,不是說好的昨晚我喝多了,你和曉露負責把我送回去嗎?”
“你們爲什麽沒送我回去,讓我在旁邊的巷子裏睡了一夜?”
“雲姐,你不會是想故意欺負我吧?”她故作不悅的瞪着雲姐。
雲姐這回顧不得掩飾驚訝的神情了,“你說你在巷子裏睡了一夜?怎麽可能?我明明.....”
意識到了不妥,雲姐生生的截住了自己的話。
她明明将周念念送到了阿強住的地方啊,提起這個,雲姐的神色就有些不好看。
她昨天晚上回去,兩隻胳膊簡直不是自己的了,肩膀上火辣辣的疼痛,就跟被巨石砸過以後的感覺一般。
害得她胳膊到現在都有些哆嗦。
“明明什麽?”周念念似笑非笑的看着雲姐,“怎麽不可能啊,我今天早上真的是在附近的巷子裏清醒過來的。”
“幸好現在天熱了,沒有凍傷我,不然我可真的要來找雲姐鬧了。”
她半真半假的說着,臉上的神情卻十足的委屈,“雲姐,昨天晚上到底怎麽回事啊?”
雲姐抿了抿嘴唇,她也想知道到底怎麽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