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也知道孟文斌說的是誰。
周念念和吳萱對視一眼,清晰的從吳萱眼中看到了不以爲然。
“主編,恕我不能苟同你的觀點,”吳萱優雅的撩了一下自己的大波浪,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度,笑盈盈的看着孟文斌。
孟文斌不悅的沉下了臉,“你有什麽不同的看法?”
“我剛才說的就是你,咱們這裏是報社,是正經的工作地方,不是亂七八糟的地方,你看看你,頭發弄的那是什麽?還有穿着高跟鞋啪哒啪哒的像什麽樣子?”
周念念的眼神落在了吳萱那一頭大波浪上。
以她的眼光來看,燙發實在很适合吳萱,顯得她妩媚多姿。
但這個時候燙頭才剛剛在沿海城市流行起來,内地很少有人去燙頭,少數去燙頭的人都會被人認爲是不正經的人。
吳萱敢燙一頭卷發來上班,周念念實在很佩服她的勇氣。
吳萱撇撇嘴,“主編,現在都什麽年代了,現在是講究男女平等的年代,我們女孩子出來上班,自然要打扮的美美的,這樣自己心情好,周圍的同事看了也心情好。”
“大家心情都好,自然做起事來就事半功倍。”
“主編若是挑剔我工作能力不行,我改,但挑剔我得打扮,恕我不能認同。”
孟文斌顯然沒想到吳萱竟然會公然反駁自己,氣得有些七竅生煙,“你,你這純屬歪理謬論,謬論。”
“我不覺得是謬論,”吳萱嫣紅的嘴唇翹了翹,“反正我不耽誤工作就行,主編你還是多放點心思在工作上吧。”
吳文斌臉都氣黑了,“反正工作紀律都說了,一不準帶寵物來上班,二不準化妝穿高跟鞋來上班。”
“你們要是不聽,就别怪我上報給你們處分。”
吳萱嗤笑一聲,優雅的摩挲着自己的手指甲,充耳不聞。
“主編,我這隻鳥真的不單單是寵物,所以我上班必須得帶着它,我保證不會耽誤工作的。”周念念笑嘻嘻的舉起手保證。
沒辦法,她今天已經提着阿靓來上班了,那麽多人都看到了。
既然已經開了這個頭,隻能咬牙堅持下去了。
誰讓她已經答應了阿靓呢,若是不帶着它來,任它自己闖進來,誰知道它能闖出什麽禍來。
“對,對,小周這隻鳥通人性呢,特别聰明。”楊嘉銳跟着附和,“主編你過段時間就知道了。”
“你,怎麽連你也跟着附和?”孟文斌氣呼呼的瞪着楊嘉銳。
本來還想着分來的三個人裏總算還有一個正常的,楊嘉銳一開口徹底讓孟文斌的希望破滅了。
“反正紀律已經和你們說過了,不遵守紀律的話,小心我提報上去給你們處分,你,楊嘉銳是吧?”孟文斌生氣的指着楊嘉銳,“去跟我領辦公用品。”
說罷背着手率先走出了辦公室。
“一會再聊。”楊嘉銳看了周念念一眼,跟在孟文斌身後出去了。
吳萱托着下巴看着楊嘉銳筆直的身姿,忍不住眼裏多了一抹花癡,“哎呦,兵哥哥啊?帥氣。”
“國防大學的,畢業肯定會被分到調查局。”周念念笑嘻嘻的接口。
吳萱看了過來,周念念笑眯眯的站起來伸出手,“你好,我叫周念念,京都大學過來的實習生。”
吳萱和她握了下手,“吳萱,京都電視台的記者。”
“你做記者這行多久了?”
吳萱撇撇嘴,“一年多了,剛轉正就被丢到這裏來了,美其名曰鍛煉我,我跟你說,我以前是跑外線做新聞的,一年到頭在外面跑。”
她說着嫌棄的打量了一下除了四張桌子和一個櫃子的辦公室,“可憐我以後就要被圈在這個簡陋的辦公室裏,被一個古闆的老男人管着了。”
“唉,人生還有什麽樂趣啊。”她趴在桌子上一臉生無可戀的神情。
周念念被她誇張的神情逗樂了。
原來吳萱以前是跑社會新聞的,經常往沿海城市跑,怪不得打扮這麽時髦。
周念念看她無精打采的樣子,打開鳥籠子将阿靓放了出來,“誰說沒有樂趣啊?來,給你看個好玩的,阿靓,來,翻幾個跟頭玩玩。”
“你拿我當寵物?”阿靓眼睛裏射出不悅的光芒來,“你竟然讓一隻鳥翻跟頭,真是瘋了。”
周念念冷哼,“你今天讓我成了整個報社的笑話,翻幾個跟頭怎麽了?”
“你翻不翻?不翻的話以後有任務不帶着你了,想恢複你的靈力,哼,哼。”
阿靓閉了下眼,做出一副我忍了的神情,擰着頭在空中翻起了跟頭。
吳萱目瞪口呆的看着一隻漂亮的五彩鳥兒在半空中翻了一連串的跟頭,然後看到那隻鳥兒又落在了周念念肩膀上,不由瞪圓了雙眸。
“哇,會翻跟頭的鳥啊,哇哇,太厲害了。“
她興匆匆的把椅子挪到了周念念跟前,“念念,這隻鳥你是怎麽養的,它太厲害了,我還從來沒見過鳥會翻跟頭呢。”
周念念看着阿靓氣呼呼的神情,笑嘻嘻的道:“它叫阿靓,可不僅僅會翻跟頭哦。”
“是嗎?”吳萱興奮的伸出手指逗弄阿靓,“阿靓這個名字也很好聽啊,阿靓,你還會做什麽啊?再翻個跟頭呗。”
阿靓傲嬌的轉過頭去。
鳥爺的跟頭可不是誰想讓它翻,它就翻的。
“咦,阿靓它在生氣嗎?”吳萱驚訝的看向周念念,“它,它好像有表情哦。”
周念念瞅了一眼無比傲嬌的阿靓,“嗯,不用理會它,過一會兒它自己就好了。”
阿靓憤憤不平的看過來,“念念,你現在都不喜歡我了。”
周念念呵呵:“我什麽時候喜歡過你。”
阿靓憤憤不平的哼了一聲,噌一下鑽進了鳥籠子裏,做挺屍狀。
吳萱被逗的哈哈大笑,“念念,阿靓真是太有意思了。”
她趴到鳥籠子邊上興匆匆的去逗弄阿靓。
阿靓被她騷擾的一直在籠子裏躲來躲去。
周念念抱着茶杯笑眯眯的看着這一幕。
走廊最東頭的辦公室,孟文斌也在一臉痛苦的抱怨:“總編,你去我辦公室看看,給我分的都是什麽人啊?”
“一個帶着寵物來上班的嬌嬌女,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交際花,還有一個傻大頭兵,這,這我可怎麽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