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卿和陳尚德的婚事,周弘山顯然是不樂意的。
想起今天白玉卿炫耀的嘴臉,周念念猜測周弘山之前定然也向白玉卿表達過不願意和陳家結親的意思。
可是白玉卿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被陳尚德抱回來了。
這裏面要說沒有白玉卿的算計,周念念打死都不信。
她能想得到,周弘山自然也想得到。
所以周弘山才會對白玉卿既失望又痛心,今天的訂婚宴,周念念看出來了,父母都不開心。
這個時候,她怎麽敢去提自己想和陸擎風登記的話,不是讓周弘山更加難受嗎?
齊佳妍看她躺在床上的樣子,想了想也大概明白過來。
“等那位結了婚再說吧。”
周念念點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陸擎風和李成宇的服裝店,過了初八就正式營業了。
不過剛過完年,生意清淡,陸擎風借着這個時間又去了一趟廣城。
廣城那邊來了電話,年前陸擎風給的圖紙他們非常感興趣,請陸擎風過去一趟,詳細談合作的計劃。
陸擎風本來想帶周念念一起過去的。
周念念想起自己答應周弘山不和陸擎風單獨出去玩的事情,又看周弘山最近一直悶悶的,恰好關平也找她有事,周念念就沒答應和陸擎風一起去。
陸擎風郁悶的抱着周念念好一頓猛啃,磨着牙罵她小沒良心的。
送走了陸擎風,周念念去了趟關平家。
快開學了,關平已經在準備授課的教案。
他認真嚴謹了一輩子,即使那些法律條文他已經爛熟于胸,上課前他還是會認真準備教案。
看到周念念來了,他高興的招手叫她過來做。
“我年前和你提過的,讓你提前畢業的事,昨天有了準信,等開學了,你就去實習,實習一年,你就可以提前畢業了。”關平樂呵呵的告訴她。
周念念又驚又喜。
其實法律專業的課程,她在關平的高壓之下早就已經都學完了。
年前的時候,關平就說過,她可以申請提前畢業。
周念念十分心動,但又覺得自己欠缺經驗,擔心學校不能批準。
“咱們國家的律師隊伍要重建,現在很多工作已經在推進中了,”關平笑着道,“你早點畢業,也能早點爲社會做點貢獻嘛。”
“實習的事情我也給你安排好了,最近京都雜志社辦了個法制時刻的報刊,你過了元宵節就去報道,先在那裏實習半年,等七月份以後,我看情況再給你換個單位。”
周念念真的可以用喜出望外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她沒想到關平将所有事情都給她安排好了。
“老師,實在太謝謝您了。”
關平笑眯眯的揉揉她的頭發,“我是你的老師,看到自己的學生有前途,我也高興啊。”
說到這裏,他闆了闆臉,“老師給你安排的隻是一個單位,真正到了單位能不能做出成績來,好是要靠你自己。”
周念念笑眯眯的舉起手保證:“您放心吧,保證不讓您失望。”
師徒倆說笑了一番,大門從外面打開了,關鵬天走了進來。
“鵬天哥,你回來了。”周念念站起來笑盈盈的同關鵬天打招呼。
關鵬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看到周念念的時候愣了一下,嘴角勉強扯出一點笑容,“哦,念念在啊。”
周念念點頭,“你沒事吧?鵬天哥,我看你神色不太好。”
關鵬天搖搖頭,“我沒事,可能有點感冒了吧,你們聊,我先進去休息了。”
說罷,推開自己的房門走了進去。
身形有些倉促,甚至都沒有和關平說一句話。
周念念和關平對視一眼,一頭霧水。
“鵬天哥這樣子就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似的,他沒事吧?”
關平慢吞吞的咽下口中的茶,笑了笑,“你們不是給他找了個什麽經濟學家嗎?”
“他最近經常去找人家求教,我估計是在那裏受了什麽刺激。”
周念念心中微動,關鵬天是去陳叔陳嬸那裏了?
難道發生了什麽事?
不然關鵬天爲何這般神色不甯?
從關平家出來,周念念剛回到大院門口,就看到在大院門前徘徊的陳叔。
“你終于回來了,”看到周念念,陳叔激動的搓了下手。
周念念心裏的猜測浮了上來,“陳叔,有事家裏說吧。”
陳叔點點頭,“嗯,好,好。”
周念念領着他回了家,家裏沒有人,陳叔就開門見山說明了他的來意。
“你想和鵬天哥做親子鑒定?”雖然隐約猜到了,周念念還是有些吃驚,“你們覺得鵬天哥就是你們丢失的那個孩子嗎?有幾分把握?”
陳叔歎了口氣,“他長的實在像你陳嬸的兄弟,你陳嬸越開越像,這些日子就跟魔怔了似的,病在了床上。”
他苦笑了兩聲,“我實在沒辦法,就将這件事對小關講了,小關他......”
“鵬天哥拒絕了,是嗎?”周念念道。
陳叔歎口氣,點點頭,“他不信自己不是關家親生的,也拒絕配合我們做任何的鑒定。”
周念念了然。
任誰突然被人告知可能不是自己父母親生的,估計都有些接受不了。
就像前世的自己一樣,在得知白玉卿才是周家親生的,而自己隻是撿來的時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因爲之前從來沒有過一絲一毫這樣的想法。
怪不得關鵬天今天回家的時候心神不甯呢。
“擎風不在家,我隻能來請你幫忙了,你和他關系不錯,你看能不能勸勸他?”陳叔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念念。
“你陳嬸心心念念的想找到小天,她現在病的厲害,我怕她.....”陳叔說到這裏,聲音哽咽得說不下去了。
周念念歎了口氣,“我試着去和鵬天哥聊聊吧,但不一定能成。”
陳叔高興的有些失态,他摸了下眼睛,“無論這事成不成,我老陳都感激你。”
周念念見他這副樣子,心裏有些酸澀。
陳叔陳嬸兩口子,後半輩子唯一活着的目的就是找到自己丢失的孩子。
爲了這個目的,他們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累,他們都可以忍受住。
眼下好不容易看到一絲希望,他們怎麽可能還假裝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