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打開後,裏面竟然放的是一隻精巧别緻的鳥籠,鳥籠裏躺着的竟然是阿靓。
周念念驚的差點站了起來,被陸擎風一把摁住她的手,低聲道:“别起來。”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勉強讓自己在椅子上坐住了。
鳥籠裏的阿靓似乎暈了過去,神情蔫蔫的趴在籠子裏。
算起來阿靓離開京都不過十幾天,她一直以爲它去尋找肥圓了,沒想到竟然被程家的人逮住了。
周念念蹙眉,以阿靓的聰明和機靈,應該不至于被逮住啊。
到底發生了什麽?
台上的程老司拿出一根小木棍輕輕捅了下阿靓,阿靓轉了幾下腦袋,緩緩的擡起頭來。
它似乎還不太清醒,一雙眼睛沒有焦距的在大廳裏掃來掃去。
周念念看得有些焦急。
程老四拍了拍鳥籠子,“大家看一下,這隻鳥兒青色羽冠,五彩羽毛,漂亮至極,這模樣就是傳說中的鳳鳥啊。”
“最主要的一點啊是它特别的有靈氣,能聽懂人說話。”
程老四說着,拍了拍鳥籠子,“來,向各位來賓鞠躬作揖。”
阿靓茫然的眼神對準了周念念的時候,忽然間亮了一下,渙散的眼神漸漸的有了焦距。
它蔫蔫的又趴在了籠子裏。
大廳裏的人見阿靓一點反應都沒有,頓時就有人笑了出來。
“我說程四爺啊,您這是從哪裏弄來一隻鳥糊弄我們呢?不會是這次程家弄不來什麽寶物了吧?”
“就是啊,這鳥看起來漂亮是漂亮,不過沒有你說的那麽玄乎吧?”
“就是,還能聽得懂人話,那不是成精了嗎?”
程老四面色有些尴尬,他沉着臉瞪了一眼剛才提着裝阿靓箱子的那個大漢,然後恨恨的拍了下鳥籠子,“老子讓你鞠躬作揖呢,别給老子裝死。”
周念念清晰的聽到阿靓哼了一聲,“鳥爺才是你老子,等老子出去了,非得讓你給老子磕頭作揖。”
她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其他人自然聽不懂阿靓的話。
她在心裏問阿靓,“你怎麽回事啊?怎麽能被人抓了裝在籠子裏?”
阿靓歎了口氣,“程家人太壞了,把我打傷了不說,竟然還給我下了藥,害得我現在渾身無力。”
“念念,你趕緊把我救出去再說。”
周念念輕輕點頭,“你先忍耐一下,馬上。”
說罷,低聲對陸擎風說:“把阿靓買回來吧。”
眼下四周都是程家的人,他們若想把靓帶出去,隻能用買的方法了。
陸擎風會意的點點頭。
那邊程老四見不論說什麽,阿靓都軟趴趴的趴在籠子裏一動不動,頓時氣得臉都黑了,“把這隻不聽話的鳥拿下去,給我好好教訓教訓。”
旁邊站着的黑衣大漢立刻上前去提鳥籠子。
“且慢!”陸擎風慢條斯理的站起來,打斷了黑衣大漢的舉動。
“陸先生有何指教?”程老四挑了挑眉毛,有些意外的看向陸擎風。
這個姓陸的第一次來,他格外留意了下,一晚上他一次價格都沒喊過。
不知道是到底沒有看上的東西,還是過來另有目的,程老四本來都已經決定暗中找人盯緊了陸擎風。
眼下看陸擎風忽然站了出來,不由有些驚訝。
“這隻鳥我女人很喜歡,我要了,五百塊,怎麽樣?”
陸擎風拿出嘴裏的煙,輕輕的吐了個眼圈,朦胧的煙霧中,他的眉宇之間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子傲勁。
周念念的臉一熱,忍不住紅了起來。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陸擎風用如此霸道的方式宣稱自己的身份,聽得她面紅耳赤。
不過....五百!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周念念清晰的聽到周圍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強忍住自己去拉陸擎風的手。
陸擎風這家夥出價也太高了吧?
她本來還想着給一百兩百的就不少了,結果陸擎風一張口就是五百。
剛才的雁魚銅燈才賣一千塊錢,現在花五百塊錢買一隻鳥,周圍的人一定覺得他瘋了。
程老四定定的看了陸擎風片刻,拍了拍手,“陸先生真是爽快,爲博美人一笑,不惜一擲千金啊。”
這隻鳥就算是真的能聽懂人話,也不一定能賣到五百的價錢,陸擎風給的價格實在太讓程老四滿意了。
“成交!陸先生去辦手續吧。”
陸擎風勾了勾唇,徑直走到了桌子前,伸手提起鳥籠,然後俯身低聲和程老四說了兩句話。
程老四愣了下,陸擎風卻已經提着鳥籠走了回去,将鳥籠交到了周念念手上。
周念念接過鳥籠,伸手輕輕摸了摸阿靓的羽毛。
先一刻卻被陸擎風拉了起來,兩人并肩往外走去。
程老四回過神來,立刻招手叫人過來,“送陸先生出去。”
周念念雖然詫異陸擎風爲何現在離開,但并沒有多問,乖巧的跟在陸擎風身邊走了出去。
一直到離開面粉廠很遠,周念念伸手打開鳥籠子,準備将阿靓放出來。
陸擎風卻伸手接過了鳥籠子,低聲道:“後面有人跟蹤我們,等回了招待所再打開。”
周念念頓了下,随即若無其事的挽着陸擎風的手,“他們懷疑我們了嗎?你剛才跟程老四說了什麽?”
“懷疑肯定是有,我要是不花五百塊錢買下阿靓,他們估計會更懷疑。”陸擎風低低一笑,“我告訴程老四,今晚沒有我稀罕的東西,希望能從他這裏買到更加稀罕的東西,然後留下了我們招待所的地址。”
“我猜他們派人跟蹤我們,就是想驗證一下我有沒有說謊。”
“放輕松點,咱們慢慢走回招待所就行。”
周念念點頭,兩人沿着街道有說有笑的緩緩往回走,一直回到招待所的房間,他們從二樓的窗戶裏看到跟着他們的人轉身離開了。
那人回去向程老四彙報了此事。
程老四摸着下巴喃喃道:“既然留了真的地址,看來是真有心和我們交易了。”
“明天派人把他接到宅子裏來談。”
周念念看跟蹤他們的人離開了,連忙轉身将鳥籠子打開,将阿靓放了出來,“你被下了什麽藥啊?”
阿靓有氣無力的搖搖頭,“我哪裏知道啊,反正我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還特别想睡覺。”
“唉,阿靓你别睡啊,我有話問你呢。”周念念看阿靓說這話眼睛又閉上了,連忙伸手拍拍它的腦袋。